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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九章(1/2)

    在密密麻麻的弓箭刺穿那些黑衣人心脏的时候,那些人似乎借着火把昏黄的光看到了北堂德润宛若地狱修罗般的面容,只是他们明白得太晚了。

    那书房的门口,回廊下面,门背后,躺着横七竖八的尸体,那露在外面的双眼还保持着死亡之前的恐惧,睁得大大的,死不瞑目。

    北堂德润面无表情的看着那书房熊熊燃烧的大火,嘴唇紧抿着,眼睛里带着漠然的神情,似乎那死去的人不是在敬亲王府里,那燃烧的大火也不是他的书房一样。

    “王爷,又有一批蒙面人闯入了内院里。”

    暗羽骑首领走上前来,声音沉稳,机械的汇报着情况。

    “让暗羽骑全力以赴,将那些擅闯敬亲王府的人一一诛杀,一个都不能放过。”

    北堂德润嗜血凛冽的声音在夜色里分外的恐怖,带着强大的压力让人几乎喘不过气来。

    “属下遵命。”

    暗羽骑首领飞快的退了下去,整整一个夜晚的时间,整个敬亲王府似乎变成了地狱的修罗场,遍地尸体狼藉,散发着阴森死亡的味道。

    那些尸体在天还未亮的时候,就已经被化尸散化成了一滩血水,消失得无影无踪。

    翌日清晨,太阳升起来的时候,空气中除了有几缕血腥的味道,什么都没留下,整个敬亲王府的书房在昨夜的时候被大火燃烧成了灰烬。

    所有的家丁和丫鬟都心惊胆战,感受着空气里不同寻常的气氛,做事情都小心翼翼的,生怕主子在眨眼的功夫就夺去了他们的生命。

    相比较于敬亲王府里人人自危,听雪苑里却是一片其乐融融的景象。

    穆流苏和北堂德润在花树下面,一人坐在琴案前,修长的手指拨弄着琴弦,清越动听的琴声溢了出来。

    穿着洁白纱裙的女子随着琴声翩翩起舞,宛若惊鸿,矫若游龙,宽大的衣袍舞出优美的弧度来,轻盈得像飞舞的燕子,舞姿优美,绽放着属于自己的美丽。

    蔷薇和丁香等人看着含情脉脉的王爷和王妃,忍不住扬起唇角微微笑了起来,他们王爷和王妃看起来多么恩爱啊。

    那琴声,那舞蹈完美的融合在一起,美得让人移不开眼睛了。

    清越的琴声像淙淙的流水,轻轻的拨弄着人的心弦,那由琴声里散发出的幸福,就是不太懂得琴声的人,也能被那里面的浓情蜜意所感动了。

    那抹灵动的身影随着轻快的旋律旋转,跳跃,长发飞舞,嘴角轻扬,绽放着幸福的微笑,美丽得像坠入凡尘的仙女。

    琴声,舞姿,缤纷的花瓣,洋洋洒洒的飘落下来,美好得像是人间的仙境,看得人都惊呆了。

    听雪苑里的侍女和侍卫都看得如痴如醉,被这样的一幅画面吸引住了,久久都移不开眼睛。

    似乎谁也没有注意到,远处的墙角处,一双愤恨得几乎要冒火的眼睛恨不得在两人的身上剜出几个洞来,她忍了又忍,心底深处的嫉妒还是战胜了一切,静悄悄的朝着厨房走去。

    她忍不住了,再也忍不住了,那个女人有什么好的,性子阴冷,手段残忍,王爷爱她却要渗入了骨髓,她不配。

    红玉胸口的怒火一起一伏的,恨不得将穆流苏掐死了让自己取代她的位置。

    她长得也很美丽,厨艺又是那么高超,琴棋书画也样样精通,凭什么她要低人一等,那个臭名昭著的穆流苏却能成为身份尊贵的亲王。

    越是对比,她心里的怒火就越是旺盛,眸子通红一片,几乎可以滴出血来,她颤抖的伸出手去,在今天的银耳汤里撒下了那些一直随身携带的黑色粉末。

    那散发着冲天怒气的目光落在专门为北堂德润准备的参汤上,红玉挣扎了一下,终于还是掏出另一个小瓷瓶,往里面倒了一些白色的粉末,沉着的搅匀,直到什么都看不出来了,她才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走出去。

    她自以为自己做得神不知鬼不觉,却不知道自己的小动作都被人分毫不差的看了去。等到她走出厨房的时候,若兰飞快的闯进厨房里,将那些下有不知名东西的汤水放进篮子里,拿走,重新盛了新的,盖上盖子,然后才飞快的闪身出去,第一时间告诉了穆流苏。

    听雪苑里各种各样的鲜花妖娆的盛开着,构成了一片花的海洋,美得让人沉醉其中。

    她飞快的走到湖边,折了一大把紫色的鸢尾花,嘴角勾起了冰冷的笑意,飞快的朝着穆流苏和北堂德润的卧房走去。

    “你做什么?”

    若语警惕的瞪着红玉,冷声问道。

    “若语姐姐,我看到花园里的鸢尾花开了,好漂亮呢,所以就折了这么一把来,想来放在王爷和王妃的卧房里,会让人心情更加好。”

    红玉好脾气的笑笑,那双如同小鹿般明亮的眸子尽量一片坦然的看着若语,自然而然的说道。

    若语接过那些香气四溢的鸢尾花,淡淡的说道,“既然你这么有心,我就将花摆放在王爷的卧房里,这里没事了,你先下去吧。”

    “那就麻烦若语姐姐了。”

    红玉眼神闪了闪,脸上依旧是一副乖巧的表情,轻轻的退了下去。

    花园里,穆流苏看着若兰走过来,眼睛一直落在她的身上,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她轻轻一笑,稳稳的停下,笑意盈盈的朝着北堂德润走来,“不跳了,好累啊。”

    北堂德润宠溺的眼神一直落在她的身上,看着她脸上冒出了细细密密的汗珠,掏出锦帕温柔的帮她擦拭掉汗水,“看你,满头是汗。”

    “日头有些毒了,润我们进屋去吧。”

    穆流苏扶着北堂德润起来,坐在轮椅上,让侍卫推着,朝着卧房走去,她不远不近的跟在身后,眼神一直含笑笑意注视着前方,对着跟在她身边的若兰压低声音说道,“出了什么事情?”

    若兰更加靠近她,用低得只有他们两个人才能听得到的声音说道,“小姐,红玉动手了。”

    穆流苏脚步顿了一下,唇角的弧度更大了,不紧不慢的恩了一声,示意若兰继续说下去。

    “她在小姐每日饮用的银耳汤里不知道加了什么东西,然后又在给王爷补身体的参汤里加了另外一种药,奴婢已经将那两碗汤水弄出来了,换上了新的。”

    若兰脸上一片认真,继续说道,“她从厨房出来之后,到湖边采了一大束紫色的鸢尾,不知道想要做什么。”

    “知道了。”

    穆流苏的神色很平静,若不是那双眸子闪动着凛冽的寒光,若兰甚至以为她没有在生气。

    北堂德润早就看那个小丫鬟不顺眼了,她竟然主动撞上门来,不是想死是做什么?

    “小姐。”

    若兰轻轻的唤了一声,不知道自家小姐究竟在想些什么。

    “没事,这件事情我会处理好的,那些参汤在哪里?”

    穆流苏回过神来,扯着唇轻轻的笑了起来,平静的问道。

    “一会我弄一些出来给小姐看看。”

    若兰老老实实的说道,那红玉竟然敢把主意打到小姐的身上,真是自不量力。

    “恩,现在就去拿过来吧。”

    穆流苏加快脚步,走在北堂德润的身边,到卧房门口的时候,她挥手让所有的侍卫都退下,推着北堂德润进屋了。

    所有的门窗都关上之后,北堂德润立刻站了起来,搂着穆流苏的腰,将下颚抵在她的头顶上,细细的摩挲着,“流苏,我真的很幸福。”

    穆流苏踮起脚尖在北堂德润的脸上轻轻的印下一吻,明媚的眼波流转间,看得北堂德润的眸色加深了,眷恋的手落在她的腰上,想要探入她的衣裳,轻柔的摩挲她光滑如玉的肌肤,却被穆流苏硬生生的挡住了,“润,我有些事情要跟你说。”

    “恩?”

    北堂德润含情脉脉的看着她,忍不住低下头去吻住她甜美柔软的唇,一直吻得她娇喘连连才放开她,按捺住心底的欲火,沙哑着声音问道,“什么事情?”

    “你之前不是想要尽快处理红玉吗?机会来了,那就今天处理了吧。”

    穆流苏巧笑嫣然,精致绝美的脸上却是冷若冰霜。

    “也好,那个女人留着始终是个祸害。”

    北堂德润点点头,说着那些话的时候,似乎那不是一条人命,而是今天的天气很好那么简单。

    “正好她的死为你能够站起来提供一个名正言顺的理由。”

    穆流苏握着北堂德润的手,漫不经心的把玩着那莹白如玉的手指,语气却是那么寒冷。

    “她做了什么事情?”

    北堂德润低头看着身边的女人小小的头颅,胸腔里一股爱意缓缓的流淌着,只要她高兴,怎样都行。

    穆流苏抬眸,眼睛里布满了寒冷的肃杀,刚想说话,轻轻的敲门声响了起来。

    “进来。”

    穆流苏看着北堂德润坐在床上,平静的应道。

    若兰推开门走了进来,右手捧着一个托盘,托盘上面有两个茶杯,杯子被盖住,看不到里面到底有什么。

    “小姐,这是红玉动过手脚的东西。”

    若兰将两个茶杯放在桌子上,认真的说道。

    “先把门关上。”

    穆流苏指着敞开的大门,淡淡的说道。

    若兰走过去将门关上了,老老实实的站在穆流苏的面前,等待着她接下来的指示。

    穆流苏掀开盖子,端着银耳汤仔细的闻了闻,脸色陡的阴沉下来,像狂风骤雨到来之前的海面,酝酿着毁灭的力量,恨不得将一切都毁灭了。

    那双璀璨的眸子染上了阴冷嗜杀之气,白皙的手背上青筋暴涨,胸口也被气得一起一伏的,显示出她极力隐忍的怒气。

    “流苏,发生了什么事情?”

    北堂德润看着妻子难看至极的脸色,脸色也沉了起来,冷声问道。

    穆流苏砰的一声将那杯子重重的砸在桌子上,那汤水剧烈的晃动着,溅了一桌子。

    那粉嫩的唇紧抿着,穆流苏端起另一杯盛着给北堂德润喝的参汤,仔细的闻了又闻,目光落在窗台上摆放着的紫色鸢尾花上,眸色愈加的幽深,晦暗不明。

    她用力的将茶杯搁在桌子上,脸色冷若冰霜,腾腾的杀气蔓延了出来,红唇轻启,冷幽幽的声音像是从地底下传过来的一样,“她是在找死!”

    那几个充满杀气的字眼,硬生生的从牙缝里挤出来,足以见她的怒气有多深。

    “流苏,那里面加了什么东西?”

    北堂德润的脸色也变得越来越阴沉,急切地问道。

    “银耳汤里,针对我的,是南疆罕见的蚀心蛊,我要是喝下这碗汤水,心脏将会慢慢的腐烂掉,不用一个月的时间就会永远消失在这个世界上。而为你准备的参汤里,加的则是男女ji欢的媚玉香,这药用银针测测不出来,单独喝下去也不会有事,可若是喝下了之后,再闻到紫色鸢尾的花香,那药力将会大大的增强,在六个时辰之内必须要找人ji欢,否则七窍流血而亡。”

    穆流苏清冷的声音在室内幽幽的回荡着,听得北堂德润的脸上更加阴沉,那额头上的青筋暴涨,眼眶微微凸着。

    “她找死!”

    良久,北堂德润的咬牙彻齿的声音缓缓的荡漾开来,透着森森的杀气,敢同时算计到他和流苏的头上,这个女人只有死路一条。

    “小姐,若兰这就去杀了她。”

    若兰听得一肚子怒火,浑身的毛都炸了起来,怒气冲冲的就要去找红玉算账,穆流苏急忙沉声喊道,“慢着!”

    “小姐。”

    若兰的怒火实在难平,她真是弄不清楚怎么会有这么多的贱人呢,为了自己那点小利益就要算计到别人的头上来,她好恨啊。

    “若兰,你冷静,她想要做什么,就让她做吧,不要打草惊蛇。一会顺着她想要的方向发展,先让她得意忘形。”

    穆流苏冷冷的说道,拳头捏得咯咯作响。

    “我这就去准备。”

    若兰顺从的应道,红玉竟然想要伤害她家小姐,简直是在找死。

    “午饭的时间快到了吧,我们先去吃饭吧。”

    穆流苏看着北堂德润,轻笑了起来,“毒害王爷是要杀头的罪名吧,她逃不掉了。”

    蚀心蛊,若是真的被她喝下去,她的生命就终止在今年了,她绝对不会允许这样居心叵测的人再活在眼皮底下。

    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她没有那么善良,将一匹狼养在身边。

    “若兰,让红玉准备午饭吧。”

    穆流苏清凌凌的眸子像在冰水中泡过一样,看得人遍体生寒,声音也是冷得没有一丝温度。

    “是。”

    若兰飞快的应了一声退下去,轻轻的掩上房门。

    “流苏是想借着红玉毒害我,让我重新站起来吗?”

    北堂德润似乎明白了穆流苏的意思,眼睛里有一丝暖意流淌着,她总是为他想得这么远,这让他怎么不去心疼她。

    “是啊,他不是让御医给你下了那么多的毒,想要将你置之于死地吗?那我们就来个以毒攻毒,将你身体内的毒素给解了,气死他。”

    穆流苏脊梁挺得直直的,语气里有着鱼死网破的决裂。

    “我们不要再退缩了,这么长时间的隐忍已经够了。”

    那双澄澈的眸子里有着说不出的坚定,让人不容忽视。

    “好,我都听你的。”

    北堂德润沉默了一下,没有波澜的语调轻轻的响起。

    “走,吃午饭去,先让她得意一下,爬得越高才摔得越重不是吗?”

    穆流苏挽着北堂德润的手,朝前走着,看着北堂德润自发的坐在轮椅上,她才轻轻的推开门带着他走了出去,来到了正厅里。

    香气四溢的饭菜已经整整齐齐的摆在桌子上了,色香味俱全,让人看得食指大动。

    穆流苏扶着北堂德润坐下,看着侍卫将所有的食物用银针试了一遍,没有发现任何异常,才端着碗,曼斯条理的吃了起来。

    站在桌子边伺候的红玉低垂着眼帘,遮住了眼睛里的紧张,双手紧紧的搅在一起,眼角的余光一直瞟着穆流苏和北堂德润,希望他们快点将那些汤水喝下。

    可是往往事与愿违,穆流苏和北堂德润似乎对所有的菜都感兴趣,就是不愿意碰那些汤水,看得红玉的心紧紧的揪了起来,背后都冒出了冷汗来。

    他们怎么还不喝那些汤水,要是不喝,她今天所有的一切不是都白忙活了吗?不行的。

    这是,管家忽然急匆匆的走进来,手里拿着一封信,“王妃,这是将军府给您的来信。”

    穆流苏放下碗筷,拿着信拆开看,眉头微微皱起来,认真的看着北堂德润说道,“王爷,吃了午饭我要回娘家一趟。”

    “那我陪着你回去吧,你一个人我不放心。”

    北堂德润急忙说道,神情温柔得可以掐出水来。

    “不用了,你昨天还大病了一场,还是在家里好好休息吧,我带着蔷薇她们四个,还有若兰若语回去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