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定道歉。能不能请他大人有大量,放我一马?”
甄陌始终面无表情:“商业竞争,各凭实力,哪里扯得上误会不误会?就像麦当劳与肯德基,走遍全球都在打擂台,难道那是什么误会造成的吗?我当初在金宸广场,也和他们天都集团激烈竞争过,媒体甚至称为金天战争,但那也不过是商业竞争,不是私人恩怨。我一旦离开金宸广场,也就和明阳成了朋友。这事你不是不知道。无论做哪一行,肯定都少不了竞争,我看你还是去认真地思索对策比较好,不要在我这里浪费时间了。明阳虽然是董事长,可营销策略都是他们高层集体做出的决定,我的话是改变不了什么的。”
薛明低低地叫道:“陌陌,我求你了。”
“对不起,我实在爱莫能助。”甄陌淡淡地说。“薛总,半小时已经到了,我还有工作要忙,你请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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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一
春节前夕,各地电视台都在频频录制春节文艺晚会的节目,略有名气的演员都忙不过来。郑楠虽然最近略有下滑趋势,但毕竟红了这么久,在这个时候也接到了许多邀请。他吩咐沈安宁自己在家好好练歌练舞,便离开这里,去赶档期录节目了。
虽然没有他督促,沈安宁仍然一丝不苟,练完了一天的功课后,这才兴冲冲地跑出了门。
高建军最近忙得很,无暇顾及他,他便常常跑到至尊名流广场,坐在沙龙里喝茶,看杂志,等甄陌空了,会笑着上来陪他聊天。他觉得很开心。
这几天,高建军的律师正与伊琳的律师在商讨离婚协议,高建军和伊琳井水不犯河水,最近风平浪静,两人在公开场合仍然配合默契,尤其是春节前形成惯例的给各部门拜年的应酬、宴会、酒会,他们都控制得很好,在场面上谈笑风生,没让别人看出什么异样来。
这些他都没告诉沈安宁,不想给这个单纯的孩子增添烦恼。不过,他已经下定决心,无论如何也要在过年前与伊琳正式离婚。
沈安宁对他的家事从来不问,即使那天明知那辆车是冲着他撞过来的,他也没问过高建军究竟是怎么回事。最近,其他人个个都忙,只要他逍遥自在,无事一身轻,便天天跑去找甄陌玩,两人都觉得开心得很。
他叫了出租车,刚到至尊名流广场门口,便看到薛明的车从旁边的停车场里开了出来。他还是像过去那样,马蚤包地开了一辆紫色的跑车,非常引人注目。沈安宁一眼便看见了开车的人是谁。顿时怒气上冲,又有些担心。
跳下车,他急步走进了广场地门。四处张望,寻找甄陌。
他来了这么多次。那些职员们都知道他是总经理的好朋友,立刻有人轻声笑着对他说:“甄总在办公室。”
沈安宁微笑着向那个女孩子道谢,便径直上楼,向总经理办公室走去.1@6@k@.甄陌神情如常,在看情人节的促销方案。
现在离情人节还有一个月。不过现在就必须定下方案,采购部门才能与各品牌地商家沟通,与之相关的宣传计划也要随之启动。
沈安宁来到总经理办公室,轻轻敲了敲关着地门。
“请进。”甄陌的声音清亮,平静,与往常一样。
沈安宁没那么担心了,慢慢打开门,探头进去张望。
甄陌抬头一看,不由得笑了:“进来啊。干吗这么鬼祟?”
沈安宁笑嘻嘻地推开门,轻快地跑了过来,笑道:“我是怕你这里有人在谈工作。”
“就算有人谈工作也没关系。你只管进来就是了。”甄陌愉快地看着他。“安宁,要不你到我这里来工作吧。我们现在人手不够。忙不过来。”
沈安宁看他确实不像是忙碌不堪的样子,便跑过去挤在他的大班椅里。笑眯眯地说:“你上次提议的时候,我就问过建军了,可他坚决不同意。他说他才不要学那个傻瓜薛明阳,自己搬石头砸自己地脚。你现在有那么多人追你,让老薛心惊胆战,他才不要提这个心呢。”
甄陌一手搂着他的肩,一手揉了揉他的头发,温柔地笑:“好吧,那就不来吧。真羡慕你,可以轻松自在地玩。”
沈安宁本来想问他是不是薛明来过,却又怕那个混蛋只是在附近办事,甄陌并没有见过他,自己一提,反而坏了他的心情,翻来覆去地想了半天,还是决定一个字都不问。两个好友就这么挤坐在一起,轻笑着闲聊,算是偷得浮生半日闲。
薛明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心里更加焦躁。在他的记忆里,甄陌一直是个单纯的心软的男孩子,对他很痴情,很容易被他打动。这次他采取哀兵姿态,放下身段,低声下气地恳求,却始终没有半点效果。无论他说什么,甄陌都是冷淡的,平静地,说出的话无懈可击,却就是不肯答应帮他。
像他这样的人,根本不会觉得自己过去做地有什么错。甄陌当年倾家荡产,甚至不惜挪用公款,把所有的钱给他,他至今认为是理所应当地,因为他曾经对甄陌好过,而甄陌也是爱他地,那他有了困难,甄陌当然应该帮他。至于他悄悄结了婚,扔下甄陌一走了之,他心里的解释是那只是一种策略,甄陌既然爱他,当然就应该理解他,等他有能力了,发了财,回来了,甄陌就应该等在那里,继续爱他。就像那些电视剧里地滥剧情一样。只是,现在的情况完全不一样,这却让他始料未及。
无论是他在国外,还是回来了这么久,他都从来没有了解过当年他走了以后甄陌的境遇。现在他所看到的甄陌比以前要出色一百倍,就连外貌都因为气质的冷冽成熟而变得更加秀美,自然也就更加吸引人。于是,他对过去曾经做过的事不但没有丝毫悔意,反而认为甄陌一直过得很好。这个年轻人现在不但丰衣足食,还有爱情的滋润,以及更高的社会地位,完全看不出当年那件事给他造成的伤害。因此,薛明也就自动忽略了当年自己所作所为的卑鄙耻,更加不去想那样的行为有可能对一个人给予毁灭性的重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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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明坐在办公桌前,烦躁地拿出烟吸着,一时间心乱如麻,胡思乱想,却连自己都没弄清楚自己究竟在想什么。好不容易收束住心神,他打开抽屉,拿出一叠厚厚的名片,一张一张地看着,仔细掂量着对方的身份、背景、财势,以及与自己的交情。良久,他才拿出高建军的名片,随即抓起了电话。
高建军很爽快地答应了他的邀约。因为这些日子的午餐、晚餐都已经安排得满满的,他便约好,第二天上午与薛明一起喝早茶,然后冷笑着放下了电话。
放在他面前的,是他与伊琳的离婚协议书。
他的律师尽了最大的努力,为他保住了儿子的监护权,但伊琳要求儿子在十二岁以前都要与她一起生活,由高建军出生活费,周末假日可以把儿子接回来。高建军反复考虑之后便同意了。
在财产分割方面,无论是在伊琳,还是在高建军名下的私人房产都归伊琳所有,现金方面伊琳不计较,她知道高建军手上的现金存款也不多,顶多几百万,这个她是看不上的。她要了高建军所拥有的明珠地产37%股份中的20%,再加上她本身拥有的明珠地产11%的股份,她就变成了这家上市公司的第一大股东。高建军名下的其他有价证券,她也要走了一半。这样一来,她便一举成为了身家几十亿的女富豪。
高建军将离婚协议书从头到尾看了几遍,一字未改,便拿起笔,在上面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在他办公室的还有伊琳和他们两人的律师。见高建军签了名,他的律师立刻将协议书递给伊琳的律师,再由他交给伊琳。
伊琳很平静,也在协议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两位律师如释重负,仍然很专业地对自己的当事人说:“那么,明天上午九点,请到民政局办理手续。”
伊琳点了点头,起身就走。从头到尾她都坐在沙发上,没有看过高建军一眼。
高建军则坐在大班台后,也没跟她说过一句话。
两个律师也一起离开,去商量有关房产、有价证券和股份过户的相关事宜去了。
高建军揉了揉涨痛的太阳|岤,*上椅背,闭上了眼睛。
结束了这段婚姻,对他来说,仍然是有些难过的。这段婚姻见证了他的整个青春,也见证了他艰难的创业史,如今划上了句号,虽说是很辛苦才得到的结果,他却并未欣喜若狂,反而有些伤感。
这天晚上的应酬,一向颇有节制的高建军喝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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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二
隆冬季节,人们都习惯早睡,一到夜晚,各个小区便迅速安静下来。
在沈安宁的卧室里,空气中却弥漫着浓烈的激|情,热得让人冒汗。
与甄陌一起吃了晚饭,沈安宁便回了家。他不知道高建军什么时候会回来,不过还是决定早点回去等他。
一个人没什么可做的,他便半躺在客厅的地毯上看电视。直到快半夜了,高建军才回来。他脚步踉跄,眼神散乱,浑身都散发着滚烫的热气。
沈安宁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高建军,顿时慌乱起来,赶紧过去扶住他,把门拦来过来锁上,一迭声地问:“你怎么了?喝醉了吗?”
高建军笑起来,喃喃地说:“是啊,醉了……安宁,你吃饭了吗?怎么还没睡?”
沈安宁见他说起话来好像还清醒,这才放了点心,用力扶着他往里走,关切地道:“我在等你。你洗个澡就睡吧。难不难受?要不要喝水?”
“不用。”高建军说出来的话都很理智,其实脑子里已经乱成了一锅粥,根本不能判断出自己在说什么,只是本能地回答着。他只觉得很热,一边胡乱地解开衣服一边搂过身边的人,没头没脑地吻了过去。
沈安宁拿他没办法,被他沉沉地压过来,只得*在墙上,伸手努力推开他,气喘吁吁地说:“先洗澡……好不好?”
高建军没听明白,将他一把抱起来,径直走进卧室,往床上一放,随即压了上去。
沈安宁被他的力量操纵着。完全不由自主,很快就沦陷在激烈的冲撞里。两人纠缠在一起,忍耐不住的呻吟和粗重的喘息声交织。汗水很快布满全身,如雨般落下。
高建军一直火热地拥抱着身下地人。他的唇是火热的,激烈地密密吻过那细腻温凉地肌肤,他的欲望是火热地,重重地迫不及待地进入那柔软紧窒的身体,他的爱是火热的。排山倒海一般向那个温柔的人席卷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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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安宁紧紧抱着高建军,在一波又一波似乎永不止息地浪潮沉浮。1——6——k-小-说-网让他热血沸腾的高嘲不断袭来,到后来已经无法承受。他呻吟,尖叫,求饶,都无法让身上的人放缓速度,减轻力量。到后来,聪明的他忽然反应过来,高建军反常的表现并不单单是因为醉酒。只怕还有别的事情让他心里难受。沈安宁忽然不再推拒,更没有再说“不要”,只是紧紧搂住他。将累得筋疲力尽的身体放松,再放松。让他尽情宣泄。与他一次又一次地一起冲上巅峰。
到最后终于安静下来,两个人都没力气动弹了。好不容易挣扎着去浴室里冲了一下。两人便倒到床上,沉沉睡去。
一早,高建军的律师便尽责地给他打电话,好不容易才把他吵醒,对他说:“高总,你必须马上到民政局来办手续。”
高建军立刻想起今天要与伊琳去办《离婚证》,来不及与沈安宁说句话,他便跳下床,急急忙忙地穿上衣服走了。
沈安宁一直睡到中午才醒,浑身疼得像散了架,根本起不来。他抱着被子在床上翻过来,再翻过去,忽然想起昨夜高建军的异常,连忙抓过手机给他打过去。
高建军地声音变得很开朗:“安宁,醒了吗?”
“嗯,你……没什么事吧?”沈安宁嗫嚅道。“昨天晚上你喝醉了,好像不高兴的样子。”
“我的确喝醉了,没伤到你吧?”高建军模模糊糊地记起了夜里地疯狂,顿时担心起来。没有没有,就是很累。”沈安宁赶紧轻描淡写地说。“你没事就好。”
高建军犹豫了一下,本来回家再告诉他,却还是没忍住。“安宁。”他开心地说。“我离婚了。今天上午我和伊琳去办了手续。”
“哦?那……”沈安宁一时语塞,不知该怎么反应才好。欢呼雀跃固然不妥,安慰他就更不妥了。
高建军明白,笑道:“你在家好好休息,一会儿起来吃点东西。我最近应酬太多,回去得比较晚,顾不上你,你自己要按时吃饭。”
“嗯,好。”沈安宁笑着答应。
高建军与他闲聊了几句,又游说他搬家,和自己一起住。
沈安宁这次倒是没有再坚持,只是懒懒地说:“让我想一想。”
高建军也不急。现在他们之间的障碍已经扫除,有地是大把时间来计划。
放下电话,沈安宁开心地在床上滚来滚去,忽然又抓过手机,拨给了甄陌,兴奋地叫着:“陌陌,陌陌,陌陌。”
甄陌微笑:“捡到钱了?还是捡到了帅哥?兴奋成这样。”
沈安宁愉快地笑:“都不是,就是高兴。哈哈,陌陌,陌陌,陌陌。”
“你这么叫我,也不怕你地高哥哥吃醋。”甄陌笑着摇头,却为他如此单纯的快乐而高兴。
沈安宁笑嘻嘻地说:“陌陌,建军离婚了。”
“哦?这可是个好消息。”甄陌很为他庆幸。“高建军真是不错,说到做到。这年头,像他这样地人可太少了。”
“是啊。”沈安宁调皮地笑。“还不是我慧眼识英雄。”
“这倒是。”甄陌笑道。“有空出来,我请你吃饭,庆祝一下。”
“好啊,我请你吧。”沈安宁放下电话,试着挣扎了一会儿,发现自己的身体根本不听使唤,便决定继续睡觉。甄陌被沈安宁带来的好消息感染着,脸上一直有着愉悦的微笑。他在卖场里看了看,脸上的笑容也让熟悉的客人们非常高兴。
正在为一位夫人的晚装提供意见,行政部的职员过来找他,轻声说:“有人送花过来,指名要你亲自签收。”
甄陌微微皱眉,还以为是薛明阳弄什么噱头。现在大家都这么忙,他还有闲情逸致搞这些,真得好好说说。
他微微点头,却没有离开,仍然在那里帮那位夫人出主意,等到她满意地买下衣服离去,他才回到办公室。
一个穿着制服的花卉公司员工正等在门口,是个年轻的男孩子,怀里抱着一大捧白色的玫瑰花,花瓣娇美,散发出淡淡的芬芳。
看见他过来,那个男孩子礼貌地问道:“请问是甄陌先生吗?”
“对,我就是。”甄陌微微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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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男孩子马上把手上的花递过去:“这是您的花,请您签收一下。”
甄陌只得接过花,随即让他把单子按在墙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那个男孩子客气地笑着道过谢,便转身离开。
“请问。”甄陌叫住他。“花是谁订的?”
那个男孩子回头笑道:“他有写卡片,在花里。”
“哦,谢谢。”甄陌点了点头,推开门进了办公室。
盛放的花朵之间果然有个雪白的信封,他把花放到桌上,拿出没写一个字的信封,从里面抽出卡片。
那是一张请柬,有淡淡的水墨兰花图案,“请柬”二字是烫的银色,很有品味,让人一见便产生好感。
甄陌打开来,里面大部分内容都是事先印好的格式,只有他的名字“甄陌先生”是手写,字迹潇洒狂放,颇有气势。
甄陌脸一沉,看了看落款。
北京利柏集团迎面扑进他的眼帘。
这是北京利柏集团在本地的分公司邀请他去参加春节团拜的酒会。
在请柬之间夹着一张雪白的对折起来的便条。
他慢慢打开。
上面仍然是潇洒的笔迹,龙飞凤舞地写着:“小陌,我过来视察工作,望能拨冗一见。我的手机没变,请打电话给我,或者赏光来参加我们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