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主君家臣的立场,这样的拥抱明显逾越了规矩,但以男女角度来看却又缺乏炽热情爱的表达。硬要形容的话,就好比姐姐对弟弟,又或者妻子对丈夫,那种害怕失去重要亲人的惶然与畏惧。
“对不起,我都没能注意到……明明夫人把少爷托付给我的……”阿德蕾的声音隐隐带着哭腔,在冷面佳人的秘书官来说,堪称是闻所未闻之事。
“连我自己都没注意到,阿德蕾你就更没法察觉了……”李察伸手摩挲着秘书官的背,一股柔情从心里泛起。“我还清楚记得苏醒时,阿德蕾你在身边拼命照顾我的事情……多亏阿德蕾,我才能撑过来。”
“谢谢你,再次给我生命。”
年轻领主的温柔话语让秘书官泣不成声,环抱着李察的手臂却愈发用力。在那当口窗外传来咔嚓声响,李察偏头望去,只见着金发侍女长不知何时跃上露台,径直朝主君走来。
“没能逮住那家伙,只抓到些小喽啰。”
玛丽娅的声音相当不爽,随手抛出数枚带着血迹的铁牌。铁牌上刻着连吉亚家纹章,其上斑斑血迹看得李察触目惊心。侍女长去什么地方做了什么事已再清楚不过,虽然平时玛丽娅颇让李察苦于应付,但此刻心里却不禁涌出阵阵暖意。
“那叫米邦的混蛋,我不会过他的。”侍女长阴沉宣言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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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洒落的温泉馆中庭,传来破风的声响。
先代家主的罹难真相带给元老家臣们以沉重冲击,而对新晋家臣们来说,家主两度遇刺的事实则更让他们震惊。虽然几乎所有家臣都因未尽到守护主君的使命而自责着,但其中自责最激烈的则莫过于某位眷族之长。
蒙家主救助并被委以指挥舰队的重任,明明该守护主君的立场,结果却未能察觉到暗杀者欺近主君的事实。对自身失责的深切懊悔,化成毒蛇啃食着克洛耶的心,根本无法安眠。
新月剑不断斩裂着夜风,克洛耶在月光下持续练习挥剑,从傍晚到午夜,不知挥了几百千万下。虽然路过的家臣侍女都曾驻足眺望过那姿态,然而敢上前规劝的人却没有半个。
直到接近凌晨的时刻,响起的脚步声打破中庭的宁静。
“就算你再怎么挥剑,过去的也都过去哦?”走过来招呼的是艾瑟儿。伯爵千金双手抱胸,坦然承下了瓦林兹剑圣射来的锐利目光。“比起把力气空耗在挥剑上,你还有更该做的事情吧?学长把领府舰队托付给你,可不是只指望你当冲锋队长就好的。”
艾瑟儿的正论起到效果,克洛耶稍稍放松了那锋锐如剑的架势,却疑惑盯着伯爵千金背后的行李箱。
“我要回去了。”艾瑟儿如此宣告着。“飞空艇已建造完成,接下来收尾用不着我了。而且比起继续留在绿穗领,回去辉帆领更能成为学长的力量。所以你也好好思考下吧,到底能为学长做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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