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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吧?把这些表衷心的条陈都拿回去,你们就当是给本国公写状子好了,我要真凭实据!你们明白?”“卑职明白!”众官员轰然应喏。慢了半拍之后,只听单独有个声音道:“是是是,下官明白!”“嗯!”杨凌满意的点点头,忽瞥见一对手镯十分醒目,顺手拿来一瞧,手镯是玛瑙所制,血红剔透,十分可爱。樊陌离忙道:“国公爷,这对玛瑙手镯,也是一件极品。玛瑙又名红玉、琼玉、赤玉,以红色为正宗,珠宝行中有‘玛瑙无红一世穷’的说法,你看这对手镯,艳冶中复具清幽之致,质感温润,若和田美玉油润如脂,从里到外透绝艳,戴于皓胸上灵韵自然,大增丽色呀”。杨凌心中一动。永福公主性喜恬静,虽贵为天子御妹,着装打扮也素不张扬,做了尼姑,虽是戴发修行,宫里的首饰却戴不得了。这件玛瑙手镯倒是挺合适她的相貌气质。此外,这串玛瑙珠圆玉润,若硬说它是念珠,倒也说得过去,把它送给永福公主,她一定喜欢,而且名正言顺。杨凌想到这里,顺手将手镯揣进了袖中,向书记员点点头道:“这串珠子不用记了”。樊陌离见国公当着他的面收了串珠子,虽说不是十分昂贵的物品,至少说明这是没把自己这些人当外人,樊知州心中欢喜,忙道:“一庭春色恼人来,满地落花红几片。呵呵,满地落红,春色恼人,海棠经雨胭脂透,便是赞誉这赤玉珠子了,国公爷好眼力”。“落红满地?”这位樊知州怎么什么话儿都能扯到那些淫邪的事儿上?杨凌乜了他一眼,却见樊陌离一本正经,不禁暗叫一声惭愧:“这一回敢情是我想歪了!”***********************钦差行辕杨凌住处。杨凌的独院有左右厢房,以一道矮墙分隔,中间有个月亮门。左厢房是亲军侍卫统领宋小爱的卧室,因为她是女人,所以这处地方府中官兵都是避而远之的。杨凌回到行辕,没有进自己的主房,却向左一拐,走到宋小爱住处。月亮门外有两个带刀侍卫把守,里面小院里空落无人。杨凌摆摆手,令几个亲兵候在外边,只带了大棒槌直走了进去。一开门,原本应该女人天下的小楼内,赫然又是四个带刀侍卫,肃然立在廊柱下。杨凌也不搭话,轻车熟路的直上二楼,走到一间卧室前轻轻一推,里边闻声立即迎上两个侍卫,见是杨凌到了忙拱手道:“国公”。杨凌点点头,抬头向里看去,这是一间普通的起居室,分里外套间,只是现在窗户都已被人从里面钉死,里边房中静寂,榻上有一个人,正侧身向内睡倒。这时后边传来轻盈的脚步声,原来是宋小爱得报,匆匆赶了来。杨凌向她微一颔首,然后放轻脚步走进房去,踱到床边静静站立片刻,“嗤”的一笑道:“公公从容淡定,颇有大将风度,居然吃得下,睡得香。”床上那人呼的一下坐了起来,冷笑道:“进了国公爷的宅子,咱家还有什么好怕的,自然吃得下,睡得香。”他挪到床边,愤愤然的站起身道:“国公爷,咱家在您面前虽然身份低微,不过如今可是霸州镇守,国公爷将咱家掳来,关押于此,到底有何用意?你虽是堂堂国公,擅动私刑,扣押钦差镇守,那是死罪难逃!”杨凌微微一笑,返身走回桌旁坐下道:“把你在军营里关了两天,本以为这火气也该消了,想不到还是这般嚣张。不错,你是霸州镇守,霸州军政尽在你手,可谓位高权重。不过若非如此,我还懒得动你呢。为什么抓你?呵呵,张公公不会一点都猜不出吧?”张忠一听,脸皮子不由一紧。那日自称万人敌的江大游击初到门楼下时,气焰嚣张犹如横行的螃蟹,不料一块砖头仍出来,就吓得他落荒而逃,张忠骑在马上也气得直想骂娘。好在江彬虽然逃了,却没把他丢下,带着他一路狂奔,总算摆脱了疯狂的百姓,张忠心中一宽,正想封官许诺的夸奖一番。可还没回头呢,后脑勺就挨了一下重的,再醒来时已被关在军营之中。无论他如何询问叫骂,看守的官兵只是装聋作哑,一言不回。张忠吼了两天,也累得没了力气,可是心中却始终猜不透这个初来乍到的游击将军到底有何用意。直到昨夜又被人秘密转移到杨凌的住处,见到一直和杨凌形影不离的那位女将军,张忠才恍然大悟,知道是中了人家的计了。他冷笑一声,也大摇大摆的走回桌前,在杨凌旁边坐了,大剌剌的拿起杯子,给自己斟了杯茶,笑吟吟的道:“国公爷,您不是为了对付刘公公吧?呵呵呵,要整治咱家来搞倒刘公公?啧啧啧,国公爷,就算是咱家竹筒倒豆子,有什么就说什么,您觉着可能吗?”“自然不能!顶多算是用人不淑罢了,其他的事,刘瑾一推六二五。本国公也奈何不得他”。“哈哈哈哈……”,张忠发出一阵猖狂的大笑:“国公爷,您说对了一半,您奈何不了刘公公,就能奈何得了我吗?要整治咱家,什么罪名呀?霸州民变那是刁民煽动,固安县令治下不严,本镇守奉旨收税,为朝廷鞠躬尽瘁,何罪之有?”他摇着二郎腿,得意洋洋的道:“要办我这个镇守,总得有人证物证吧?国公爷,县官不如现管,有咱家在,霸州上下就找不到一个有隙可趁的机会,刘公公知道了,也会在京里保着咱。嘿嘿……,现在朝廷缺什么?缺钱。威国公无缘无故整治一个奉公守法、为朝廷纳税不遗余力的镇守太监,只要刘公公示意一声,天下各地镇守人人畏惧怠工,朝廷的税赋收不上来,到那时,不知国公爷要如何收场?哎呀……那时就是国公爷您八抬大轿的请我出山,咱家还得考虑考虑呢”。张忠越说越开心,二郎腿摇得越发有劲儿了。“别摇了。”“嗯?”杨凌语重心长的道:“男摇穷,女摇贱,你这不男不女的,摇呀摇的岂不是成了穷犯贱?”“噗哧”宋小爱忍俊不禁,急忙转过头去,双肩还在不断抖动。“你……”,张忠脸如鸡血,霍的一下跳了起来。杨凌淡淡的道:“张公公说的这些事,是不会发生的,因为霸州镇守太监张忠,已经死了!”“甚么?”张忠的脸刷的一下,由血红变成了惨白,身子瑟缩一抖,忽然狂跳起来道:“你疯了?我和你可有私人恩怨?霸州游击知道我没死,他手下很多兵丁知道我没死,还有你、你、他们,好多好多人都知道我没死,你现在控制得了他们,你能保证他们一辈子和你一条心?只要有一个人走漏了消息,说堂堂威国公,暗害地方镇守,就要你吃不了抖着走”。杨凌不理他,继续说道:“霸州镇守死了,是死在民变之中。霸州近京戍,此地竟发生民变,缘何?朝廷是一定要查的、也是一定要追究责任的。张公公不死,就可以只手遮天,然后找个可怜虫背黑锅,罪证一定是天衣无缝、无懈可击。可惜啊,你已经死了,别人没有能遮天的巴掌,霸州的官员何以自保?”张忠已经沉住了气,他冷笑归坐,满不在乎的道:“那又如何,谁敢落井下石?跟咱家作对,就是跟刘公公作对,打狗还得看主人呢,就算咱家死了,也不是那些废物招惹得起的。”杨凌点点自己的鼻子尖道:“他们不敢,我敢啊。我不但敢打狗,我还敢打狗的主人呢。如果我威国公替他们出头,把一切招揽到自己身上,你说他们会不会收集你的种种罪状,报呈上来,以便把他们自己摘脱干净呢?你活着,刘瑾为了收买人心,还得拼命保你,你死了,又有大堆的确凿罪状,你说刘瑾是忙着和你划清关系,往你的井里再丢两块大石头呢。还是不顾一切的维护你张剥皮的清誉?我当然不会真的动手杀了你,当天下人人认为你该死的时候,我再把你交出去。”杨凌悠悠一笑道:“人人都知道现在你死了。其实你没死。人人都知道你没死的时候,其实你已经死了”。张忠脸色蜡黄,汗珠一粒粒渗落下来。杨凌见状,一边去斟茶,一边架起二郎腿愉快的摇起来。“嗯……咳!”宋小爱一声清咳,杨凌抬头望去,只见宋小爱一双乌亮的眼波在他脸上一转,然后向二郎腿上一溜,脸上有种似笑非笑的神气。杨凌会意,反瞪了她一眼,将腿放了下来。'天堂之吻手 打'过了许久,张忠怪笑一声,嘶声道:“你既然不是为了对付刘公公,为什么要和咱家过不去?为了百姓,百姓是什么东西,值得你这般动用心思,再说……你以为咱家被杀了头,霸州的百姓就有好日子过了?你知道霸州上下的官员有多少人贪墨**么?”杨凌微微笑道:“杀了你或许不会有这种作用,但是有你警示在前,后来者总会有所顾忌的。上位者能够有所警醒,百姓们的日子就不知好过多少”。杨凌谓然一叹道:“其实百姓们要求的真的不多,真的不多。何况,霸州的贪官污吏,本国公也是要严加惩治的”。杨凌一击掌,大棒槌捧着厚厚的一摞文书走了进来,轻轻放在桌上,杨凌笑吟吟的道:“这是官员们检举你镇守霸州时,敲诈勒索、坑害百姓的一桩桩罪行,血债累累、罄竹难书啊。这还只是今天收到的,估计明天、后天,会有更多的检举条陈呈送上来”。杨凌拍拍那摞公文道:“张公公,这些罪行,有时间、有地点、有人证、有物证,本国公只消拿出三分之一送到皇上面前,就是把你千刀万剐也难消罪孽!”张忠颊上一阵抽搐:“好一群狗辈,他们……他们把所有罪行统统栽到咱家身上?污水……有这么泼的?他们就没干过一点肮脏事么?”杨凌随意翻开一份,说道:“奸宦张忠,于正德元年六月,藉口督理商税,在水路阻截商船,陆路拦截商贩,敲诈勒索,所得尽数纳入私囊,商民怨声载道。此事下官赵一与所属役丁皆可作证,下官还可自商贩码头寻到受害商贩……”。“放屁!放屁!”张忠气得直哆嗦:“赵一!赵一!这主意就是他出的,带头阻截水陆商贩的也是他,所征银两咱家只得了三分之一,他竟然……竟然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下官巡检司墨灵兴举报奸宦张忠……”“砰!”张忠的肺都快气炸了,厉声大吼道:“巡检司?小小巡检司,咱家根本不会看在眼里,他们就连到咱家大门口站一站的资格都没有,什么时候咱家有把柄落在他们手里了?呸!真往脸上贴金!”杨凌微笑道:“他们不是往自己脸上贴金,你张忠这层金现在官员们是避之唯恐不及,也没人乐意贴你这层金。他们只不过是趁机把自己干过的肮脏事,统统栽到你的头上而已”。张忠一怔,狐疑的看了杨凌一眼,问道:“你……什么意思?”杨凌淡淡一笑,说道:“这些罪状,哪些是你的,哪些是那些赃官自己的,你当然心知肚明,也一定提得出反证,所以我把这些案卷拿来,就是希望借你张公公一双慧眼,把忠奸良莠分辨个清楚”。张忠呆了一呆,眼中忽的放出兴奋的光芒,颤声说道:“我……我检举这些赃官,国公爷肯保我无事么?”杨凌晒然一笑,说道:“如果说他们是危害霸州的一群豺狼,你张忠就是霸州之虎,最大的祸害,如果你都能免罪,还有何人不能免罪?”“哈哈哈哈……”,张忠指着杨凌大笑起来:“你以为你是谁?你要杀我头,还要我帮你清理霸州官吏。把贪官一个个揪出来,来成就你威国公的丰功伟绩?我呸!你真是疯了!”“我没有疯,你也没有!”杨凌站起身,沉声说道:“这世上有一种人,他的乐趣不在于能够帮助多少人、看到多少人快乐,而是能够害多少人,看到多少人痛苦,别人比他痛苦,他就感到快乐。这种人就像躲在阴沟里见不得人的蛆,窥到一点机会,就爬出来恶心别人一下。如果别人做了一件对不起他的事,更是要记恨一生,千百倍的讨回来。这种人,简称小人。你就是个小人!一个不折不扣的小人!你当然不愿帮我,但是你更不甘心自己承担所有的罪名,却让那些人锦衣玉食娇妻美妾。他们不会记你的好,以后提起你的时候还要唾上一口以示清白,继续心安理得的享受荣华富贵,张忠,象你这种小人,怎么可能忍受别人有这样的好事?恐怕做了鬼你也不会甘心吧?”杨凌把那堆卷宗往他面前一推,淡淡一笑道:“你说的对,如果你不帮我,我是无法突破霸州官员编织多年的关系网。把这群贪官一网打尽的。他们将因此逍遥法外,荣华富贵。这些公文我留在这里,你可以好好的看一看,然后……你自己决定:你下地狱,他们活在天堂,还是让他们陪你一起下地狱!”杨凌走到门边,忽地回过头来又说了一句:“张公公,别忘了,你是一个小人。小人就要象个小人样子,千万不要让我失望”。张忠气得抓起两本公文扔了出去,里边的页片是散的,顿时化作了满天飞舞的纸蝶。杨凌头也不回的出去了,张忠狂吼一声,返身抓起一片公文使劲的撕扯着,撕扯了几下他忽然喘息着停住了:“他们害我!他们让我背黑锅!让我替他们背黑锅,他们继续享受荣华富贵,凭什么?凭什么?”张忠想到他的同路人仍然高官得坐、骏马得骑,而他可能被碎尸万段,连坟头都没有一个,心里顿时油煎猫挠一般难受。“我是太监,我就一个人,头掉了不过碗大个疤。他们可都是有妻儿老小,如果罪行揭发,他们一定比我痛苦的多,哈哈哈,想害我背黑锅,还不知道谁害谁呢!我痛苦,就一定要让你们比我痛苦十倍!!!张忠抓着两手公文跌坐在地上,匆匆翻看几行,就怒气勃发的大吼一声,再翻开一本看上几页,就咆哮着咒骂几句。茶壶茶杯、桌子椅子都被他摔得乱七八糟,两个内厂侍卫只是抱臂冷眼旁观,始终不发一语。终于,张忠呼呼的喘息着抬起头来,两只眼睛血红,恶狠狠的对两个侍卫道:“给咱家找两个师爷来做笔录,咱家要一本本的看,一个个的告,让他们统统陪我下地狱”。张忠呲着白森森的牙齿,已经陷入半疯狂状态:“来吧!来吧!咱家看看都有多少人告我!谁要告我,我就咬谁,哈哈哈!哈哈哈哈……”。***********************ps:周一晚上我值班,结果第二天一早邻居打电话,家里漏水了,新搬的地方离单位步行十分钟的路,我一溜小跑回家,然后拿着抹布满地擦水,忙了好久,又查出是厨宝滤水器坏了,下边漏水,赶紧把它关掉。久不运动的身子可能是肌肉抻着了,加上本来就缺觉,这两天一直酸痛没劲,昨晚撑不住才十点就睡了,今早起来还浑身酸疼。刚刚看了一下,今天20号,更新21万,尽管这20天里有三天因事停更,日更仍过万余,我估计本月能超过我上月末预升的本月更新量。现在一盼赶快星期天,歇歇乏;二盼赶快到“十一”,还是歇歇乏儿^_^

    第346章 天下熙熙

    霸州暂时进入了一片平静。百姓们正月里到处搜打神棍、按香贡簿向官府索回被骗取的财产,闹闹哄哄的刚消停下来,紧跟着胜芳镇抓了一百多号“大顺国官员”入狱,随后固安民变,打死了镇守太监张忠。现在官府方面没有任何反应,百姓们不知道朝廷将如何对待这次民变,市井间彻底安静了,没什么事的话都很少有人上街。以致官府宣布胜芳镇乱民段长,又名赵万兴,妖言惑众,自立称帝,罪大恶极,判刑斩首,所谓六部尚书、左右丞相和大将军发配到哈密卫,余者盲从之辈予以释放后,无论是西市斩囚、还是一众囚车辘辘驶离霸州,都没有几个人敢出门观看,这倒避免了王满堂的尴尬,王家只派了个老家人,带了一顶小轿,悄然把女儿接回了家。已经出了正月,可是周边县镇的大小官员跑霸州反而跑的更勤了。这些异动梁洪并非一无所知,何况霸州官员检举结发张忠罪行的事杨凌也根本没想瞒他,梁洪立即把有关情形详详细细记述下来,着信使赶赴京城飞报刘瑾。刘瑾现在正为内厂烦心。刘瑾过了个朝里大权在握、家里日进斗金的正月,眉梢眼角的喜气儿还没下去呢,皇亲国戚们也喜气洋洋的登门了,只不过不是来送礼的,而是每人拿着一份和内厂签订的契约,兴高采烈的来领红利了。刘瑾开始还没当回事,一脸微笑的打发了那些贵人,说是生意越做越大,盘账要费些日子,让他们过几天再来,然后遍吩咐人去内厂让罗祥赶紧清算账目。孰料内厂一结算,居然亏了大本,凭着那帮废物怎么查,帐务上都找不到一点毛病。刘瑾气极败坏的赶去内厂亲自坐镇,紧急召见告病在家的吴杰,吴杰倒听话,一叫就来了。老家伙不到俩月,养的精神奕奕,满脸红润,好像还胖了一些,不过……人家说过,得的是风湿,就算气色好、长得胖,你还能说什么?刘瑾率领内厂一帮新任档头向这位吴厂督诘问一番,吴杰不慌不忙,侃侃而谈。向他们谈了一通生意经,什么先期投入、中间产出、无形资产,有些词儿是于永说的,有些新名词全是杨凌当初教给玉堂春和雪里梅,又转教给内厂的帐房的。吴杰只是耳濡目染,虽然说得出来却不明白它的意思。吴杰自己都不明白,却大言不惭的教训刘瑾等人,一通云山雾罩的胡扯,听得刘瑾和一群不学无术的内厂档头们晕头转向。本来是拉开了架势要好好教训吴杰的,这一下自己先露了怯。刘瑾只好换上一副笑脸,奉上好茶,请他坐下,客客气气的问:“吴厂督,咱家可听说内厂成立之初,就日进斗金呐,怎么这差使接到了咱家手中,反而赔了呢?”吴杰翘着二郎腿,神秘的左右看看,这才压低嗓门道:“公公,这里边是有门道的,我说出来,您可别对外边人说呀,要不然皇亲国戚们一抽资,咱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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