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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 暗室盲斗(1/2)

    第四卷

    斗犬追击

    04

    暗室盲斗

    在荒村般的黑水镇客栈里,面对有备而来的清风寨精锐杀手,张士德已经一步踩进了黄泉河里。

    “敌袭!”张士德一边朝后踉踉跄跄的退着,一边喊叫着,被烧得血肉模糊的左手在走廊里带出一路的焦糊味道。

    二楼立刻热闹起来,走廊一边的隔间里传来人仰马翻的声音,一个又一个的房门开了;

    这里面几个人全部是伺候一个主人萧翰的,住的房间也是分布在萧翰选的那个单间的两侧,本就负担着伺候和保卫的双重职责,一听外边有动静,都手忙脚乱的穿衣服或者拿着兵器就要出来。

    第一个出来的是最靠外房间里的仆人家丁,半个身子钻出房门,睡眼惺忪的打量着周围,手里举着一个带罩灯台,走廊立刻明亮起来。

    这个人他最大的使命是作为佣人伺候萧翰,所以不敢睡死,外面一闹腾,他就麻利的点着一盏灯台,披上衣服出来了。

    然而他的右边只是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清,他转过头看向左边,只见张士德背靠着楼梯口前面的墙壁,满脸惊恐,正对着自己大吼什么。

    没听清,那家丁对着张士德揉着眼叫道:“怎么了?出什么……”

    张士德吼得是:“小心!”

    话音未落,黑影里扑出了那条巨大的鲨鱼,雪亮的刀刃在灯盏的照耀下几乎划了一道光圈,一刀就把那家丁连人带木墙壁全劈进了他出来的隔间。

    刀手开山辟地般力量让这把长朴刀视周围的木板墙壁如无物,横斩向那家丁腰间的时候,刀刃破碎一切敢于挡路的事物,无论是个骨头还是血肉;

    刀柄因为太长也刺进了另一边木头墙壁,然而随着刀刃的毁灭般的前进,无刃的木柄一样在隔壁木墙里摧枯拉朽般划了一个弧圈。

    仆人的灯盏落在了地上,随着那条鲨鱼般的阴影一闪而过,在那昏黄的灯晕里,家丁朝前喷溅的血与对面墙壁纷飞木屑在空中碰撞,仿佛是一条死神的绶带飘在小小的血腥走廊中间。

    然而张士德来不及再讲什么了,第二个开门出来的竟然是萧翰,他手里的刀还合在鞘里,就这样单手握着探了半个身子出来,张士德立刻挥起斧子冲了过去。

    萧翰一探头还没看清楚昏暗的走廊里发生了什么,就觉的前面有鬼魂般的杀气直冲而来,这包括了刀刃破空之声、朴刀木柄再一次插入墙壁里的碎裂声、那落在地上的灯盏昏暗的闪亮、空气里腐烂木屑和腥气的血味道,萧翰并没有时间分辨这一切到底是什么,这一切的模模糊糊给予一个武功高手只有一个明确的念头:杀气!

    说时迟那时快,萧翰把身子缩回低矮的房门之后,此时朴刀已经砍至!

    来不及拔刀出鞘,萧翰右手握住刀柄,左手虚扶住刀鞘,刀鞘末端抵在自己腰骨之处,对着门竖起了这合着刀鞘的刀抵挡那杀机,刹那间刀身上就好像挨了一记重锤。

    刀鞘发出一声皮革破裂包裹中的脆响,那是对方刀刃砍裂刀鞘又砍在包裹其中的金属刀身上的巨响,这刀身上传来的巨大力量,让萧翰手里的刀变得好似一支铁棍一般,刀柄撞在了胸口,刀鞘末端撞在了大腿上,整个人被打得朝后飞跌回地铺上。

    于此同时,走廊上,张士德飞扑而至,让操刀的刀手没机会追进那隔间对萧翰连续追击,但那刀手根本就不惧张士德的长柄斧。

    一刀把萧翰剁回屋里之后,根本不收刀,而是直接就发力,看周围的木板墙壁如同空气一般,雪亮的刀刃就在墙壁里运动,几乎把萧翰那个隔间墙壁切开了一般,然后刀刃如出海的毒龙一般砍向张士德。

    他的朴刀比张士德斧子要长,舞动起来,刀刃和刀木柄的攻击圈完全覆盖自己,加上这人臂长力大,刀舞起来就像一只钢铁的刺猬,周围的木板墙壁根本就是豆腐一般,完全是如同在空地中一样攻击。而张士德斧子再长也是单手的,他必须考虑周围的木板墙壁阻碍。这样的话,一个打起来好像在空地上一样,一个则是在狭窄的走廊里进攻,此谁占优势一目了然。

    若是相反情况,不是在这种摇摇欲坠的小木客栈里,而是在高邮那种砖石建立的大客栈里,朴刀刀手施展不开,肯定就被斧子废了。

    张士德苦不堪言的拼命抵抗了一招,就仓皇的回退,因为萧翰隔壁的隔间里有保镖出来,刀手挥刀对付自己身侧的敌人,这才没被直接砍死。

    张士德缩在楼梯口,一时间进退不得,虽然后退是最安全的法子。因为整个客栈黑乎乎的,只有被砍死的家丁遗留的灯照亮了一小块位置,谁进去这个光明的地方,都会让那刀手看的清楚,下场只有一个:死!

    隐藏在黑暗里目前是最好的选择,然而还不能通知少爷此事,否则你点明自己主人的身份和位置,在这种暗战中简直是卖主,所以张士德焦急而静默的停在了楼梯口,这个位置正对着萧翰房门,前可以抵挡敌人,身侧可以抵抗下面可能冲上来的杀手,必须守在这里,才能保护少爷,

    隔间里萧翰一个照面就被砍得飞回地铺上,然而他也确认发生了什么:有敌人来了!

    他躺在床上,一摆手腕,被砍裂的刀鞘就如脱掉的蛇皮般飞了出去,露出了雪亮的刀刃,萧翰抬起头,只见在屋顶上,一个个人形黑影在疾速闪动,那是走廊外面那掉在地上的灯盏朝上发散的光的功劳。

    一个黑影举着斧子急速在屋顶从中间到了末端,那是张士德又退到了自己门口;

    接着剩下的两个黑影纠缠在一起,一个突然矮了下去,接着屋顶那光影中出现了花雨一般的小阴影,听着隔壁传来的惨叫,萧翰知道那是隔壁的保镖被敌人一刀当胸劈倒。

    萧翰微微放低视线,从隔间挡板上清楚的看到白光一闪,接着朝前划去,那是敌人收刀,要对付门口的张士德了。

    “切!”看到这里,萧翰一个鲤鱼打挺起来,豹子一样微蹲了身体,但不是朝着门,而是朝着隔壁房门的位置,所以他好像在咬牙盯着面前的墙壁。

    接着萧翰猛地冲了过去,他如虎狼一般的身体撞碎了墙壁,赤足踏进了隔壁的地板,在他面前,地上躺着鲜血淋漓的保镖,鲜血流成了小溪一般,而敌人的衣襟后摆正如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