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就好了,这湖里养着很多吃人的鱼,要是出了什么意外那可怎么办?你们今天受了不少的惊吓,一会朕让御医给你们开几副压惊的方子好好服用,不要吓出病来。”
北堂修的语气很温和,带着浓浓的关切,真像是一个慈祥的长辈,诚挚的表达着关心。
“是。”
他的目光落在穆流苏手中被染得鲜红的衣裙上,心脏的地方有些微的疼痛,深深的凝视着一直想要得到的女人,拳头握得死死的,对那假传圣旨的人更是恨之入骨,想要将其凌迟处死,就连骨头也要剁成碎片拿去喂狗。
他最想要得到的女人怎么能够在没有享受到的时候让人使尽手段弄死了,绝不可能。
“流苏,沁雨你们放心,朕一定会查出来究竟是谁假传朕的圣旨妄图杀害你们,查出来那人一定会死得很惨,还你们一个公道。”
北堂修胸口的怒火熊熊的燃烧着,杀了流苏,是想要毁灭他的,杀了沁雨,是让醉城和玄月国反目成仇,真是好狠毒的计谋啊。
那人竟然将主意打到他的头上来了,很好,那就等着受死吧。
穆流苏是他心心念念想要得到的女人,绝对不能在这个时候死了,北堂沁雨也不能死,至少在成亲之前,在她离开玄月国境内的时候绝对不能死,否则国将大乱。
这么敏感的时候他绝对不能冒这个险。
“谢皇上为我们做主。”
尽管心里对北堂修虚伪狡诈的嘴脸很是厌烦,北堂沁雨和穆流苏脸上却不能表现出半分来,小脸上充满了诚挚的感激。
“先到宁寿宫去吧,朕一会让御医过去。”
北堂修挥了挥手,让北堂沁雨和穆苏等人退了退了下去,面对着翠微亭站着,脸色阴沉,眸光幽冷嗜血,有汹涌翻腾的恨意叫嚣着,恨不得将人生吞活剥了。
他站了很久,站到几乎要麻木的时候,北堂熙沉带着兵远远的走来了,站在皇上的身边,轻声的唤道,“父皇。”
“查到究竟是谁主导了这场谋杀吗?”
阴冷的声音里有着咬牙彻齿的恨意,至高无上的帝王此刻犹如盛怒之中想要吃人的豹子,全身有凛冽嗜血的杀气笼罩着,千里冰封。
“查到了。”
北堂熙沉犹豫了一下,还是伸出手去,在皇上的手背上飞快的写下了一个名字。
那个名字让北堂修瞳孔陡的眯起来,脸上浮现着残酷的笑容,“又是他,真的很好。”
“他会为今天的事情付出应有的代价,朕要让他品尝什么叫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的绝望。”
北堂修胸口气得一起一伏的,那鼻腔里散发出来的恨意像是逆卷的狂风,带起毁天灭地的绝望,恨得直咬牙。
“熙沉。”
“儿臣在。”
“让人去查一查消息到底是怎么传出去的,整座坤宁宫都已经被人重重的监视了,为什么还是有消息传出去。”
北堂修皱着眉冷沉着脸说道,胸口处的怒火又熊熊的燃烧了起来,有想要杀人的冲动。
“父皇请放心,儿臣一定会严加看守,认真探查,将消息传递的渠道查出来。”
北堂熙沉脊梁挺得直直的,字句铿锵有力的说道。
“回去吧,暗中让人密切注意那人的一举一动,他要是有任何谋反的心思,杀无赦!”
北堂修冷冰冰的撂下这句话之后,在众多侍卫的簇拥下,怒气冲冲的走远了,那背影散发出的凛冽的杀气,宛若来自地狱的修罗。
北堂熙沉望着那道明黄色的身影走远了,眸子深处折射出变幻莫测的光芒,嘴角勾起一丝嘲讽的轻笑。血海深仇般的恨意在血液里翻腾着,差点将他的灵魂给淹没了。
他冷声命令所有的侍卫都退下去之后,足尖点地,整个人影一晃,转眼之间已经消失在这片充满杀气的湖畔,像是从来都没有出现过一样。
重重侍卫把守的坤宁宫,死气沉沉的,压抑得人几乎喘不过气来。
原本最为雍容大气,最为金碧辉煌,最充满生气的中宫,在短短的时间之内几乎变成了一座死城,所有的宫女太监都变成了惊弓之鸟,就连走路都放轻了步伐,害怕自己一个不小心,转眼之间可能就会给自己带来灭顶之灾。
北堂熙沉闲庭信步般的走着,宛若进入了无人之境,径直推开了朱红色的大门,看到斜靠在软榻之上,不停的抹着眼泪的皇后,面无表情的走过去,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你来做什么?是来看本宫的笑话吗?还是你以为本宫现在失势了,不能怎么样了?”
皇后飞快的抹掉眼角的泪水,倨傲的站起来,微微抬起下巴,恨恨的瞪着北堂熙沉,恨不得将他杀了。
如果不是苏贵妃和穆流苏联手陷害,她又怎么会变得这么狼狈。
她更加不会忘记,眼前这个男人就是苏贵妃那个贱人的儿子,她竟然还敢来,还嫌她的笑话不够多吗?
越想就越恨,皇后带着银丝琉璃珐琅护甲的手恶狠狠的朝着北堂熙沉的眼睛抓过来,心里只有一个想法,她要将北堂熙沉的眼睛给抠下来,以解她的心头之恨。
北堂熙沉神色不变,手臂轻轻一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揪住了她的手,轻轻一推,强烈的推力让皇后踉跄着往后退去,身子重重的跌倒在地上,柔嫩莹白的肌肤被冰冷的大理石蹭破了一块皮,鲜血淋漓。
“畜生,本宫杀了你!”
皇后眼睛通红,几乎要滴出血来,拔下头上的银簪,杀气腾腾的冲过来,宛若恶鬼一般,想要将人置之于死地。
可是那样张牙舞爪的攻击对北堂熙沉来说根本就不算什么,他只是轻轻伸出一只脚,冲过来的皇后注意力全在他的脸上,根本就看不到,被绊得一个趔趄,以狗啃泥的姿势再次狼狈的摔倒在地上,摔了个鼻青脸肿,还有鲜红的血从鼻子里流了出来,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够了吗?要是折腾够了能听我说两句话吗?我可不是闲得发霉了来看你笑话的,你太高看你自己了。”
北堂熙沉的嘴唇动了一下,忍住眼底的厌烦,冷声说道。
皇后疼得眼泪都要流出来了,她刚想将北堂熙沉的祖宗十八代都恶狠狠的骂一遍,听到他的话之后,瞳孔睁得大大的,强烈的怀疑和不可置信涌现了出来。
“我没有空和你开玩笑,如果你不想明天就听到你们秦家被诛九族的消息,你最好还是听我说两句话。”
犹如利剑般的话语在空荡荡的正殿之内响了起来,让皇后几乎要窒息了,顾不上身体的疼痛,猛的从地上站起来,抹掉鼻子上滴出来的鲜血,声音充满了惶恐和颤抖,“皇上要诛秦家九族?怎么可能,你一定是在骗本宫,绝对不可能。”
她的手上拿捏着皇上的软肋呢,他难道就不怕当年他谋杀兄长夺位的事情传出去遭到天下人唾弃,遭到追随前太子的官员们的讨伐吗?
“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丞相手握重权,几乎想要架空皇上的权力,太子殿下在后宫和皇上的妃嫔私通,你们秦家都要爬到父皇的头上来了,他为什么不肯诛你九族?今天你们又用这块令牌假传皇上的旨意,你兄长几乎动用了埋藏在皇宫里近一半的杀手要除去北堂沁雨和穆流苏。要是她们有什么三长两短,害得玄月陷入兵荒马乱之中,皇上第一个要砍的一定是你的头!你当真以为杀了北堂沁雨,就可以让雅宁公主代替她嫁到醉城去吗?你们这么做只会更快的将秦家推上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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