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相信你?”
方唯道:“禀孙大人,民女的父亲其实就是睢宁知县方尚祖,黄河决口那日所发生的一切,民女一一看在眼里,听到耳中。”说着话,她就将那夜所发生的一切详细地同孙淡说了。从方用受伤,说到黄河决口,然后被漕帮的小刀他们救了,最后来淮安考试。
说到伤心处,方唯禁不住放声痛哭:“可怜我爹爹、七叔公还是几万睢宁百姓都死在甘、王两个奸贼手中。大人,请为民女做主啊!”
孙淡心中一阵大动,这倒是一次好机会,有方唯这个人证在,或许还真能扳道王、甘二人,断黄锦和张贵妃一条胳膊。可是,光有这个人证还不够啊。再说,如果让方唯做证,只怕还没整倒王恕和甘必达,自己反先要陷了进去。
见孙淡沉思,方唯道:“孙大人,民女今天既然能够来见你,连命都不要了,难道你就不能相信我一次吗?”
孙淡心中突然一震,想起方唯刚才所说的一切。心道:甘必达去炸河堤动静实在太大,肯定带了不少人过去。只要把这些人找出来,再查到他的炸药是从什么地方弄过来的,人证物证不都有了。
如今,确实如方唯所说,必须想将王、甘二人给扣住,防止他们出去预先布置。只要把他们给扣住,封锁住消息,自可从容缉拿甘必达炸堤时的帮凶。
恩,这回说不得要拼了。
可是,甘必达去炸河堤时的帮凶究竟是谁呢?
河、漕衙门的人?
不可能,河漕的人还没那么大胆子。
那么,最有可能是从其他地方请的帮手。
可那些帮手究竟来自何方?
孙淡略一沉思,心中突然一亮:有了,我道忘记了一个人,这次还真得让他出马了。能不能干掉王、甘二人,然后顺手把黄锦给牵连进去,就全靠这家伙了。
想通这一点,孙淡已有定计,他伸手虚扶了一下,装出一副庄严肃穆的样子:“方唯你且起来,王、甘二贼胆大妄为,本官立禀明杨阁老,立即将二贼扣下细细审问,一定还睢宁百姓,还你父亲一个公道。”
“大人!”方唯一阵惊喜,眼泪又下来了:“大人,可是,正如你说,你现在没有证据啊,别将你也牵连进去了。”
孙淡心中好笑,刚才让我扣人的是你,如今又说没证据,怕将我牵连进去的又是你。这人的心啊,还真难以琢磨。
他站起身来:“不用担心,若凡事都有确凿证据才去做,还能成什么事。再说,那二贼会给我们证据吗?让这样的奸佞小人逍遥法外,乃是国家之耻。”
他大步走到门口,一招手:“韩月。”
韩月小步跑过来:“老爷。”
孙淡:“你马上去通知冯镇,让他带三十个甲士过来,把大厅给我围了,将王恕、甘必达二人给我扣了。”
孙淡这次去山东接杨一清他们,正好在驿站碰到冯镇。冯镇在京城的事务已经办完,正往淮安赶,这次恰好能助孙淡一臂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