当门板打开的那一刻,蔡邕一下子愣了。面前环坐着的几人纷纷起立看着自己,蔡邕抬头看了看那张曾经自己认为幼稚无比的脸庞,眼角竟然微微有些臆动。
“陛……陛……下……”蔡邕有些口吃的看着刘辨。
刘辨淡淡一笑,宛如早就料到蔡邕会有如此反应,端坐的身子抬了抬,走到蔡邕近前。
却不想蔡邕双膝竟然一瞬间松软了下来,堪堪欲倒,刘辨一把上前扶住蔡邕双手,支撑住蔡邕的身子。
身后的蔡琰见父亲蔡邕如此激动,情不自禁的喊了声:“父亲。”
刘辨心中一暖,像这样真正心系汉室的人已经不多了。面前的蔡邕应该算是汉室之中的士人清流一派,他本应该站在王允、黄婉、杨彪、荀爽等人的身旁,道貌岸然的对抗着所谓的篡国贼臣——董卓,可是他们背后的那只手却时时刻刻扰乱着朝廷决议的风向。可是,蔡邕却偏偏代表一部分儒者的执拗、偏执,他们所信仰的不曾改变。刘辨很感激他们,是他们的坚持,让自己还能够有机会重新来过。
这一扶,不是为了那个先帝帝师的名头,只是为了向全天下的汉人们宣告,这个天下,我依然信任着你们。
“陛……陛……可好?”蔡邕老泪纵横,话语之中满含辛酸,却又对刘辨的身份满含质疑。
“好!好!好!”刘辨苦笑一声,转回身子,掩饰自己的情绪,慢慢走回主座上,抬手拿过一杯茶水,蜻蜓点水似的,一沾而过。
“陛……不,公子不是在嘉德殿上?怎么逃出来的?这两年公子又藏身何处?”蔡邕一脑子问号,竟然连有些避讳的词汇都来不及代替。
“呵呵。都是过去,这次……”刘辨环看一眼自己的身旁。
刘晔、典韦、许褚三人立刻明了,身子一弯,见过蔡邕,由刘晔淡淡开口道:“伯喈先生,我们想要方便一下,不知……”
蔡邕一笑,这个理由可真怪,哪有三个人一起小解的,对着身后的蔡琰道:“琰儿,带三位去见管家。”
蔡琰鼓鼓嘴,明显是想支开自己,自己当然不满意了。
万年公主同何氏相视一眼,心中明了,刘辨有要事要同蔡邕相商,翩了翩万福,辞别而出。
待几人全部离去,书房里只剩下刘辨同蔡邕两人。
蔡邕也不掩饰,开口问道:“公子可有什么打算?”
刘辨耸肩一笑,朗朗道:“复仇!”
蔡邕双肩微抖,早就猜到刘辨能重回长安,必定不会善罢甘休,可是蔡邕此时却已经对董卓的看法大大改观,虽然当时应承董卓入朝为官,是因为保护万年公主、何氏皇室遗脉,不得已而为之。
“我需要伯喈先生的帮忙。”
“我只想问一问,公子如果成功后,献帝该怎么办?”
刘辨笑着摇了摇头,在蔡邕的不解中,开口道:“太多人问过我这个同样的问题了,我所能给你们的答案,就是……”
“就是……什么?”蔡邕关切的探身询问。
“我既是汉,汉既是我。”
(抱歉,回归,爆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