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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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长,什么师长啊殿下就不能离开马家军,不要再与他们一起了!

    “呵,离开马家军,我能去哪里?”马俊芳苦笑一声,眼中是三分无奈,七分漠然:“就我这一张脸,在这块地方,哪个不认识我是马军长的兄弟,马家军的师长。马云芳这些年来积攒了多少仇家,你可知晓?我离了自己人的队伍,能活过三日?”

    息栈连忙说:“那你跟我一起,有我护着你,不会让仇家伤了你!”

    马俊芳笑了:“跟你在一起?傻亭儿,你不是要让我跟着你上山做土匪吧?”

    “”

    “就算我想与你在一起,你那个土匪头子见了我,不得掏枪拼命?”

    “唔,可是”

    “呵呵,你不必难过,我若是能活着回来,你我来日总有再见面的缘分。”

    息栈一听就滴下泪来,两颗豆大的泪珠在睫毛上滚了几滚,终于迸出。眼眶中的泉水汇做两道涓涓细流,止不住地流淌。

    马师长深深地凝视息栈的脸庞,每一分每一寸都尽力记在心底。

    息栈长大了,长壮了,长胡子了,虽然下巴总是刮得白皙干净。

    马师长在上一世从来没有见过鸾亭长得这么难看的模样,也从来没有觉得他这样地好。

    如今,越看越觉得他好。

    这样清澈,纯净,美好又真实的人儿,可惜,领悟得太迟太迟了。

    土匪头子不知道是哪一世修来的福气,能有这样一个妙人儿,死心塌地地陪伴,生可以同欢,死可以同穴。

    “亭。”

    “嗯。”

    “亭。”

    “唔”

    “亭,过来,再让我抱一次,最后一次。”

    息栈默默起身,坐到马师长身边,手放进对方的手掌,发现马师长的手指烫得像冬天炕洞里的热柴火,亦或许,是自己的两只手冷得像冰镏子。

    马俊芳用温热的掌腹蹭了蹭息栈的脸蛋,无声无息地凑上去,用自己的脸颊贴住息栈的脸。

    轻轻地贴着,一动不动,任凭身体的热度,将那一寸贴合的肌肤,缓缓地熔化。

    半晌,马俊芳撤回面颊,注视着息栈,语调轻柔而诱人:“亭,如果我说,我与你,再做一次最后一次你愿意么?”

    息栈蓦然垂下眼帘,逃开对方的凝视,咬唇不语。

    “为什么不回答我?你想我么,有想过我么”

    马师长的声音低沉而温婉,淡淡的薰衣草香,划过眼前人的鼻尖。息栈难以抗拒地颤栗,脸埋得更低:“殿下你这样是欺负我你明知道,你若一定要垂幸,我不能拒绝”

    “什么叫作不能拒绝?亭,我早就不再是你的殿下,我又打不过你,你怕什么呢?”马俊芳与息栈额头相抵,声音温存到极致。

    息栈轻声说道:“你就是殿下,在鸾亭面前,你永远都是殿下。你这样对我,就是欺负人”

    “你就当我不是,行么?亭,我是认真的,今次一别,恐怕再没有机会,再没有机会跟你说,我真的很后悔,以前没有好好照顾你,辜负了你”

    息栈的心房像是被一根又一根丝线捆绑勒紧,勒出了血痕,隐隐地阵痛。这种痛一时半会儿不会致命,却每每在月缺云淡之时,悄然爬上心头,丝丝扣扣的折磨和牵绊。

    这时用力地摇了摇头,挤出一丝笑容,很认真地对马师长说:“殿下不要这样说,过去的事了,我从来没有怨恨过你。我不能,不能,他若是知道了,要生气的”

    “亭,如果我跟你说,这三年多,我从来没有再碰过别人,你相信么?我心里一直在幻想,有一天你愿意回到我身边”

    息栈的泪夺眶而出,哽咽无语,泣不成声:“殿下我,我已经辜负了你,我不能再辜负他”

    马俊芳咬了咬极薄的下唇,又问:“为什么是他?跟我说说,他哪里好。”

    “唔”

    息栈垂下头,想说大掌柜哪里好,又想不出究竟该说哪一条,其实只要跟他在一起,就觉得哪里都好。

    两口子过日子呗,每天炕下跑马种田吃饭,炕上欢爱歇息睡觉。

    躺在那男人怀里就觉得温暖踏实,有个坚实的依靠。

    那厮尽管有时霸道有时蛮横有时发火有时骂人,可是人单纯,实心实意,又很“粘人”,整天粘着小凤凰,一时一刻也离不开。

    说白了,这男人就是外表黢黑糙皮,内里腻呼呼糖心儿的一大颗拔丝山药蛋!

    小凤儿吃糖心儿山药蛋吃上瘾了。再给个金元宝、和田玉,再值钱再上档次,摸着嫌太冷,嚼着嫌太硬,小爷不爱了!

    息栈这会子正在与马师长执手相看,依依不舍,不成想房门突然“哐啷”一声被踢开,皮靴脚步声嘈杂入耳。

    一抬头,大掌柜喘着粗气的一张焦躁大脸!

    息栈飞快地从马师长手掌中抽出自己的手,“腾”得站起身来:“当家的”

    大掌柜一脸的焦虑和暴躁缓缓地收敛进眼眶,面容渐渐缓和下来,似乎是松了一口气,撇撇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