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闯。”
“是你?”孙中疑惑地看着方唯,在他印象中,方唯可不是一个卤莽之人,怎么可能干出这种事来。
方唯见孙中出来,松了一口气,忙道:“孙管家,快带我去见恩师,有要事禀告。”
孙中摆了摆头:“方小哥,只怕我家老爷没空见你,就算带你进去,只怕你今日也见不着他,还是明天再来吧。”
方唯:“不行,此乃十万火急的机密要事,我必须今日同孙先生说,也方便他向杨阁来汇报。”
孙中有些不快:“有什么紧急要事比抗洪震灾更重要,告辞了。”说完一甩袖子就要离开。
方唯大急,一把拉住孙中的袖子,在他耳边道:“孙管家,此事真的要紧。方唯知道,这句话一说出口,就是石破天惊。此事是关于睢宁黄河决口的……”她一咬牙:“此次睢宁决口,不是天灾,而是人祸。”
“什么?”孙中不觉叫出声来:“此话当真?”
方唯低声道:“是,而且同河漕坐堂太监甘公公有莫大关系。”
孙中如何不知道其中的厉害,脸就变了,低声道:“随我来。”就带着方唯进了院子,让方唯在一间静谧的屋子里等着,自己却跑去找孙淡。
不片刻,孙淡就走进屋来。
见是方唯,孙淡微微一笑:“是你啊,这么急。”
“学生拜见恩师。”方唯跪在地上。
“起来吧,你我同为师生,不用那么多虚礼。”孙淡右手虚虚一扶,方唯站了起来。
孙淡沉吟片刻,道:“你刚才说的事情,我已经听孙中讲了。不过,这里面有一个问题,甘必达乃是坐堂太监,不可能不知道炸开黄河决口会有什么后果。他的胆子真的会大成这样?”
方唯道:“回恩师的话,我听人说,这个甘必达和王恕在修建睢宁河堤的时候,贪墨了银子,以至于将那十多里河堤弄成了豆腐渣工程。如今,夏言夏大人和恩师前来巡视河防,这二人怕暴露,索性将河堤炸开,来一个察无实据。可怜几万睢宁百姓,可怜睢宁知县方大人……都做了冤魂。”
说到这里,方唯忍不住放声痛哭起来。
孙淡却不为所动,他这次来淮南的确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打的就是板倒王恕和甘必达的心思。可表面上,他还是一脸的平淡,甚至有些怀疑这个方唯是别人派过来设的局。
孙淡:“正如你说的,察无实据。这一切都是你自己说的,有什么证据?我总不可能只听你的一面之词吧?”
“恩师,请相信我。”方唯抹了一把眼泪,道:“请禀明杨阁老,立即扣押王恕和甘必达这两个奸贼。”
孙淡微笑着摇了摇头:“还是那句话,没有实际的证据,本大人怎么可能相信。再说,王大人身居高位,若本大人仅凭你一句就要将他们扣下,岂不是一场笑话。告辞了!”
他慢慢收起笑容,站起身来,就要朝屋外走去。
“大人,留步!”方唯颤着声音拦住孙淡的去路,突然一把拉开自己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