裕王道:“先皇已逝,不知王爷准备怎么做?”
裕王哪想过这些问题,闻言有些迷茫地摇了摇头说:“千头万绪,可本王一时也不知干什么。”
虽说不知要干什么,不过裕王却擅长把责任推给别人,转身就对徐阶说:“还要请徐辅帮助处理大局。”
“遵令。”徐阶精神一震,马上恭恭敬敬地说。
一朝天子一朝臣,嘉靖走了,眼前这个裕王是下一任君王,作为老官员,最怕就是被别人取代,毕竟新皇登基,也要提拨自己的亲信,徐阶也很怕自己被人替代。
现在听到裕王这样说,徐阶不由心中暗喜:起码内阁辅的位置,暂时不用担心。
“虞府丞,麻烦你把大门关上,不要让人窥视。”徐阶突然开口道。
要开始了,虞进心里一个激灵,连忙应了一声,马上去把宫门关上。
现在整个南院,只有四个人,分别是裕王、徐阶、张居正还有自己,对了,得加一个死去的嘉靖。
虞进突然有点应幸,裕王刚才并没有派自己去安抚那些官员,徐阶也没让自己出去避嫌,应该是自己刚才的表现打动了他,得到他器重。
关上大门,徐阶突然跪在裕王面前,大声地说:“王爷,有件事,不知该不该说。”
裕王冷不防被吓了一跳,连忙扶起徐阶道:“徐辅有话,但说无妨,无论说什么,本王都不会怪罪于你。”
关上门说话,还没说话跪下,肯定有些话不是很顺耳的了,不过这个时候,裕王倒没有计较。
在群臣的“支持配合”下,裕王刚刚都做了一件平日想都不敢想的事,还是当着死去的嘉靖做,胆子倒是大了不少。
徐阶一脸正色地说:“无规矩不成方圆,先皇驾崩,王爷是下一任无可争议的国王,然而,很多事要符合礼法,以免言不正行不顺,可先皇的遗诏已经王金调换成伪诏,真诏反而不知所踪,为了避免朝野猜疑。”
“没有遗诏,特别是王金叔侄扰乱宫廷,引宫斗,皇宫血流成河,更是难以让人信服,臣提议,我们要立遗诏来堵天下悠悠之口。”
裕王吃惊地说:“立遗诏?可,可父皇已驾崩”
徐阶好像哄小孩子一样,柔声地说:“王爷,我们就依照先皇的遗愿立诏,这样可以让王爷遭受质疑。”
说完,徐阶又补充道:“王爷也不想登基后,被那些御史天天跟着麻烦,也不想被百姓非议吧?”
“不想。”
徐阶又循循善诱地说:“王爷,你见识过那阿芙蓉的危害,也知道皇上受到小人迷惑,大肆修筑宫殿、道观之余,还作了一些并不是很英明的决定,而这些决定会让皇上背上千秋骂名,不知王爷有没有想拨乱扳正,还皇上一个清白呢?”
“这个,那当然是好。”裕王并没有多少犹豫,马上应道。
徐阶嘴边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闻言继续说:“先皇为了修道,大肆修筑宫殿,以至国库空虑,黎民百姓困苦,要是有机会糸弥补,不知王爷”
明白这遗诏是怎么来的了。
当徐阶和裕王商量时,虞进已经在一旁感叹:这徐阶,真是成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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