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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怦然心动(1/2)

    北堂玄奕的脸色阴沉得恐怖,邪魅狭长的眼底一片阴霾,微微眯起,透露出丝丝危险的气息,勾着唇,冷冷的笑了起来。

    真是可恶!

    “你满意了?”

    他磨着牙恨恨的盯着穆流苏,咬牙彻齿的说道。

    穆流苏不卑不亢的挺直脊梁,淡然的抬眸,平静的说道,“臣女惶恐,不明白殿下在说什么。”

    北堂玄奕压低声音恨恨的说道,“你以为这样就能逃脱本殿的掌心了吗,休想。”

    穆流苏精致绝美的脸上神情没有一丝变化,粉嫩绝美的唇微微翘起,冲着北堂德润温婉的笑了,笑容温暖纯粹,让世间的万物都失去了颜色。

    北堂德润丰神俊朗的脸上也浮起了清浅的笑容,任由身后的侍卫推着新的轮椅,朝着她的方向走了过来,在北堂玄奕的面前站定,语调清朗,却没有一丝卑微,“臣弟参见太子皇兄,不知道流苏犯了什么错,让皇兄如此大动干戈的把她押回东宫去?”

    “皇弟是在兴师问罪吗?那你先问问她做了什么?”

    北堂玄奕冷冷的笑了,锐利的眸子深处涌起了一片阴霾,指着穆流苏恨声说道。

    “流苏你做了什么?”

    北堂德润眉毛都没有皱一下,宠溺的目光看向穆流苏,轻声的问道。

    “也没做什么,太子殿下兴许是喝多了酒,意识有些不清楚,不小心轻薄了流苏,我情急之下用防身用的毒粉自保,不小心伤了太子殿下。”

    穆流苏抬眸,澄澈的目光深处一片坚定,那微微翘起的嘴角若有似无的透出一丝嘲讽。

    “太子皇兄,流苏年轻不懂事冲撞了你,臣弟替她向你道歉,请皇兄不要责怪。”

    北堂德润目光澄澈,流光溢彩,充满了真诚,又看向了穆流苏,轻声的说道,“流苏,你这件事情也有做得不对的地方,还不快点把解药交出来,顺便跟皇兄道歉。”

    穆流苏心里恨得要死,在这个时候也不得不低头,拔下头上的发簪,轻巧的拧开,倒出一粒药丸,递到北堂玄奕的手里,瓮声瓮气的说道,“刚才的事情多有得罪,请太子殿下恕罪。”

    北堂玄奕死死的盯着穆流苏,锐利如同鹰隼的目光几乎要将她撕碎了,却也清楚的知道今天是带不走眼前这个女人了,邪魅狂妄的眼波流转着,轻轻的笑了起来,“很快就会成为一家人了,本殿又怎么会怪罪流苏呢?今天的事情纯属意外。”

    穆流苏走到北堂德润的身边站定,盈盈屈膝行礼,“多谢太子没有将臣女降罪。”

    “皇兄,流苏这丫头野惯了,冲撞了皇兄真的很抱歉,日后臣弟一定会好好的调教,保证今天的事情再也不会发生。”

    北堂德润仰起头,一脸认真的说道。

    “没关系,本殿向来不会将这样的小事放在心上,既然皇弟来了,皇兄也不必ca心送穆小姐回府了,一切就交给你吧。”

    北堂玄奕咽下五脏六腑间排山倒海的怒气,转过身,眸子深处涌动着强烈的杀意,冷声喝道,“摆驾,回宫!”

    富丽堂皇的马车,飞快的在巷子里驰骋着,扬起阵阵灰尘,呛得人睁不开眼睛,密密麻麻的侍卫施展轻功跟随在马车身后,以诡异的速度消失在巷子里,转眼之间已经无声无息。

    穆流苏紧绷的神经终于松懈下来,摊开掌心一看,那里已经是一片血肉模糊,一阵风吹来,她只觉得背后凉嗖嗖的,手指不经意的摸向背后,衣衫竟然sh透了。

    “北堂德润。”

    感觉到阵阵后怕的她脸色苍白的冲着温润如玉的男子笑了起来,那笑容却比哭还难看。

    北堂德润伸出手,沉默的握住了她冰凉的小手,温润清朗的声音在她的耳边缓缓的响起,“没事了,都过去了。”

    穆流苏被那么温柔的语气轻哄着,眼眶微热,有眼泪涌了上来,她咬着唇,轻轻的笑了,沙哑着嗓子说道,“恩,没事了,我想要回家了。”

    北堂玄奕沉默的眼看着重伤的幽兰和茉莉,还有昏迷过去的若语,淡然的吩咐随行的侍卫将三个丫鬟抬到马车上去,解开被点穴的车夫的穴道,平静的说道,“去定国将军府。”

    “是,王爷。”

    侍卫恭恭敬敬的应了一声,让惊魂未定的车夫坐在旁边,坐在了驾车的位置。

    “你跟我坐一辆马车好吗?”

    北堂德润洁白修长的手沾染上了穆流苏鲜红的血,琥珀色温润的眸子深处闪过几分心疼,“不要害怕,都过去了。”

    洁白的锦帕轻柔的,小心翼翼的擦拭着莹润如玉的小手,将粘稠的血液擦得干干净净。

    “还疼吗?”

    略带心疼的声音落在穆流苏的耳中,让她的心变得愈加柔软,眼眶里涌上了一层薄雾,轻轻的摇了摇头,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不疼了。”

    北堂德润让身后的侍卫拿着金疮药上来,小心翼翼的倒在她莹润如玉的掌心里,细致的敷了一层,又用丝帕将伤口包扎好,才如释重负的松了一口气。

    “我送你回将军府。”

    穆流苏轻轻的点头,乖巧的一言不发。

    侍卫将北堂德润抬到马车上去,安置好。穆流苏没有任何扭捏,手抓着马车门框的边缘,踏上了马车,紫色的帘子落下,遮住了外面的视线。

    “去将军府。”

    北堂德润清朗的声音落下,赶车的侍卫马鞭轻轻一挥,拍在马的身上,马蹄扬起,嘶鸣一声,飞快的朝着定国将军府的方向奔驰着。

    马车内,穆流苏头垂得低低的,头发有些凌乱的狼狈。

    在北堂德润来之后,她才忽然觉得自己有了依靠,埋藏在心底深处的恐惧才像点燃导火索的火药一样,一发不可收拾。

    她才知道原来自己也是会害怕,双腿会发抖,冷汗会sh透她的衣衫。

    北堂德润也静默着,低垂着头抚摸着右手拇指上的白玉扳指,在穆流苏看不见的地方,琥珀色的眸子深处是一片凛冽的阴霾,有骇然的杀气源源不断的涌上来,卷起惊涛巨浪,让人不寒而栗。

    空气里面也流动着诡异的安静,沉重得让人喘不过气来,耳边只听见哒哒的马蹄声,风儿卷起帘子从耳边呼啸而过的声音。

    静默延续了一路,一直到定国将军府门前停下来,北堂德润都没有再说过一句话。

    “王爷,到了。”

    帘子外面侍卫的声音恭恭敬敬的响起,北堂德润的目光才从大拇指上的白玉扳指那移开,平静的说道,“知道了,扶本王下车。”

    穆流苏怯怯不安的看了北堂德润一眼,心里的忐忑愈加的变大,生怕那温润如玉的男子生气了。

    北堂德润轻轻叹息一声,修长如同艺术家般的手握住了她的纤纤素手,声音清润柔和,“到家了,流苏,下车吧。”

    有什么话,进屋再说。

    “恩。”

    穆流苏机械的点点头,掀开帘子自己先跳了下去,看着侍卫小心翼翼的将北堂德润抬下马车,不由得轻声提醒着小心一些。

    “进去吧。”

    穆流苏看着侍卫推着北堂德润进了将军府,自己跟在旁边。

    “流苏,我要先去知会将军一声,你等着我。”

    北堂德润的眼神很温暖,璀璨的眸子深处流光溢彩,带着深沉的眷恋。

    “好。”

    穆流苏跟随在他的身边,看着他到了客厅,和父亲说了些什么,半刻钟之后,紧闭的房门打开了,两人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流苏,今天没事吧?”

    穆煜雄显然已经知道了她经历的事情,眼睛里有着几分担忧,关切的问道。

    “我没事了,爹你不用担心我。”

    穆流苏轻轻的摇了摇头,柔声说道,尽量笑得温柔得体,镇定如斯,不让自己的脸色变得那么苍白。

    穆煜雄沉默的看着她,眼眸深处有着丝丝的心疼,“流苏,以后小心一些,能不跑出去,就不要跑出去了。”

    他没想到,最疼爱的女儿竟然被太子盯上了,要是她有什么意外,他一定会心疼死了。

    “我知道了,对不起,流苏让爹爹担心了。”

    穆流苏脸上涌起了几分愧疚,头垂得低低的,瓮声瓮气的道歉。

    穆煜雄是发自内心的关心她,可是她却总是让父亲担心,都是她的错。

    “傻丫头,说这些做什么呢,既然王爷来了,你带着王爷四处逛逛吧,爹还有事情需要处理。”

    穆煜雄揉了揉女儿乌黑如墨的长发,眼睛里有着浓得化不开的慈爱,又转过头看了北堂德润一眼,和颜悦色的说道,“王爷,你请自便。”

    “我会的,将军你忙你的。”

    北堂德润唇间溢着如沐春风的笑容,声音清朗动听,目送着穆煜雄走远了,才看着吓得脸色苍白的女人,柔声说道,“流苏,带着我去你的院子里看看吧。”

    他有很多的话要和穆流苏说,还想知道今天发生那些事情的始末究竟是如何的。

    “可是这不太合适吧?”

    穆流苏有些犹豫,未出阁的少女怎么能领着陌生的男子到自己的居所去呢?要是传出去会被唾沫星子淹死的。

    “我们快要成亲了不是吗?再过几天你就成为我的妻子了,没什么不合适的。更何况,我已经知会过穆将军了,他也同意了。”

    北堂德润的目光温润真诚,就那样安静的望着她,让她说不出拒绝的话来。

    “好吧,可是这些侍卫进去不太合适,就让管家带着他们先下去喝茶,你看可以吗?”

    穆流苏看着北堂德润,商量般的说道。

    “好。”

    北堂德润笑得眉眼弯弯的,爽快的吐出了一个字。

    “我推你走吧。”

    穆流苏纤长浓密的睫毛轻轻眨了眨,走到北堂德润的身后,推着崭新的轮椅朝着她的清荷轩走去,温暖的阳光洒在她的身上,给她全身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晕,迎面吹来的风吹起她的长发,唯美安宁得像一幅惊世名画。

    穿过郁郁葱葱的前院,沿着青石铺就的地面向前走着,一路上花香扑鼻,流水淙淙,鸟儿欢快的鸣唱着,一片生机勃勃的景象。

    穆流苏眼神落在北堂德润乌黑如墨的长发上,眼神微微有些僵直,沉默的推着到了清荷轩,进了她的屋子。

    “你先坐着,我去换一身衣服。”

    穆流苏将北堂德润推到桌子边上,让丁香和蔷薇进来扶着他在椅子上坐下,奉上了香气四溢的茶之后,扯着唇轻轻笑了一下,轻声的开口说道。

    北堂德润柔和宠溺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缓缓的点了点头,修长而指节分明的手轻轻的捏着茶杯,举手投足间充满了贵气。

    穆流苏转身走进了卧房里,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款款的走了出来,在北堂德润的对面坐下,一双晶亮的眸子安静的看着丰神俊朗的少年,清丽无双的容颜上有着几分复杂。

    “流苏,我想和你单独说几句话,可以吗?”

    北堂德润冲着她柔和的笑了起来,轻声的说道。

    “丁香,蔷薇你们先下去吧。”

    穆流苏转过身对立在她身后的两个丫鬟淡淡的说道。

    丁香和蔷薇弯腰退了出去,轻轻的掩上了房门,房间内就只剩下北堂德润和穆流苏两个人了。

    “你要说什么?”

    穆流苏坐下,波光潋滟的眸子看着北堂德润,语气轻柔,像一阵清凉的风吹拂在人的心上,分外的舒服。

    “你离我太远了,我没有办法说,流苏,你能到我面前来吗?”

    北堂德润目光很明亮,声音柔和清朗的在室内响了起来。满腔的爱意堆积在他的心里,千言万语就在唇边,却不知道从何说起。

    穆流苏轻轻的叹息一声,在那期盼的目光里,终于还是缓缓的起身,走到北堂德润的面前,脸上尽量笑得温婉柔和,安静的望着俊美如玉的少年,等待着他开口。

    “再近一些,流苏,我够不到你。”

    北堂德润笑得愈加温暖,眼睛里的期待更加浓烈,灿烂的朝着穆流苏笑着,像极了天上的星辰,耀眼得让人移不开目光。

    穆流苏满脑子的疑惑,她不知道北堂德润为什么会用这么奇怪的眼神看着她,在她的预想中,可能是担心,可能是责备,但绝对不应该是现在这样温柔似水又兴奋异常的目光。

    “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穆流苏奇怪的问道,又靠近了北堂德润两步,将手放在他的额头上探了一下。

    北堂德润忽然伸出手,紧紧的搂住了她的腰,俊美如玉的脸颊靠在她的胸前,脸上洋溢着幸福宁静的笑容,满足感叹着,“流苏,我好开心,谢谢你。”

    穆流苏显然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不轻,身子僵硬得厉害,语气都变得有些短促了起来,“北堂德润,你怎么了?”

    这个反应实在是在她的预料之外,她差点被北堂玄奕轻薄了,身为未婚夫的他竟然是这个反应,穆流苏现在只能用惊悚来形容她内心的想法了。

    “你为我做的轮椅很好用,这是我十几年来收到的最好的礼物,谢谢你。”

    那是不是证明了自己在流苏的心里占有一席之地,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她早就将自己放在心里了。

    北堂德润的手依旧环绕在她的腰上不肯松开,脸颊贴着她的身体,清朗的声音震动着,隔着衣衫的肌肤有些酥麻。

    穆流苏的脸腾的一下红了,身体僵硬得不敢乱动,“那个,不用谢,我也只是不想看到你那么辛苦而已。”

    北堂德润嘴角微微翘起,满足的发出一声喟叹,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美丽而炫目。他深爱的女人竟然肯花心思为他做了这么重要的东西,怎么能让他不开心?

    “北堂德润,你先把我放开,我现在有些不舒服。”

    穆流苏脸上沾染了一片红晕,不好意思的说道。

    她的心跳得太快了,几乎要跃出胸腔了,她都快要没有办法呼吸了。

    听到她略带困难的话语,北堂德润的脸上出现了一抹懊恼,急忙松开了禁锢在她腰间的手,愧疚的说道,“弄疼你了是吗?真的很对不起。”

    穆流苏退后了几步,宛若凝脂般白皙的脸上微微有些羞涩,在北堂德润的对面坐了下来,有些不可置信般的问道,“你不怪我?”

    “怪你什么?”

    北堂德润含笑看着她,轻声的问道。

    “怪我和太子殿下纠缠不清,会让你丢脸的。”

    穆流苏低下头来诺诺的说道,她也不明白怎么会那么倒霉,只是去给北堂德润取轮椅,竟然都会碰上那个邪魅阴沉的太子殿下。

    “不是你的错,我相信你。”

    北堂德润目光灼灼充满了认真,缓缓的说道。

    北堂玄奕竟敢觊觎他的妻子,简直是找死!

    琥珀色温润的眸子低垂下来,眸中的狠意一闪而逝,血腥的嗜杀在那双眸子里肆意的翻卷着,叫嚣着,卷起惊涛骇浪。

    “出了那样的事情我真的很抱歉,对不起,让你蒙羞了。”

    穆流苏的眼中充满了认真,咬着唇愧疚的说道,“我也不知道他竟然会在那里,还会做出如此孟浪的事情来。”

    “流苏,这一切都不是你的错,你不要自责。”

    北堂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