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嘉德殿不远处的一座三层观境台上,我与李治扶案对酌,小口地滋着酒,一面低声地谈论着今天晚上所发生的一切。除了李治和我,塔内再没旁人,居高临下,透过大块大块的玻璃,能看得清楚观境台周边的数名东宫大内侍卫皆扶刀而立。嗯,咱们也得小心一点,别到时候消息是从咱们这边给漏出去的,那可真的是千刀万剐了。
李治嘿嘿一笑:“说来,小治也确实佩服我那父皇得紧,怕是小弟再学上三五十载,也拍马赶不上我那英明神武的父皇。说实话,到了如今,我还知道父皇的苦心,有了他打下的基础,日后有朝一日我真要上位,到了那时候,天下难办的事,不好办的事,都让我父皇给我处置了。说来,我这个当儿子的,也着实太没用了,什么事情,都还要让父皇去为我着想……”
“父皇这些日子不见,就连头发都多见了几根白发,儿臣不孝啊。”李治扭脸望向窗外,伸手弹飞了眼角的泪花,作出一副自怨自怜状。看得老子直想抽这丫的,大男人的,哭个屁。“行了行了!你爹说的还真没错,男儿有泪不轻弹,瞅瞅你,今个都弹了几回了?不是我说你,有些事,该你做的,你把它做好了,做出了成绩,那才算是对得起你的父皇,你要是想成天哭丧个脸的话也成,干脆去我那曲江书院里任职得了。”
李治一愣。下意识地问了一句:“任什么职?”
“悲剧演员,就是演那种心灵和肉体都饱受创伤,出门遇恶狗,抬眼见刀枪,吃饭咬沙子,喝水见青苔地那种倒霉蛋。咋样,你要是觉得合适,今个为师就去替你报名得了,省得你成天在我跟前哀来哀去的,害的为师连食欲都没了。”我头也不抬地答道,把一大块肥得冒油的红烧猪肘肉给丢进了嘴里边美美的嚼着,这话可真把李治给哽个半死。
这家伙哭笑不得地:“好了,小弟知道错了,您就别拿小弟来调侃了。嗯,说来也是。俊哥儿您这一席话虽说刺耳了点,不过,确实让小弟受教了。”李治举起了酒盏:“俊哥儿来,咱们尽饮此盏。日后。小弟一定会努力,不负父皇与师尊之重托。”
第二天一大清早的,我与李治又钻入了我婆娘羔羊地坐车之中,鬼鬼崇崇地乘着天色擦亮的时间,离开了长安,直奔渭南而去,回了家里,打了下转,又跟李治很是张扬地去上班去了。嗯。这种秘密工作咱还是不太习惯。近年底了,冬天是万物休眠的日子,可是人没办法跟熊瞎子蹲一个窝里搂一块眯觉。这不符合人类的生物学特征,冬天,身为高级灵长动物,仍旧需要为自己的未来而打拼。
为此,李治也在我的指导下投入到了渭南的冬季工作当中,很积极,很勤奋,不过该偷懒的时候这丫的照偷懒,劳娱结合用在他的身上再完美不过了。今天,正是大家一块儿在官衙里一齐作工作总地日子,所有的官吏和备选官吏都在这间新建的大型办公室里边,刷刷刷地写着各自这一年来的工作总结。
嗯,本公子发明地,每一位下属,都必须把他上一个年度所做地工作进行一次总结,并对明年需要加强或者是注意的事项进行提议,以方便明年的费用申请,也同样是为下一年度的工作作出一个要求和目标。
我也正在写着这一年来的工作总结,写了两大章之后,揉了揉发酸的手腕一抬眼,靠!边上,李治这家伙趴在桌案上,睡的差点儿滴得了口水,手里的笔都没动过,白纸依旧是白纸,这让我气不打一处来,伸腿踢了这家伙一眼。
李治赶紧坐直了身子摆出一副严肃的表情。我压低了声音凑他耳朵:“臭小子,怎么不写你地工作总结,现在可是工作时间,不是你打盹地时候,要是让下边的官吏瞅见你这模样,你还有没有脸从这出去?”
“哎呀,小弟这是也不知道怎么的就睡了过去,看来是昨个夜里熬夜熬地太晚了,小弟这就写便是。”李治冲我干笑两声,强打起了精神动笔。我无奈地瞪了他一眼,这家伙昨天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