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成雷体的王世冲,将甘露负在背上,飞起一脚踹开穹顶,凌空踏步立在劫云上,双眼之中,是星辰大海。
这一眼,就窥探到了建木本源,这树如同青牛,又像冠帽上缨带,树衣似黄色蛇皮,叶如罗网,果实同栾,树干像刺榆。
青牛脊背,便是启天之路!
而嘶鸟宫,便位于牛耳处。张灯结彩大红灯笼挂了一树,讽刺的是宫外人潮汹涌打的血肉纷飞。
宫中大殿之上,荆轲轩和凌云高坐主位,天罡地煞分侍两旁,下方宾朋满座,看其装束,多是道门中人,其中甚至不乏灵巫蛊师。
荆轲轩举起玉杯,“今日荆某嫁女,我等可别谈宫外恩怨,但饮宫内喜酒哈哈。”
无极观玄虚子领头,神机宗郑铭,陵阳山葛风起,天火教明无定紧随其后,万毒窟李常青,灵流波。神霄派张寂先,李琼书,幽青城赤峰老道等一众自在人仙,陆地神仙境的高手纷纷站起身来。
荆轲轩满饮一杯,又斟满一杯,对着葛风起示意,“葛长老,说来我这乘龙快婿还是你陵阳山弟子,荆某独敬你一杯。”
葛风起连忙起身揖礼赔笑,饮完酒后,好奇问道:“不知敝门哪位高徒得荆掌门如此厚爱?”
“此人便是道家祖庭、陵阳山中一枝独秀,王世冲。”荆轲轩含笑不语,凌云接过话头。
场下众人皆茫然,凌云笑了一笑也不在意,“等到门外那些人打完了,我把荆瑶小姐请出来,再将这场婚礼办完。”
这就是仙缘大会么?
王世冲背负甘露,骑在胭脂兽上,取出鸡鸣枪来,声如九幽妖魔,轻声道:“凌云老贼,你怎么躲在阵里呢。”
噬仙水牢旁,荆瑶三人还未缓过劲来,一路打将过来的李扶戏等人,就看着几道雷电劈下,吓一大跳,还没缓上一缓,噬仙水牢那块铁石板又化作一百零八座铁石山四下飞溅,他几人个个躲闪,就见内中一道人影骑着火红战马蹿入劫云,挟裹着无数雷电就欲直奔嘶鸟宫去。
荆瑶本想呼喊,骤见王世冲背负的甘露,生出些难过,还以为是王世冲心心念念的“杨清”,她多少耳闻过噬仙水牢的苦难,此刻却是不好开声。
还是和陆俊文缠斗不分的李扶戏等人各自喊了一声,叫停王世冲。
王世冲见邹达被他几人围攻也是应对自如,顿时惊为天人,暗道这邹达何时变得如此凶猛,叫道:“邹达兄弟,怎么和自家人打作一团?”
陆俊文哈哈一笑,“世冲小贼,你邹达兄弟早被老夫一口吞了神魂罢。”
“师父,徒儿撑不住了。”姜劫抬手再接住陆俊文一记,怪叫道。
杨清手持碧血剑救下姜劫,喊道:“愣着做什么,还不来搭把手,留下这陆俊文。”
比雷凶猛,比电要快,洋洋洒洒一个降落就是数百道天雷跟着轰下。王世冲护着甘露,任凭雷电劈在他的背上头上,探出一枪直刺陆俊文。
陆俊文也不反抗,冷冷哼了一声,“王世冲,杀子之仇,不共戴天。”
说罢,这缕神魂便被数百道天雷给轰了个干干净净。
斩完陆俊文神魂,王世冲见头顶天雷再度劈下,喊道:“快快下山,我等在柳子关会合。”说完扭头朝着嘶鸟宫飞去,目中满是坚定。
待到王世冲飞到嘶鸟宫外,殿中众人望着殿外这独秀峰主身后滚滚天雷,心里都是一沉。
荆轲轩冷笑道:“王世冲,为何怀抱陌生女子,你这是在找死?”
“凌云,拿命来填。”王世冲厉声一喝,将身遭无数雷电引入身躯,气息陡然攀升。
独秀峰主一个呼吸,这片地界的雷电海洋就少了一小半,奔着嘶鸟宫而来。
可算是把殿中人得罪个遍,武老峰陆君武门下葛风起见状,骂一声,“好个目无尊卑的竖子。”
“何须劳烦诸位,老夫一人仅够了。”拦住众人联手后,凌云微微一笑。
王世冲身躯一震,灵力涣散,揽着甘露的手紧了一紧,再使金丹聚气化灵,此身便在雷电之中,何愁无有灵力,提着鸡鸣火龙枪指向前方,无数雷龙电蛇飞扬而起。
凌云再笑,王世冲又是一个踉跄,道法消失无踪。
听那凌云淡淡说来,“滚出去,渡完雷劫再来争吵,莫要使老夫起了杀心,可惜了你本来面目。”
王世冲一口鲜血涌上喉头,愤愤说道:“凌云,你为何将我甘小妹擒入水牢,为何让我同荆瑶成亲?”
“我要私开仙路,自然不敢让人知晓,何况是琅琊少山主。”凌云又笑,王世冲吐出血来。
等到凌云三笑重伤王世冲后。荆轲轩接过话头,“今日过后,世人皆知你成我嘶鸟宫女婿,你陵阳山,从此就和我嘶鸟宫绑在一起。”说着话儿,虚空就显现出一只紫色大手压来。
王世冲眼中又现狠厉之色,并指为剑,要同荆轲轩硬碰一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