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坊间也不只有有多少。
所以,一看到题目,三个考生都忍不住抽了一口气:这实在是太简单了。
看到考生们的表情,孙淡心中暗自微笑,心道: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县试而已。又不是考举人,我犯得着跟考生们作对吗?再说了,我来主持这场县试,乃是别有用意。形式重于内容,反正只有三个考生,冠、亚、季军在还没有考试前就已经定了,反正就是走一个过场。好不容易凑齐了三个人,若再出怪题,淘汰下去两人,这次县试岂不变成了一场笑话。
考题虽然简单,在场三个考生却不敢怠慢,先是仔细地将考试揣摩好一阵。然后,却不先答题,反先在稿子上打起了草稿。
其实,这三人都没想过要在科举场上有所成就。马全和谈拓本就没想过依靠科举入仕做官,他们这两年行商也积累下万贯家资,日子过得逍遥,自然再吃不了十年寒窗的苦。不过,为了攀下孙淡,做他的门生,这次县试无论如何都是要过关的。
至于方唯,本就是一个女子,之所以假扮男子来参加考试,已经是犯了杀头大罪。不过,为了能同孙淡有私下接触禀告睢宁大水真相的机会,说不得要考出一个好成绩来。
看到三人如此认真,孙淡暗自点了点头,心中也是一阵欣慰。
打完草稿,三人又修改了一气,这才开始一笔一画地誊录起来。
等答完卷子,已经是中午。
等到肚子感觉到饿了,三人这才起身交卷。
接过卷子,孙淡叫三人等一下,当场阅卷,反正也就三张卷子,耽搁不了多长时间。
一看,马谈二人的卷子都是一色的正楷,字迹端正,答题也是中规中矩,便叫了一声不错,反手递给身边的学道:“你们看看,成不成。”
学道们接过去各自看了一遍,都点头:“可以。”
等看到方唯的文章时,孙淡眼睛一亮:“好一手苏东坡的字,文章也是极好,这样的文章。“
学道们听到孙淡的称赞,都围了过来,同时点头道:“好文章,这样的文字,就算是去参加会试,中个举人也不是难事。恭喜孙大人,又收了一个得意门生。”
孙淡哈哈大笑起来,马、谈二人的文字都很普通,可这个方唯却是一个有才之人。有这人在,有这篇文章在,这次县试也算是圆满了,对朝廷,对所有人都有个交代。
他满意地摸了摸胡子,提起朱笔在三分卷子上都画了个圈,算是将三人都取了。
学道们同时笑起来,对三人喝道:“还不快谢过孙大人,你们中了。”
三人一阵惊喜,同时跪了下去:“谢过孙大人。”
孙淡挥了挥手:“中午了,学道衙门已经为所有考生准备了饭菜,你们去吃吧。”说完,就同一众学道官员抱着卷子离开了考场。
这个时候,方唯才想起自己应该找孙淡的。可睢宁一事事关重大,也不可能当着众人的面说这件事。
好在等吃完午饭后,马全提议晚上去孙淡府上拜见座师,才让方唯松了一口气,忙接嘴道:“是是是,是应该去拜见老师的。”
“也不知道孙大人住在什么地方。”
方唯:“我却知道。”
马全大喜:“那么,晚上时还请方兄在前面带路。”
休息了一下午,吃过晚饭,由马谈二人出资买了一大堆礼物,并雇了轿子,三人一道去了孙淡住的那座院子。
刚到孙淡的所住的院子,正巧就碰到孙淡的大管家孙中走了出来。
一见是方唯,孙中倒是一愣:“怎么又是你。”
方唯脸皮有些发热,倒是谈拓比较会来事,知道像孙中这样的家人比起寻常七品官员气派还要大上一些,忙笑着解释了自己的来意。
孙中更是发愣,看着方唯道:“想不到呀,想不到你竟然做了老爷的学生。”
方唯想起那日的情形,脸更红。
马全大着嗓门问:“管家,我家恩师究竟在不在呀?”
孙中也不生气,不住地看着方唯,半天才回答说:“朝廷排杨一清杨阁老来淮南主持大局,我家老爷去山东接杨大人了,要过几日才能回来。”
“这样啊!”三人都有些失望,尤其是方唯,一想到父亲的冤情无法伸张,心中更是难过。
不得已,三人只得留下了礼物告辞而去。
回学道衙门之后,一个漕运衙门的人将两张船引送了过来,说听说马全和谈拓是孙大人的门生,孙大人门生的船自然是要放行的。
马谈二人大为欢喜,也不住在学道衙门,立即同方唯告别自去做生意不表。
临行的时候,二人也知道方唯囊中羞涩,各自赠了她一百两银子。
于是,方唯就在城中租了一间小屋静等孙淡回淮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