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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一章 郑玄的面子(下)(1/2)

    第一百五十一章

    郑玄的面子(下)

    “公孙瓒既然羞愤难耐。为何还要把我们继续关押在这里?”凌操懊恼地在茅草屋内走来走去。

    “这不正说明公孙瓒这厮睚眦必报么。他被阎先生和郑公几句话说得窘迫不能,自觉献丑于众,虽然明知自己理亏在先,但总是不甘心就这样放我们回去。”武安国瓮声瓮气地答道。

    这间极为宽敞的,据说以前是用作堆放铡草的茅草蓬顶的仓库现在已经被特别地辟为圜土了,专门用来羁押王易一众。而其他无辜商贾早在公孙瓒吐血晕厥那天就被公孙瓒的兵将尽皆释放了。

    郑玄原本要被释放,但郑玄执意要留下来,公孙瓒手下那帮兵将也无可奈何。

    公孙瓒晕厥了三日,昨日凌晨刚刚醒来,看得出他这次伤得极深——王易还不相信阎忠有诸葛亮骂王甫的本事,他只觉得公孙瓒有这么大的反应,恐怕与他接连几日在心头凝郁而成的愁绪有关。好为“大言声”的北地粗犷猛汉倘若因激迫而死,那真是让人笑掉大牙。

    王易把目光从凌操和武安国身上挪开,转至张昭和张纮时,他眉头微微皱起。

    二张对闭目小憩的管宁邴原和郑玄阎忠不闻不问,却对该怎样冲破目下的牢笼,一举杀出去争论不休。二张其实都为王易还能心平气和地待在这里观望时机不可思议,他们以为多待一天就多一天变数。但王易却是为了买马而来,买马又与他与疍民联结的信誉有关,若惦记着一时的痛快,那就是丢了西瓜捡了芝麻了。

    王易重又将注意力集中在阎忠身上。阎忠现在正望着窗外的马队,很安静。但看得出来,阎忠当初为皇甫嵩建言献策遭到拒绝后,身心两端都处于非常糟糕的状态——他去官本因恐惧,害怕自己的大胆言论会被拒绝接受的皇甫嵩揪住,并被施以重刑。而仓促草率地逃跑后,阎忠不得不行走在孤独的道路上,昔日的理想、志向,都被日日夜夜的恐惧碾作齑粉。

    王易移动脚步,他打算就在这里招徕阎忠——阎忠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虽然他在历史上的境遇实在不尽如人意。

    就在王易接近王易身边的时候,阎忠蓦地长叹一口气,自顾自说道:“听说在这燕地也有一位姓阎的士子,但他却不像我,而是一位十足的豪杰。”

    王易“哦”地惊呼一声,不知阎忠所谓者谁。

    “先生所说的那位豪杰,叫什么名字呢?”王易见阎忠亦无甚不方便的样子,便骑驴上坡,搭在了阎忠身旁。

    阎忠淡淡笑道:“他叫阎柔,表字籍贯我都不知,只知他年少时被乌桓、鲜卑人相继掠为俘虏。但在幽地的几年来,他日益得到鲜卑乌桓渠魁的信任,现在虽然表面上仍然羁縻于鲜卑部族,但鲜卑乌桓人自渠魁以下,多以阎柔马首是瞻。能以一区区贱隶攀到千万骁骑之上,这等伟魄,啧。难道不是一个豪杰所有的么?”

    王易心忖“原来是他”。这阎柔确实如阎忠所说,是个身份经历都极奇特的人。若按照历史,那么在刘虞死后,这个阎柔就会被刘虞那些胡人旧部推选为乌桓司马,并继续与公孙瓒对抗。据说阎柔率领的大军还曾在潞河之北大破公孙瓒将领邹丹四千余人,并斩邹丹。建安年间,他先从袁绍,后袁绍败,他又举众归附曹操,从此北方一靖。

    在历史上,阎柔对于辽地的安定居功至伟。王易掐指数完阎柔的功绩时,顿时颇有些欷歔,只觉来了一趟幽州却没能见着这位风云人物倒真是个遗憾。

    “这……阎先生追慕豪杰,难道就甘心做一个旁观者吗?”王易看到阎忠双目迷茫,恍然出神,便挤眉弄眼地说起来,“‘坐观垂钓者,徒有羡鱼情。’先生心怀大志,应该好好想想啊。”

    阎忠被王易盗窃的那首唐人孟浩然所作的诗句深深震动,便连管宁邴原和郑玄二张几人也惊然无语。

    阎忠见王易轻描淡显间便口出斐然成章的诗句,一时觉得王易的涵量是极深的。霎时。他又想到自己的籍贯姓名都已为人所知,然而这群气质卓然的强士却还未自通门路。

    “足下……究竟是什么人?”阎忠一时发现先前自己的脑袋一直处于混沌状态,以致没能以正常的姿态和这些高士打交道。不过甫一与王易交接,阎忠便感受到王易的深不可测。阎忠年过而立之年,在信阳县还有妻子儿女,还随皇甫嵩大战过黄巾军,阅历不可谓不深矣,然而在王易面前,他却有“仰之弥高,钻之弥坚”的尴尬。几乎是在一刹那间,阎忠隐约感受到自己将来的人生轨迹会受到眼前这个年轻人的影响。

    阎忠顿时被自己的潜意识吓了一跳,但他预料的没错,只听王易微笑着答道:“我是吴郡太守王易,前些日子搅乱青徐的海客就是我的部曲。”

    阎忠瞳眸中的异彩迅疾无比地扩散,在达到那未可预料的边界时猛地向内中一缩,似乎是将所有的思虑都重新汇集到原点。

    “怪不得,我第一眼见你们……”阎忠话说到一半便惶惶然站起,向王易长揖到底,改口恭敬称道:“见过大人。”

    王易连忙推脱,笑眯眯地说:“阎先生欲陷我于万劫不复之地吗?”

    阎忠见王易实非拘意,便也打消了继续装腔作势的念头,他微微笑道:“王太守盛名久播海内,来去自由,我阎忠不过是个为主捐弃之人,怎能对太守有所羁绊呢。”说着他重新坐回原地,从褡裢里取出牛卮来喝水。

    张昭等人总是听阎忠在说他自己是“为主所捐弃之人”,不觉对阎忠的事迹发生了好奇,郑玄也想知道阎忠到底经历了什么,会使他这样念念不忘。

    张昭正一问出口。可不及阎忠回答,王易便想掩蔽掉阎忠的心扉,他急不可耐地说道:“此是中平元年,昔日还是信阳令的阎先生与皇甫将军的一些旧事罢了,子布休要再提。”

    张昭“哦”地一声退下,并称自己失礼了,但他和其他士子都未注意到阎忠骤然一变脸色,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