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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七章(2/2)

“我带你们去见一个人。”

    在穆流苏和北堂德润疑惑的目光中,穆煜雄走到书架后面,推开了一排书架,蹲下来挪动了一块用大理石铺就的地板,露出了一条密道来。

    “爹,这是?”

    “别问那么多了,流苏你在前面点着火把,让爹背着王爷,那个人很重要。”

    穆煜雄也不想解释那么多,走到北堂德润的面前蹲下,也不管北堂德润温言劝阻,只是背着他往沿着层层的阶梯走进了密道里,借着火把昏黄的光,手指按在墙上那一块凸起的石头上,被挪到一边的大理石发出沉闷的声音,缓缓的合上了。

    三个人沿着暗黑的密道往前走,走了很远的一段距离,终于走到了密道的尽头。

    穆流苏轻轻的推开阻挡在密道出口的木板,才发现这是京城郊外一片茂密的树林,她忍不住回过头去看着自己的父亲,轻声的唤道,“爹。”

    “先出去吧。”

    穆煜雄只是简单的说了一句,背着北堂德润走出了密道,不远处出现了一座独立的小木屋,门口紧闭着。

    “流苏,将密道的门堵上。”

    穆煜雄沉声对女儿说道,穆流苏手脚麻利的将那木板盖在密道的出口,又拿着枯木枝条盖上。

    “到小木屋里去。”

    穆煜雄对上女儿疑惑的神情,平静的说道。

    三个人走进了小木屋里,背对着他们的人缓缓的转过头来,那熟悉的脸让穆流苏忍不住惊呼了起来,“怎么会是你?”

    那修长玉立的男子,面容俊美,嘴唇紧紧的抿在一起,眼睛里有着悲悯的光芒,看着神色震惊的女人,好看的眉微微一挑,“是我。”

    “睿王殿下,你怎么会出现在这个地方?”

    穆流苏平静下来,轻声的问道,她的目光不由得望向了四周,最后落在了父亲的身上。

    “不用找了,要见你们的人是我。”

    北堂熙沉在最后一张椅子上坐下,复杂的目光落在北堂德润的身上,心里闪过幽幽的叹息,真是造化弄人啊。

    “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穆流苏忍不住扯着父亲的袖子,压低声音问道。

    “你们不用害怕,我不会害你们的,今天把你们请到这里来,是想要避开父皇的耳目,我有重要的东西给你。”

    北堂熙沉看着北堂德润,缓缓的从身后掏出一个木匣子,露出了各种各样珍贵的药材,“皇兄,这是做弟弟的送给你的礼物。”

    “云颠之巅的烈焰火莲,天山之上三百年才能结出的血人参,南海蛟龙的龙心,灵鹫山长在圣湖底部的万年灵芝,这是,传说中已经消失的不死之泉的泉水。”

    穆流苏盯着那些药材,眼眶微红,泪水忍不住掉落了下来,抱着北堂德润的脖子嘤嘤的哭了起来。

    “流苏,怎么了?”

    北堂德润看着妻子哭成泪人的模样,心紧紧的揪在一起。

    “润,你的腿能够治好了,真的能够治好了,我好开心。”

    穆流苏眼眶通红,又哭又笑,她还以为再也等不到这一天了,没想到上天给他送来了这么多的惊喜。

    北堂德润听到穆流苏的话,眸子深处陡的绽放出了璀璨的光芒,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的是真的吗流苏,我的腿真的能治好吗?”

    “真的能,这些药都是将你腿部的毒素全部排出体内的灵药,你的腿能治好了。”

    穆流苏激动得又笑又哭,她好开心啊,真的很开心。

    北堂熙沉看着面前抱在一起痛哭的两人,一股钝疼在心底蔓延开来,那张稍微冷硬的脸上却浮起了一丝笑容,“皇兄,这是我为你搜集到的药材,希望对你的双腿有帮助。”

    “你为什么要帮助我?这些珍贵的药材,你确定就这样给我用了?”

    北堂德润从最初的激动中慢慢的冷静了下去,敏捷的理智再次回到自己的脑海中,看着这个很喜欢赌博,每次赌每次都输的男人,不敢相信般的确认道。

    “这些药材可遇不可求,尤其是不死之泉的泉水,生长在冰天雪地之中,想要取到那里的泉水要穿过一片死亡之地,迄今为止,进去的人都是有去无回,睿王爷,你确定真的要将这些东西送给润吗?为什么?”

    穆流苏内心里当然是极度渴望这些药材的,可是她不知道北堂熙沉为何要将这些送给他们,内心的疑虑越来越大。

    “这是母妃的心愿,她想看到你的腿快点好起来,能够像从前一样意气风发,能够潇洒肆意的活出自己的人生。”

    北堂熙沉望着那两双还带有疑虑的眼睛,心里微微有些挫败,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这些药材从你摔下马背的那一年开始,母妃就已经让苏家去寻找了,花费了十年的时间,用了不计其数的人力物力,终于将所有的灵药都准备好了。你不要怀疑我们的心意,要是想害你,这十年的时间以母妃的手段,早就能够害你一百次一千次了。相反的,若是没有母妃在暗中维护,你在开府搬出皇宫的时候的那一年,恐怕已经死了。”

    有些秘密,即使隐藏在心底很多年了,他也不能说。

    母妃这些年承受的痛苦他知道,可是母妃不愿意说的时候,他这个做儿子的当然也不会说。

    北堂德润和穆流苏的眼神落在北堂熙沉的脸上,后者眼睛里流露出一股深深的落寞,还有一种萧索寂寥。

    “流苏,王爷,睿王绝对不会有任何恶意的,你们放心收下吧,治好王爷的腿伤最好。”

    一直沉默不出声的穆煜雄忽然轻声的说道,似乎一点都不怀疑北堂熙沉的诚意。

    “母妃说了,用这些灵药之后,皇兄腿部的毒素只能借助针灸的力量排出来,皇嫂务必要告诉大夫。”

    北堂熙沉转过身来补充道。

    “针灸?”

    北堂德润的眼睛里浮起了几分疑惑,他还从来没有听说过有针灸这样的治疗方法呢。

    “这是医学名词,我会跟师伯好好商量的。”

    穆流苏心里乐开了花,不管怎么样,北堂德润的腿能够治好了,比什么都强,她总算熬到头了。

    “洛神医我已经去请了,一会就能到这里来了,不管是王府还是将军府,都存在着太多的意外,皇兄的腿还是在这里治好了再回去吧。小木屋后面就有温泉,等到身体的毒素全部都排出去之后,在里面泡上一天一夜,皇兄的腿应该能够走路了。”

    北堂熙沉的脸上一片真诚,认真的说道。

    “一天一夜,岂不是很长的时间?”

    穆流苏皱起了眉头,将军府里还有一个心怀叵测的穆流星在作怪,要是从书房消失一天一夜,一定会引起她的怀疑的,指不定会将消息传到太子或者皇上的耳朵里去。

    “没关系,流苏,我愿意。”

    北堂德润的脸色有些红,嘴唇微微动了一下,认真的说道。

    只要他的腿能够站起来,他对于将北堂修从皇位上拉下来又多了几分把握,只是不知道那个时候,北堂熙沉会不会恨他?

    “洛神医来了。”

    北堂熙沉侧耳听着空气中传来的细碎的声音,平静的说道。

    果然,很快的,洛神医就冲破了层层阵法,闯进了小木屋中,站定。

    “师父。”

    北堂熙沉恭敬的冲着洛苏阳喊了一声,让穆流苏和北堂德润又被震惊了一次,没想到北堂熙沉竟然是洛苏阳的徒弟,真是太让人震惊了。

    “师伯。”

    穆流苏和北堂德润喊了一声,心里止不住的激动,要是他的腿能够站起来,他的人生就完整了,再也没有残缺了。

    “恩,熙沉,你去入口处守着,擅自闯入者,杀无赦。”

    洛苏阳的声音越来越沉,说到最后的时候,陡的变得异常冰冷嗜血,没有一丝温度。

    “师父放心吧,我一定会好好的守护好皇兄的。”

    北堂熙沉眼睛里一片认真,郑重其事的说道。他怎么可能让皇兄出事,绝对不行。

    “流苏,你留下来帮我,穆将军,你······”

    洛苏阳顿了顿,犹豫着怎么开口。

    他不知道应该怎么叫穆煜雄离开,驱赶当朝赫赫有名的将军实在是一件失礼之极的事情。

    “没关系,老夫还有些事情要处理,就不打扰各位了。流苏,你好好照顾王爷,希望今天之后,王爷的腿能够站起来。”

    穆煜雄双手抱拳,作出了告辞的动作,转身走出去。

    “爹你等等。”

    穆流苏急切的喊了一声,飞快的跑了出去。

    “流苏,还有什么事情?”

    穆煜雄望着女儿的眼神那么温暖那么慈爱,心里涌起阵阵感叹,要是王爷真的能够站起来了,以后女儿也就真的幸福了吧。

    他好庆幸,女儿能够及时的抓住了幸福。

    穆流苏拉着父亲走出了小木屋,认真的说道,“爹,你回去之后一定要好好的看着流星,她现在和太子,和清平王府,甚至是刑部尚书的人走得很近,我担心我们一天一夜不回去,她会猜出什么蛛丝马迹来,惹出什么乱子,你好好看着她,这两天不要让她走出院子半步,还有她的那些丫鬟。”

    “她休想要弄出什么幺蛾子来,流苏你放心吧,绝对不会的,我不会让她阻挡了我们的路。”

    穆煜雄脸色变得阴沉,咬牙彻齿的说道。

    果然有什么样的母亲就有什么样的女儿,吃里扒外的东西,她休想给将军府带来什么灾难来。

    “谢谢爹爹愿意帮我的忙,那爹你先回去吧,别让别人怀疑了。”

    穆流苏撒娇的靠在穆煜雄的肩膀上,轻轻的蹭了蹭,关切的说道。

    “恩,你也小心,明天晚上爹来接你。”

    穆煜雄虽然心疼女儿在野外,可是毕竟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所以心里再不舍,也只能狠狠心咬牙离开了。

    “爹,你小心点。”

    穆流苏看着父亲走进了密道里,眼睛有些sh润,缓缓的转过身来,走进了小木屋里。

    “流苏,你拿着这些药材去煎药,喂润儿喝下去,我去准备药浴。”

    洛苏阳看着她走进来,有条不紊的吩咐道。

    “是。”

    穆流苏打起全部的精神走进了厨房里,拿着火折子生火,将那些比黄金还要贵重的药材小心翼翼的放进砂锅里,添满水,专心致志的煎药,不敢离开半分。

    她知道,这是北堂德润治好腿疾的唯一机会,她绝对不能出任何意外。

    忐忑不安的心,随着火苗跳动着,穆流苏僵硬着身子,连呼吸都不敢大声,慢慢的添火,由大火煎熬慢慢的变成小火细熬,半个时辰之后,浓郁的药味在小小的厨房里蔓延开来,她激动得血液都要沸腾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洛苏阳走了进来,目光落在冒着浓郁药香的砂锅上,沉着的说道,“停火,可以了。”

    穆流苏急忙放下手中的柴火,洗了手,用打sh的毛巾包着砂锅的手柄,屏气凝神,万分小心的将煎好的药倒进碗里,小心的吹了吹,直到不那么烫了,她端着碗走得很轻,不让碗里的药洒出来半分,走到北堂德润的面前,轻声的说道,“润,先把药喝了,一会还要给你做药浴。”

    北堂德润配合的端着药碗,将所有的药喝得干干净净,安静的听从洛苏阳和穆流苏的指挥。

    即使知道一会药浴他会承受着水深火热的痛苦,可是他却是前所未有的期待,因为这是最后一次,承受这最后一次的痛苦,他以后又能站起来了,他再也不用像个废物一样坐在轮椅上。

    “现在开始进行药浴排毒,这一次的药浓度比之前的要浓很多,会很痛苦,你多忍着一点。”

    洛苏阳平静的说道,搀扶着他走进了了偏房里,那里面,浴桶里面冒着蒸腾的热气,浓郁的药味熏得人昏昏欲睡,让人很不舒服。

    穆流苏强忍着身体上的不适,将北堂德润身上的衣服脱下来,扶着他坐在浴桶里,药浴的水咕噜咕噜的冒着气泡,看得她心惊胆战,也没有办法,只得狠狠心,不去想她的丈夫是不是很痛苦。

    她全神贯注的站在洛苏阳的身边,看着洛苏阳飞快的出手点住了北堂德润身上的穴道,用内力逼着北堂德润的毒素集中在大腿上。

    北堂德润忍受着剧烈的痛苦,俊美的五官紧紧的扭曲在一起,额头上青筋暴涨,豆大的汗水流了下来,他的头顶上冒出了阵阵的热气,那气竟然是黑色的。

    穆流苏的眼神直直的落在浴桶中的男人身上,不停的试探着浴桶里面水的温度,在水温快要凉的时候,立刻往里面加药浴的水。

    洛苏阳的掌风挥洒间衣袂飘飘,带着凌厉的味道,每一掌都虎虎生风,北堂德润眉头皱得越来越紧,肌肤变得滚烫了起来,嘴唇微微动了一下,噗地一声,吐出了几口暗黑的血来。

    看得穆流苏的心一阵阵抽痛,然而在没有洛苏阳开口命令,她只能站在一旁,不停的往浴桶里添热水,添药物,看着他在极致的痛苦里煎熬,她心疼得想哭。

    洛苏阳不停的往他的身体内输送着真气,用尽全身的力气将毒素集中在一起,气氛凝重而紧张,忽然他重重的一掌拍在北堂德润的后背上。

    “噗——”

    痛苦的闷哼声响了起来,北堂德润再也支撑不住,再次吐出大口浓黑的血来,身子一顿,斜靠在浴桶边上失去了知觉。

    “流苏,将润儿抱出来,立刻施针,不能再让毒素从双腿处扩散了去。”

    洛苏阳踉跄着往后退了一步,脸上全是疲惫,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艰难的命令道。

    穆流苏低低的应了一声,那娇小柔弱的身躯也不知道从哪里来了巨大的力量,硬是一个人将陷入昏迷不醒中的北堂德润给抱了出来,放在了隔壁干燥的小床上。

    她指尖冰凉,微微有些颤抖,打开洛苏阳带来的药箱,动作敏捷而迅速的拿出那套她专门让人制作的银针,转过头去问道,“师伯,是你来用针灸还是我来?”

    洛苏阳身体的力气流失得很干净,他跌坐在地上,“你来施针。”

    针灸解毒这么神奇的解毒方法是她教他的,她的手段更加炉火纯青,当然是她来做了,毋庸置疑。

    “是。”

    穆流苏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努力的让自己镇定下来,全神贯注的将所有的精力都放在给北堂德润解毒上,手中的银针一根根的飞出去,准确的落在他的穴位上,出手又快又准,没有丝毫的犹豫。

    那银针下面,都能够让她清晰的看到血管里面的毒素顺着双腿往脚底部流,暗黑的毒,像蠕动的蛇,缓缓的流向脚后跟。

    穆流苏神经紧绷到了极点,全神贯注的看着所有的毒素都聚集到了脚后跟,那双腿紫黑的肌肤慢慢的变白,她咬着嘴唇,从药箱掏出了手术刀,放在火上烤了烤,又用酒精消毒,小心翼翼的在北堂德润的脚上挖了两道细小的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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