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匈奴部落聚居度过严冬的地方。
“那群东胡人安敢如此!”右谷蠡王咬着牙说道。
右谷蠡王所管辖的东部正是与东胡交界,而此刻他征召重兵攻打偏头关,后方却是兵将不多,几乎全部都是匈奴的老弱妇孺。
这相当于自己的大后方被东胡人直接推家的节奏啊。
本就因为严冬难过,才会去攻打偏头关。
此刻不仅没有攻打下来,损兵折将不说,反而是被东胡人摸了空档,将最后的余粮也要拿走了。
所以此刻右谷蠡王才会如此的激动与愤怒。
不单单是他,就连此刻在大包内的所有匈奴将领都是感到愤慨难忍,甚至有好多人都生气的将面前的桌子给踹开了。
“传我命令,大军即可开拔,务必尽快赶在东胡人到达驿马图之前歼灭!”右谷蠡王直接拔出腰间悬挂的镶嵌着宝石的弯刀,发令道。
所有的匈奴将领也是站了起来,飞快走出了大包,直接翻身马,统领大军开拔。
今日萨克见自己没啥事了,然后看了看正在座愤怒的右谷蠡王,然后喟叹了一口气,转身走出了大包加入征调大军的队伍。
“安敢如此!安敢如此!”
右谷蠡王胸口距离的起伏着,愤怒的一脚直接踹倒了摆满酒肉的桌子。
今日损兵则将,兵败功垂,一连噩耗让他心情郁闷烦躁,此刻竟然又接收到这种消息,顿时急怒攻心,喉咙一甜,猛然吐出一大口鲜血之后,便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大王!大王……”
右谷蠡王在晕过去之前依稀听见了自己那个西域爱妾梨花带雨的哭诉。
意识宛如破开深黑泥沼般粘腻的海洋一般,当光芒映射近瞳孔的那一刹那,就像是呼吸到的第一口新鲜,甘甜的空气一般。
夏天朦朦胧胧的看见了一块巨大的木板横梁,当视线聚焦以后,他却是发现那真的是房梁。
接着一股浓重的中药味混合着血腥味儿组成的奇异而怪诞的味道,一股脑的直接涌了夏天的鼻腔,顿时将他熏得有些头晕脑胀。
不过却也将他的意识彻底的带醒了过来。
只是伴随着意识清醒的还有全身近乎痉挛的痛觉,那种从骨髓里开始的疼痛蔓延至全身,向着大脑发出剧烈急促的的信号。宛如每时每刻都在凌驾于身的严苛刑。
他想喊出来,但是发现自己却没有力气能够发出来,宛如被痛苦扼住了喉咙一样。
“大夫,他究竟是如何了,还有希望吗?”
这时门外响起了一个宛如金戈相交般的铿锵男声,夏天知道那是徐闯的声音。
“哎……说不准啊。”
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应该就是徐闯说的大夫,“我在军中行医近三十载,从未见过这位统领的的情况。”
“全身近半数骨头都有折断,外伤更是不计其数。并且左臂近乎差点断掉,胸口更是被利刃穿胸而过,虽然没伤及心肺,但是也差不远了。”
“如此伤势,老朽都以为回天乏术了,但是……他却并没有垂死的征兆。”
“那他的情况到底是如何”徐闯粗着嗓门问道。
“具体的不好说,但是老朽已经将其刀刃取出,全身也用药草将其止血,剩下的只能看命了。”大夫无奈的说道。
对于大夫所说的情况,徐闯点了点头,他也知道夏天究竟伤的有多重,毕竟当初都差点以为死了,但是能够撑到这里已经是个奇迹了。
只是对于夏天的会死的情况,徐闯有些遗憾。
毕竟好不容易承认的对手,如今却是要死了,他的心里却是也有些不好受的。
可能这就是英雄惜英雄吧。
“如此,便谢过大夫了。”徐闯说道。
“徐军侯言重了,本就是分内之事。”大夫说道:“那么老朽就先告退了。”
在大夫走后,徐闯喟叹了一口气,然后推门而入,脚步刚跨进去就看见躺在卧榻的夏天正睁大眼睛瞪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