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就看不到淮南的大水,一样要将款子划拨下来,否则也不可能向民间筹资了。陆炳,你这话说得好生没道理,难不成我们要将抄来的财物先解送京城,等圣旨下来,又调回淮南。如此,岂不多此一举?”
“朝廷自有规矩和章程,程序必须走到。”陆炳也不退让,坚持着说道:“无论如何,得将钱物先解送回京,至于将来这笔资金如何安排,自有陛下圣断,自有内阁筹划。”
看着他们吵起来,孙淡心中一阵好象,实际上,这是他刚才想出的一个点子。所谓财帛动人心。没错,在座的三人,陆炳本就是一个大富豪,而杨一清则是个君子,至于张璁只贪恋权力,对金钱倒没有什么渴望。可这三人之中,杨阁老想拿钱来赈灾,陆炳想把这笔钱解送回京在皇帝面前邀宠,而张璁则无所谓。
如今,这钱还没影子,杨、陆二人就开始争执起来,未免也太早了些,如此一来,自然就进了我的圈套之中了。
孙淡等二人吵了半天,这才咳嗽一声,拱手道:“杨相,陆兄,你们也别争了,听我说句公道话。”
“什么公道话,反正这几万灾民要吃要穿要住,没钱赈济,难道让他们变成流民引起大乱?”杨一清哼了一声,却也安静下来。
孙淡道:“要不这样,抄家所得的银子若全部截留下来,陆炳也不好向朝廷交代。众位大人也知道,王、甘二人身家丰厚,此次我等定大有斩获,何不先截留一部分预先用与赈济灾民,剩余部分解送朝廷。如此一来,一家分一点,各得其所。”
杨一清想了想,点头:“也好,我先从王、甘二人的家产中支出五十万。”
“静远言之有理。”陆炳也同意了孙淡的意见,看杨一清的意思,若不给他一些资金,估计老杨也不会答应,就目前看来也只能妥协了:“可是,杨阁老,五十万是不是太多了,断无可能。”
“什么太多,这笔数字是我计算出来的。”说着话,杨一清一五一十地给陆炳算起帐来,最后道:“依我看来,王、甘二人这些年至少贪墨了一百六十万两,拿你五十万用来救灾不过分吧?”
二人又是一通争执,最后,陆炳只答应给淮安府三十万两,如此,这事才算确定下来。
大家商量好之后,也不耽搁,立即调动军队去王恕的府上抄家。
王恕在城中置有一所大院子,甘必达则住衙门里。
甘公公那里不大,就由张璁和淮安知府带人过去。而王恕这边是大头,则由杨一清亲自带队,陆炳和孙淡随同,声势极大。
到了王恕家,士兵们立即动手,将王恕的家小和仆人都赶进了一间小院子里,然后开始查抄。说来也怪,王恕这么大一个官,家中的陈设却极简陋,家小和仆人也不多,总共不过十来人,身上的衣着也非常简朴。就拿他的老婆和儿女来说,衣服上也都打着补丁。
一阵鸡飞狗跳。
孙淡和杨一清、陆炳就站在院子里等着,大约一个时辰之后,终于有士兵过来报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