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方瀑布之下,湖心小筑,王世冲看着桌上说不出名字的果实佳酿,心情难以自抑。
洪荒轮回亿万生灵,羽化登天者只七百二十五人,何等稀少,九重天阙执法圣仙陆吾神,竟然就居住在凡间。
陆吾身子微躬后倾,道:“你一定有很多事要问我吧。”
“不知山谷中的九狱暗雷阵是何原由。”王世冲想起了地狱之门,脸色也冷了下来。
陆吾似早知晓他会有这一问,也是张嘴就来,“百年前北海神禺疆来此寻我,欲借吾兄长陆压的斩仙飞刀一用。被北极魔门紫微大帝得知,紫青锋亲自埋伏在山谷布下九狱暗雷阵,同禺疆大战三昼夜,击伤禺疆而去,因其未入昆仑山,且是在山门布阵,亦是为我布下守山阵法,我便未加阻拦。”
王世冲不解,面露疑惑之色,“你与禺疆是好友,为何不出手助他。”
“好友个屁。”陆吾吐了句脏话,缓缓道来,“自张魔君作乱华夏以来,世间平衡颠破,牛鬼蛇神齐出,便有禺疆借势乘双头龙兴风蹈海,妄行瘟人间,我身为执法圣仙,碍于仙师手令不能下山杀他已是自愧,不帮北海真武大帝镇压他已是顾了旧日情谊,怎会帮他去借兄长的斩仙飞刀?再说昔年我得仙师手令只管守着不死树,不可离山,亦不可插手凡间之事,却是只能眼睁睁看着禺疆遗祸世间,实犯了大罪也。”
“什么是仙?”王世冲本想问禺疆借斩仙飞刀是为何,又怕翻了陆吾禁忌,止住念头,问出了自己最想知道的事情。
这陵阳山的独秀峰主,连修真境界都不知晓么?
陆吾目中生疑,看着王世冲澄净双眼,轻轻笑道:“有那仙缘之人,体内有先天灵根可聚起紫府引气灌体,是为黄明境;胎息练功可结内丹破百年寿命,是为金丹修士;感应本命星曜调动星力,是为元神道人;心无挂碍,身化自在,为人仙。”
王世冲深深吸了一口气,问道:“上仙呢?陆吾神可知,何为玄天?”
“你是要去参加逍遥堂的金榜之争么?”陆吾怔住,答非所问了一句。见王世冲面色不善,又连连摇头道:“北冥水黑,为玄色,玄天,指北方之天。过北海,穿幽都,至北冥。‘玄天上仙永生不死’的说法,是北冥君认定,可北冥君都成就不了玄天上仙,你这问题,无解。”
玄天就是黑天?那玄侠不就是……
一想到这,王世冲整个人都不好了,心里不停暗骂是哪个混蛋给他起了这么个名号。
建木如莽牛,执牛耳者为逍遥堂,嘶鸟宫。逍遥堂中只寥寥数十人能和嘶鸟宫分庭抗礼,玄界皆知,缘由便是传闻逍遥堂的总瓢把子是那栖居在建木脊背,启天之路上沉睡的妖师鲲鹏。
此时逍遥堂人潮涌动,空旷练武场搭起一座高台,其上各式兵器插满在地,毫无法力波动。
逍遥七子中的开阳剑六合道人宗衡,见人来的差不多了,枯黄如鸡爪的手,一捏一挥,一道金光从他手中掠出,插在高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