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
她随手拿起放在边上的手包,那包里塞满收到的礼金,搭扣早已合不上。沐良坐在沙发里,把里面的礼金全部倒出来,却不想有个盒子掉到对面男人的脚边。
沐良惊诧,伸手欲捡,但被男人先一步拾起。
红色盒子不大,傅晋臣举起拿到眼前看了看,薄唇不自觉的扬起,“你连这个都准备好了。”
男人的声音调侃,沐良皱眉,想起那是乔笛塞进去。
两指捏着药盒丢在茶几上,傅晋臣迈步走到她面前,双臂撑在她两腿外侧,居高临下盯着她的眼睛,薄唇微动,“不用吃药,你老公技术没那么差!”
面颊拂过他火热的气息,沐良耳根通红,直勾勾盯着他,完全接不上话。这种台词,让她怎么接?难道要说,我相信你?!
“我去洗澡。”沐良一把推开他,只能往浴室里钻。
她拉开门进去,几秒钟后又把门打开,拉着自己的行李箱带进去。带来的衣物还来不及整理,而她又不能当着傅晋臣的面把内衣裤翻出来,干脆全部拖进浴室,自己需要什么拿什么。
望着紧锁的浴室门,傅晋臣笑着坐进沙发里,倒没有催促她。浴室里的热水,就够用一个小时的,他倒要看看,她能坚持多久。
果不其然,一个小时后,浴室里水声停止。傅晋臣隐约听见沐良不甘心的赌气声,他笑了笑,把电视的声音调大。
十几分钟后,浴室的门终于打开。沐良双手插在睡衣口袋里,脸色微微有些异常。她跨出门槛时,似乎长长松了口气。
对面站着的人,身上穿着卡通睡衣,一头长发柔顺垂在腰间。这种时候,她就算不穿蕾丝透明内衣,也不用穿那种衣领高高遮住锁骨的睡衣吧。
傅晋臣扶额,剑眉紧蹙。这是什么品位,怎么看都是未成年的品位!
沐良被他盯的心里打鼓,她低头经过电视柜,走到大床靠窗的那边。掀开红色丝绒被子,看到褥子上面铺着一层白棉布,她心头微有异样。
这张睡床很大,足以容纳几个人。沐良抬脚缩进被子里,整个身体躺在床沿的最外面。傅晋臣偏过头,见他身后空着很大的地方,不禁伸出手,把她拽到身边。
“躺那么远做什么?”傅晋臣蹙眉,语气不悦。他的床,他还没嫌弃被她占领,她反倒躲的远远的。
傅晋臣一把将她拉到身边,反手把电视遥控器丢在边上,“我又不会吃了你。”
沐良僵硬的笑了笑,面部肌肉发紧。
电视里发出的光线忽明忽暗,沐良双手紧张的握在一起。身边的男人倏然俯下身,双臂支撑在她的身侧,锐利的目光攫住她。
“那个……”
沐良刚要开口,却已被男人食指点住唇瓣。
“好香。”
傅晋臣俊脸埋下来,鼻尖摩擦过她的耳廓,轻嗅着她发丝间的香气,磁性的声音低喃。他呼出的热气落在沐良的颈间,惹来她一阵战栗。
傅晋臣黑眸顺着她的脸往下,目光在她胸前停留片刻,豁然发觉她是穿着内衣的,他抿起唇,灵活手指挑起她睡衣的下摆,眼神在她印着机器猫图案的睡衣上停留片刻,然后狠狠别开视线。
这种衣服,真是倒足胃口!
“以后不许穿这种!”傅晋臣低头咬在她的嘴角,沐良吃痛的皱眉。她还来不及阻止,他已经推高她的内衣,五指收紧,全然掌控。
“呵呵……”
耳畔响起男人深沉的低笑,傅晋臣指尖微动,道:“好像比上次大了。”
“……”
沐良瞬间变脸,下意识抬手朝他的脸煽过去。傅晋臣轻松扼住她的手腕,正巧将她的两手都固定在头顶。
睡衣的扣子逐一被解开,稚嫩的肌肤暴露在空气中,沐良缩起肩膀,急声喊道:“傅晋臣,你放开我。”
傅晋臣沿着她颈侧亲吻,薄唇贴着她跳动的血管,舌尖吸允过后,留下暗红色的痕迹。沐良蹙起眉,不住的挣扎,却都没法从他身下逃脱。
春宵一刻值千金。
沐良感觉他手掌沿着腰线往下,急得双腿都跟着一起踹,叫道:“傅晋臣,今晚不能做,我身体不舒服。”
不舒服?
男人并没理会,只以为是她的借口。他手指灵活的转动,轻松将她的胸衣褪掉。
傅晋臣掌心擦过她胸前,这种不经意的触碰,瞬间点燃他心底深埋的欲火。几乎在那一刻,他下腹滑过阵阵热流,身体立刻有了反应。
“唔!”
唇瓣被他封住,沐良呜咽着扭动身体。她双臂被拉高,并拢的角度恰好将胸部隆起。
傅晋臣薄唇转而覆上,轻吻。
酒香混合着唾液,沐良觉得清醒的大脑又开始发沉,原本她的酒劲已经差不多的散去,可这时候她全身软绵绵的,完全使不出一丝力气。
男人火热的掌心顺着她大腿内侧往下,直至来到她腰间时,沐良一个颤栗回过神来,吼道:“傅晋臣,我来月经了。”
压在身上的男人明显僵住,他缓缓抬起俊脸,双眸危险的眯起。
沐良喘着粗气,“真的,我没骗你。”
傅晋臣伸出手,在她勾股处摸到什么,俊脸霎时阴霾,“你故意的?”
“故意什么?”沐良瞪他。来大姨妈这种事情,是她故意就能来的吗?
傅晋臣额头两边的太阳|岤突突直跳,他都已经箭在弦上,可突然告诉他,前路被堵,您这箭没地方射,这不是要人命吗?!
伸手捏住她的下颚,傅晋臣目光凶恶,逼问道:“这结婚日子,不是你选的吗?故意让我晦气?!”
呸——
沐良怒火高涨,当初选日子,妈妈特别看过黄历,而且还有心避开她月经期。但谁知道这个月大姨妈提早造访,这事情能赖她吗?
“起来,别压着我!”
沐良气哼哼推他,胸前一阵冰凉,她颤着手拉紧睡衣,眼神喷火。不要脸的流氓!
翻身倒在她身边,傅晋臣锐利的双眸盯着天花板,胸口剧烈的起伏。操!这他妈要怎么办?挑起的火,要怎么泄掉?!
沐良翻身往边上躲,快速把睡衣扣子弄好。她拉过被子转身,背对着他,全身戒备。不过傅晋臣再怎么混蛋,这种时候都不会用强的吧!
腰腹酸疼发涨,沐良蜷缩在床边,拉高被子盖住肩膀。以前他们虽然有过同住的经历,但都是各睡各的,并没多少了解。
那次同床,她醉酒,基本上没有记忆。忽然间,又换床,并且周围是陌生的环境,沐良心底酸酸的难受。
身体不舒服,人便跟着脆弱。她双手捂着小腹,特别想妈妈,想爸爸,想念家里她自己的那张床。此时虽有高床暖枕,但沐良还是觉得手脚发冷。
她蜷缩着在床边,眼底黯然无光。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戒备的身体再也支撑不住,渐渐昏睡过去。从早到晚,整整十个小时,她几乎都没休息,此时身体虚弱,又加上劳累,很快进入梦想。
身边的人竟能睡着,傅晋臣怒气冲天。他侧过身想把她拉起来,却见她秀眉紧紧皱在一起,似乎睡的很不安稳。
手下的动作渐渐收回,傅晋臣仰头喘了口气,低咒一声。他一个大男人,跟生理期的女人较真,说出去还真挺丢人!好吧,算他倒霉!
第二天早起,沐良生物钟准时发挥作用。她睁开眼,身边的男人还没醒,一条长腿死死压在她的大腿上,睡相霸道。
那晚在紫竹公馆同床,傅晋臣也是这样压着她,今天亦是如此。沐良推了他一下,男人压根没动。她腹涨难受,被他压着更不舒服。
小腹忽然收缩,涌出热热的什么。沐良心惊,再也顾不上其他,狠狠用力把他压来的腿搬开,快步跑进浴室。
睡裤被染上一片血渍,沐良懊恼,经期提前量也增多,她换上干净衣服,把弄脏的睡裤洗净。
收拾好出来,床上的男人已经坐起身,正盯着什么发呆。沐良走到床边,看到白色床单染上的血迹,神情窘迫,道:“我洗干净。”
傅晋臣挑眉,目光自她脸上掠过,道:“不用,一会儿有人拿走。”
男人掀开被子下床,径自走进浴室洗漱。趁着他不在,沐良忙打开行李箱把衣服拿出来,却见衣柜里挂着满满的,带着标签的女装。
她愣了愣,还是把自己的衣服挂进去,放在最外侧。佣人见他们卧室门开着就进来打扫,同时有人把昨晚他们睡过的床单收走。
傅家的早饭,沐良第一次吃。在这个家里,几乎所有事情,对她来说都很新奇。傅东亭今早特意留在家吃早饭,可算给足新媳妇的面子。
“爸妈,早。”
傅晋臣拉开椅子坐下,规规矩矩的喊人。
沐良经过昨天,也都已经改了口,按照顺序喊道:“大哥大嫂。”
她侧过脸,看向那边,“二哥,二嫂。”
傅世钧温和的笑笑,客气道:“快坐吧。”傅橙想要过去,被曹婉馨抱住,没有放手。
瞥着沐良嘴角含着的笑容,傅晋臣并没多说。沐良拉开他左边的椅子刚要坐下,有人出声提醒道:“那是姑姑的位置。”
沐良循声看过去,开口的人竟然是傅政。
拉着椅背的手指微僵,沐良神色尴尬。
“良良还不熟悉,”傅东亭打圆场,道:“欢颜又起不来,今天就这么坐吧。”
“爸,”姚琴笑了笑,目光落在沐良脸上,道:“弟妹虽然刚进门,但应该知道的规矩,还是要守的。”
顿了下,她伸手指过去,提醒道:“老四左边的位置是欢颜,右边才是你的位置。”
沐良松开手,走到另外一边,拉开椅子坐下。
姚琴收回视线,添了碗粥放在傅培安面前,嘴角微勾。
那些话暗藏着什么,尤储秀听的明白,她表情淡淡的,看不出喜怒。
佣人端着两盅补品,分别放在傅晋臣和沐良面前。
“妈,”傅晋臣掀开盖子,笑道:“您大早上就给我补,不怕我流鼻血啊!”
尤储秀瞪他眼,“胡说八道!这些都是温补的食材,哪里会上火。”
沐良那盅是燕窝,极好的血燕,就算她没吃过,电视里也见过。
“哎呦,”姚琴抿唇,眼神沉了沉,“母亲真是疼老四,连带着弟妹都跟着沾光。”
她抬头看向曹婉馨,问道:“婉馨,你说是吧?”
“是啊,”曹婉馨随声附和,“母亲一直都心疼老四。”
尤储秀把泡好的莲子芯茶端给傅东亭,嘴角染笑道:“你们新婚的时候,我也是这么进补的,怎么都忘记了?”
闻言,曹婉馨低下头,谨慎的喂傅橙吃饭,不在接话。
姚琴牵了下嘴角。
傅东亭轻啜了口茶,眼神掠过众人,并没多说什么。
“我吃饱了。”傅政撂下筷子,傅培安也站起身,父子两人先坐车离开。姚琴起身出去,送他们到大门外。
傅东亭很快也出门,尤储秀帮他拿着公文包,挽着他的胳膊送出去。
这早饭还没吃,沐良就觉得压抑。她舀着手里的勺子,尝了口燕窝,并没什么特别的味道。
“好吃吗?”傅晋臣脸色如常,靠近她耳边问。
沐良撇嘴,没尝出哪里好,她觉得不如酸辣粉好吃。
傅晋臣对她眨了眨眼,在她耳边喃喃,“这是我妈给你破处的奖励。”
破处?!
沐良想起早上佣人收走床单上遗留的那抹血迹,脸颊顿时火烧起来。这个误会,要怎么解释?
用完早餐,沐良回到卧室。傅晋臣也没在家,开车去公司上班。结婚典礼后,他们没有蜜月旅行,那天傅晋臣问过她,要不要去玩,她一口拒绝。
比起单独与他相处,她宁愿呆在家里。
手机先响起来,沐良看到号码,嘴角立刻染上笑意,“妈!”
蔡永芬电话里对女儿嘘寒问暖,言辞间小心试探,其实是怕她受委屈。做母亲的总是不放心,她旁敲侧击还问了昨晚新婚夜,沐良红着脸敷衍过去。
“良良,我和你爸明天就回家了。”婚礼结束,他们也不想继续住在别人家里。
沐良咬着唇,知道爸妈的想法。可她来到陌生的环境,总希望亲人在身边,“我不想你们这么早回去,再住一段吧!”
“已经打扰亲家很久了。”蔡永芬笑了笑。
顿了下,她继续开口,“沐毅,说不让我们照顾。”
蔡永芬无奈的叹了口气,道:“小毅再有半个月就能回家休养,到时候我们把他接回家。”
沐良撇嘴,心里既舍不得,又不想让父母担心,“好了,你们放心吧,我每天都会去医院看他。”
蔡永芬知道沐毅没能出国深造,心里很难过。所以她也不想太过责备儿子,加护病房的护士很负责,沐毅自己拄着拐杖也能下地去卫生间,她倒也放心一些。
如果继续住在这里,全家人生活费可观,蔡永芬跟沐占年两人思前想后,才下的这个决定。女儿才刚嫁进傅家,总不能让人家觉得,他们还没怎么样,就开始占傅家便宜!
挂断电话,沐良大概猜到父母的用心。她皱着眉,心底微酸。
白天傅家大宅分外安静,满园鸟语花香,绿草茵茵。沐良窝在房间,没地方去,早饭见面的那个气氛,她隐约嗅出什么味道。
临近中午,乔笛的电话打进来,沐良撅着嘴,无精打采的接通:“喂。”
“哇,你起这么早?”乔笛躺在贵妃床里,捏着草莓往嘴里塞,含糊道:“小说里不都写,彻夜纵欲后要睡到日上三竿吗?”
“睡屁啊!”
沐良爆粗口,骂她,“娇滴滴,你真要害死我了!”
想起昨晚掉出来的药盒,沐良咬牙切齿,“我怎么交你这样的朋友?”
“嘿嘿,我这样的朋友贴心吧!”乔笛不生气,腆着脸逗她。
沐良气也不是,骂也不是。
“亲爱的,破处疼吗?”乔笛充满求知欲的问。
沐良撅嘴,回道:“我怎么知道?”
“你怎么不知道?”乔笛察觉到不对劲,紧追不放,“你们昨晚没做吗?!”
“没做。”沐良回她。
“啊——”
乔笛捧着手机尖叫,“为什么啊?是你老公尺寸太大吗?”
晕!
沐良真是败给她了,“是我来大姨妈。”
“……大姨妈?”乔笛懵了,半天才反应过来,“不是吧,你运气太好了吧!”
跟她打完电话,沐良觉得更郁闷了。也许是来大姨妈身体不舒服,导致她心情很差。午饭她说身体不舒服,没下楼吃饭。莫名的,她有些害怕见尤储秀,虽然她看着还算和蔼,但她看人的眼神,总让人觉得全身不自在。
而且,沐良更讨厌坐在那里,被别人肆无忌惮打量的感觉。
三楼应有尽有,沐良把所有地方都转了过来,心头暗暗窃喜。这个地方她还是蛮喜欢的,分割出来的独立空间,实用安静。
除去两间卧室,一间书房,左面还有个阳光室,通透的玻璃屋,里面栽种着不少花草,看着都挺名贵。
阳光室右侧,延伸出去是个露天阳台,站在这里远眺,大宅内的风光尽览。
不过最让沐良喜欢的,是小客厅墙边摆放的那架钢琴。虽是立式的,却足够她弹。
最近事情很多,沐良有段日子没碰过钢琴。她手痒,坐在琴凳前,翻开琴盖,手指覆在琴键上。黑白琴键上下起伏,袅袅余音顺着琴箱发散出来,传出很远。
客厅的沙发里,女人们用过午饭,围坐在一起聊天。尤储秀听到楼上有琴声,不禁挑了挑眉。
“哟,”姚琴仰头往上看,道:“真没想到,咱们弟妹还多才多艺。”
她端起茶喝了口,眼底的笑容讥讽,“现在穷人家的孩子,也要刮目相看,这手段多着呢。”
曹婉馨早就知道沐良会弹琴,她想起沐良故意隐瞒身份来教傅橙弹琴,心头总觉得不安,猜想着她到底什么目的。
尤储秀眼睛似乎盯着电视看,脸上表情淡淡的,笑道:“能嫁进咱们家的,都是难得,你们都是嫂子,平时多教着她一些。”
这话也算是给了她们面子,尤储秀很快起身回房,习惯午休。
眼见她走远,姚琴眼神睨向曹婉馨,眼神嫉妒,“婉馨啊,昨天的婚礼场面你是没亲眼见到,那个排场啊,啧啧啧,咱们谁都没法跟她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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