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不同于外面那种奢华的风格,里面都只是素净的颜色。但即便是素净,也全都是价值不菲的名贵材料所制。
头转向手上抱着的小晟晟:“晟晟住在那里面?”紫晟?不会刚好是他的名字吧?没那么巧吧?我要“顺”走的,刚好是杜铭轩他儿子?!
“恩!”要命的事情发生了,小晟晟很用力地点了下头。
“呃……你该不会叫杜紫晟吧?”我的嘴角有点抽蓄,顺走人家钱财不算,还打算顺走人家儿子……啧……这杜铭轩上辈子一定欠了我很多钱。
“是啊,落落姐姐怎么知道哦?嘻嘻,以后有人欺负落落姐姐,就告诉晟晟,晟晟叫哥哥骂他!”小晟晟有些炫耀地对我说。他可是有个很厉害的哥哥哦。
“呃……小晟晟还有哥哥啊?”家里一窝小孩啊……难道都要顺走?
“恩呢,哥哥叫紫苊!晟晟还有个妹妹……”小晟晟很开心地给我介绍,完全没注意到我几乎抽筋的脸。
肚子饿,肚子撑,那下一个——
“不会叫肚子疼吧?”先巨饿,再暴饮暴食,吃撑,最后肚子当然会疼啦。
“落落姐姐好厉害!妹妹就叫杜紫藤哎!”小晟晟一脸崇拜地看着我。
我一头黑线。这个杜铭轩,看来除了钱多之外果真是一无是处,连个名字都取得这么——特别!
[财富卷:第三十五章 吓人的新夫人]
“小姐,你可算回来了!管家杜伯都等了好久了!”我刚进门就被小白拉住了胳膊,不由分说往客厅拽。
“我,我,我先换个样子呀!”我反拉住她。
一阵手忙脚乱后。
“杜伯~~~您找小钱,呃,云,有什么事呀?”我化好妆,抛了个媚眼给客厅里正在悠闲喝茶的杜伯,脸上的白粉随着我的动作流沙般地直往下滑落。
果不其然,就听一声“叭”的声音,杜伯成功“着陆”!
颤巍巍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杜伯不自觉地往椅子后面缩了缩:“是——夫人吗?”声音有着不可遏制的颤抖。现在他终于明白爷为什么死活不肯来,最后让他来传话了。
杜伯哭丧着脸,不就打碎了一只琉璃玉盏,让它不成套了么,杜府里这东西没上百套也有几十套呀,有必要让他一个都这么大把年纪的老伯伯来这受这么大惊吓么!
“是呀~~杜伯可是稀客呀,小云自当好生招待才是~~小白,还不给杜伯沏壶上好的龙井来!”我扬扬香得可以熏死人的帕子,一扭一扭地像杜伯走去。
“不不不不,不劳烦夫人了,老,老儿就是给爷传个话,明,明儿个回夫人娘家省亲,夫人可有什么特别要带回去的?”杜伯最后完全缩到椅子后面,带着哭腔说。
“哦——这样啊,随便带些金啊、银啊、首饰啊、布匹啊的就可以了吧。”最好把你家的白玉亭也给带走。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夫人要是没什么事——”杜伯抬头惊恐地看着眼前这妖怪,啊不,是夫人的逼近,腿抖得动不了了。吾命休矣——
杜伯闭上眼睛。
“恩,那也什么特别的了。”实在不好意思再这样吓一个五六十岁的老人了,我扶了扶满头欲坠的鲜花,侧退几步,让出条路来。
咦?不疼哎,怪物不吃他?杜伯睁开一只眼,哇,怪物退一边去了。此时不奔更待何时!说是迟,那时快,杜伯一提衣摆,呼啦一下奔出了门。
我和小白都只觉一阵风吹过,杜伯就没了人影。原来老当益壮是这个样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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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痴,小白痴——不好啦小白痴——”我风风火火地冲进隔壁的侧卧,也是小白的房间,一把将她从床上拎起。
“干吗——三更半夜的,吓人啊?”小白揉揉眼睛,有些埋怨道。
“不好了不好了,我今天太激动,忘记了,他竟然要带我回去省亲啊啊啊啊啊啊——”
小白连忙捂住耳朵,直到我的嚎叫声渐渐消失才放开,一巴掌拍开我拎着她衣领的爪子,翻了个白眼:“流小姐,说你迟钝你还真不是一般的迟钝,杜伯申时就走了,你到这子时才想起来有问题!”
“那个……嘿嘿……”我干笑不已,难道告诉她说我当时全神贯注在金银珠宝上了,没想起来这个事儿么?
“好了啦,没事的,我家小姐早就给家里捎过口信儿了。”小白挥挥手,钻回被窝里睡下。
“真的?那他们就知道我是冒牌货咯?”我松了口气。
“恩,我可以继续睡了吗,流小姐?”小白口气有些不善,挡她睡觉者死!
“那你家小姐——”我就是不知趣的人~~嘿嘿
“她说要出去游山玩水。”说到自家小姐,小白口气缓和了很多,还夹杂着一丝担忧。
看她渐渐没了睡意,我邪恶地笑:“不早了,我先回去睡了,不打扰你了。”出了门,大笑三声,叫你丫的不鸟我,哼哼,我让你今夜睡不着觉!
哼着小歌儿,我得色地回屋躺下了。
第二天清早,小白就顶着两只熊猫眼进来叫我起床。
我故作惊讶地问她:“小白痴你怎么了?”
小白蔫蔫地,不时打个哈欠:“没什么,昨天米睡好而已。流小姐今天打算穿什么衫子?”(可怜啊,被人整了还不知道)
又一阵整理收拾。
“夫,夫人——轻车已经在门外等候。”杜伯扒在桃夭阁的大门口张望了一下,没见着我,这才有些放下心来,朗声叫道。
“来啦~~~”我像唱戏的花旦一般出场,踏着急急的小碎步,一身棉花也配合地抖得厉害,脸上的粉没扑均匀,成块状地往下掉。
杜伯眨眼间便见怪物又扑上来了,脑子轰隆一声,就啥也听不见了。
“哎?杜伯,杜伯?怎么晕啦?来来来,你,快把杜伯抬回去!”我朝杜伯旁边的小伙子勾勾手指。
“我,我我……吗?”这小伙子原来是个结巴啊?
“还不快去找人把杜伯抬回去好生歇着!”真受了,这杜府怎么尽出些没用的人啊。(也不想想是谁吓的)
小伙子如蒙大赦,撒腿就跑。一溜烟就没了人影儿。乖乖,这速度跟我的飘渺步有得拼,难道这杜府个个都是绝世高手?(人家是被你吓的!)
“好了好了,咱先走吧。”我朝轻车的车夫挥挥手,总算还有个正常点的。原来这所谓的轻车就是人力车,造型和民国时的黄包车差不多。
放下车帘,车夫张大车有点了然为什么爷指定要他来接夫人了。但——饶是沉稳冷静如他,也——哎,等会回头换条裤子吧。
轻车很快到了大门口,我下了车,就看见面前整整十辆马车排成一个车队。我咋舌不已,不是回娘家省亲吗?竟然带这么庞大个车队?!
“怎么还不上车,想让更多的人被吓死吗?”杜铭轩听到不断的抽气声,就知道谁来了,阴沉着脸下了马车。
“哦,哦,马上来,马上来。”我把脸贴在马车车厢上,感受着“贵重”这个词的含义。
啧啧,这马车车厢也是上品木材,敲上去声音低实而清脆,可见其木质厚实紧密,真不愧是有钱人家那!
“还不滚上车!”杜铭轩话一出口,不禁懊恼自己怎么失了平日的沉静,说出这么重的话来。
“哦哦,是是。”我赶忙往他的马车走去。
“你的马车在后面!”废话,要跟她坐同一辆马车,他真的会三天吃不下饭的。看看,有这样满身珠光宝气、把自己打扮得活像个聚宝盆的大家夫人吗?
真搞不懂她贤淑雅静、羞花闭月、才艺过人的名声是怎么来的,流言果然不可信。
[财富卷:第三十六章晕!这才是杜府?!]
我又讪讪地爬上后面那辆马车。
“小白呢?”清点完物品、家仆,杜铭轩站在马车下头大地大声问。握紧拳头,这死女人怎么老给他出故障!
“哎?她?貌似……那个……我让她把一些小玩意儿打包带给家里的弟妹们,哈,一些小玩意儿。”我从车窗里掀开窗帘讪笑着回答。
“小——小姐——我,我来啦——”小白气喘吁吁的身影终于出现在大门口。
杜铭轩额头的青筋跳得厉害,只见小白背着一个比她人还大两倍的包裹,跌跌撞撞地像这边晃来。这就是他亲爱的夫人口中的“一些小玩意儿”?!
“咳,时间不早了,哥哥嫂嫂还是赶紧起程吧。”一道儒雅的声音传来。
我好奇地拉开窗帘瞧去:哇塞,美男!黑色长发用白玉冠半绾,剩下的披泻下来,耳际垂下两绺,犹如夏日杨柳,随风飘扬。只见他面如冠玉,天庭饱满,目似点漆,鼻若悬胆,完美的唇线勾勒出一个漂亮的弧度,映着额头上一点朱砂痣,严谨而不严肃,温柔而不轻浮。
顺手用丝绸的内层窗帘擦了擦口水,杜府竟然还藏着这么个大美男,我之前怎么就没发现类?嘿嘿嘿嘿……
“那就这样吧。此次省亲,大约五日后回来,府里的事,就有劳你了。”杜铭轩拍拍杜铭奕的肩。
马车车程的话,来回四日,再在宁府住上一日,共是五天,杜铭轩时间观念一向很强。
“好的,哥哥嫂嫂路上好走!”杜铭奕微笑着朝我们招手。
啥?他叫我嫂嫂?晕,敢情这是杜铭轩他弟?好不容易看上个美男,竟然是咱小叔子的说。囧——
再看看前面那欲上马车的人,冬天的阳光照在他半边侧脸上,给他镀上一层金光,挺直的鼻梁,微抿的薄唇,刀斧凿刻般的线条,让人不得不感叹这又是造物主的一项完美杰作。
尽管他长得和美男极像,但我是坚决不会承认他很帅的,这种一无是处,自以为是又严肃苛刻的沙猪(沙文主义猪),送给我流氓落我还要考虑呢!(众亲看清楚她说的是考虑,不是不要,这就叫色女本色)
眼看美男小叔的身影越来越小,最后消失在拐角处,我的热乎劲儿一下作鸟兽散。打了个哈欠,我昏昏睡去。
马车走走停停,不知过了多久,我才悠悠转醒。
伸了个懒腰:“这到哪了呀?还要多久才能到宁家啊?”我推推旁边的小白。
小白睡得正香呢,被我弄醒,不爽得很:“还没出杜府呢,你急个什么劲儿呀。”翻个身,面向车厢壁睡去。
我一个激灵,刚才的睡意全没了,抓住小白一阵猛摇:“你刚才说什么?还没出杜府?”我想我的声音可能有点尖,呃,也就一百五六十分贝吧。
小白硬生生被我摇醒,没好气地瞪了我一眼:“出杜府啊,还早呢。”
“怎么可能?我睡了那么久!”我严肃指出问题的重点所在。
小白鸟都不鸟我,拉开窗帘,让阳光射进来:“到中午才出得了杜府呢,现在也就辰时的样子。”
“啥?”我想我可能被雷劈到了,脑子当机了。
“不然怎么称为天下第一府?”小白像看乡下人似的看着我。
“可……这也太……大了些吧……”我声音有些颤抖,小说中不是就算是最有钱的人也不过是住一个山庄的吗?怎么这杜府——大得吓人啊!
“我们平常住的,是主宅,这外宅里的,都是一些关系远些的家仆,以及老了干不了活儿的家仆还有主宅里家仆的眷属。他们一般自力更生,大忙时也会进主宅帮忙什么的。往外是农郊,多是耕田种地的农户,最外围是山林,多是一些散户以及打猎人家。”小白鄙视归鄙视,但还是耐心地给我解释了。
我越听越心惊,主宅里就有近千人,现在竟然还有外宅、农郊和山林!我趴在车窗口,向外看去。繁华!和集市一样的店铺成行,鳞次栉比。
“小白痴你没拿我开心吧?这外面就一城镇啊。”我回头努力从小白脸上寻找笑的痕迹,却并无所得。
“都是杜家的。”小白面无表情地说完,背过身去,打算不理我这些无聊的问题,继续睡。
“停——停车——”我大声向车前的车夫说。
马车很自觉地停了下来。
从袖子里掏出面纱蒙上,我跳下马车。
“老大娘,这草莓多少钱一斤?”我跑到一个卖草莓的老大娘面前。草莓啊,冬天的草莓!!见过没?!
“哎?呵呵——小姐是宅子里的人儿吧?这不要钱的——”大娘看了看我身后的马车,又迅速估算了我这一身的行头,马上陪笑说。
“啊?那太好了!”我抓起一颗就要往嘴里塞。
“哎——别!!”大娘慌忙拉住我捏着草莓的手。
“恩?不是不要钱吗?”难道她反悔了?做人要厚道的说!
“不是,不是,小姐,这草莓是不新鲜的,您要吃新鲜的,随时可以差丫头去蔬果房取啊。”大娘从我手上“夺”回草莓。
“不新鲜难道就不能吃了吗?那你怎么还拿出来卖?”不新鲜的顶多吃了拉肚嘛,可是冬天的草莓也,我在现代都没能吃过!我又抓起一个。
“可以是可以吃的,可是——像您这样娇贵的人儿哪能吃这种——”说着又要夺回。
我连忙塞进嘴里:“我就喜欢!”
“小姐您——哎。小姐身子金贵,可别吃坏肚子才是哟。”这大娘还挺关心人的。
“没事,我好得很呢。为什么不新鲜的要拿出来卖啊?”我奇怪地看着大娘。
“咦,小姐是新来的吧?呵呵,杜府里各种生活物品、食物、常用器具都有一定的贮存,以备主子随时需要。可东西摆久了难免会坏,尤其是食物,所以爷就下了令,这些东西都会定期拿出来低价销售。下人们也好尝个鲜儿!”
“哦……”这杜府简直就是一个自给自足的小型王国那!什么东西都有储备,定期更新,换下来的再以低价卖给家仆,既收回一定成本,又笼络了人心,也难怪人人向往住进这杜府了。啧。
很好很强大,我不由地杜铭轩刮目相看。尽管他在生活中是个很糟糕的人,但在做生意上,还是有些心计的,光从这点来看,他就不简单。
兜起一捧草莓,我一边吃一边走回马车。
[财富卷:第三十七章省亲(上)]
“小姐,前面就是宁家了。”小白垂手而立,规规矩矩地站着,终于有个丫鬟的样儿了。
“恩呢,走吧~”我摆出一副慈禧太后的样儿,一抬胳膊,让她来扶着。
下了马车,我们在一道道抽气声中走进了大厅。
正厅上位的,应该就是宁小钱她爹了吧。
我一掐大腿,嘶——
“爹——呀——”很好,感情充沛,叫得比那哭丧的还恸人。
老头一脸尴尬地看着我:“小姐——”
杜铭轩都快气疯了,长得丑还丑人多做怪,打扮得珠光宝气俗不可耐不说,现在竟然抱着宁家的管事老头当爹!
简直丢尽了他的脸面!怒不可遏的杜铭轩就没想到要是宁家小姐,怎么可能不认识自己的亲爹!
“云儿……?呃……你,在干什么?”后堂滚进来一头衣着光鲜的大白——猪。四十来岁的样子,保养得极好,满身肥膘,这么一走,更确切地说是滚,浑身的肥肉还跟着颤啊颤的。
我终于知道为什么我这样进宁府换来的也只是一张张o型唇而已了,要换在别处至少是抽气级别的。敢情是因为这宁员外,让他们早就习惯了肥硕、与美好完全搭不上边的人了。
而杜铭轩由于有了之前的“惊魂”经历,心理承受能力强了许多,也没对宁员外的出现有什么异常的表示,只是在心里暗叹“有其父必有其女”这句话真是相当滴有含金量啊。
“呃……爹……?”我惊愕地看着比我现在这身躯还宽两倍的肉球,随即反应过来,有些尴尬地放开管事的老伯。
“爹——”
“云儿——”
宁家上上下下一头黑线地看着大厅中抱得哭成一团的两人——这两人演戏水平有得拼,都是顶级演员那!
大家因为事先被交代过小姐中场换人了,所以个个都在卖力地演戏,因此也没闹出什么异常。然而见识到这两位“影帝影后”的表演,个个都自叹拂如啊。就是真小姐,怕也没这么动情吧。
“云儿——在那边日子过得可还好?有没有想家?看,你都瘦了!”我头上一群乌鸦飞过,老大,我身上的特大号衣服已经塞棉花塞得满满的了好不好!
再说了,演戏而已,有必要这么动情吗?我终于有些明白宁小钱为啥朗诵起来声情并茂了,遗传加教育那!
“啊——贤婿——看我,见着云儿太开心了,都有些老糊涂了,还不快给贤婿上茶!”肉球推开我,巴巴地滚到杜铭轩跟前去了。毕竟这才是他的大鱼啊。
“无妨。”杜铭轩剑眉微皱地看着拉住自己手不放的人,嫌恶之情一闪而过。
别看宁员外胖得惊人,他的脑子可好使得很,迅速劈里啪啦吩咐了一大串下去,不要说接风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