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异化”开始的时间点是1989年——这件事是在阿曼苏尔和萨格拉斯进入游戏世界之后才被泰坦姜维汉查明的。

    这个信息虽然简短，但重要性却毋庸置疑。

    在这之前，不管是萨格拉斯还是阿曼苏尔，他们都认为解决虚数世界怪物入侵的方法在于彻底消除人类对虚数世界的一切改造方案，并离开虚数世界，返回现实世界中。

    两者的分歧只在于离开当前的游戏世界之前，对这个世界的虚数怪物的处理方法上。

    阿曼苏尔是保守派，觉得应该以稳定局势为主。与之对应，萨格拉斯自然就是激进派，认为应该消灭这些虚数怪物，乃至毁灭这整个虚数能量构建而成的世界。

    可他们的共同目标若是想要达成的话，则有一个必须的前提——那就是消灭这一百多年来人类对虚数世界的所有改动痕迹的方式的确能够彻底根除虚数世界的危机。

    而现在姜维汉告诉他们差异化是从二十世纪末开始的，那个时候姜维汉都还没有将萨格拉斯之心带回现实世界，后来开发了一系列幻想科技的“泰坦之心”科技公司也还没有成立，距离以葳蕤为首的人类科学家探索虚数世界都还有两百多年的时间。

    要是差异化的种子从这个时候就已经播撒下来的话，阿曼苏尔和萨格拉斯的办法毫无疑问，将不会起到什么作用。

    他们显然意识到了这一点，萨格拉斯怒喝道：“那我们不就是面临死局了吗？”

    他满心以为自己制造的简化系统能够起到至关重要、甚至力挽狂澜的作用，但如果情况真如姜维汉所说的那样的话，这个办法反倒加速了宇宙的毁灭进程。

    变化已经产生，萨格拉斯虽然是这个简化系统的制造者，却只能将其启动，而不能将其关闭。

    “不一定。”姜维汉开口道，他看向另外两位名义上的兄弟，沉声道。“我有个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办法！”

    阿曼苏尔和萨格拉斯顿时瞪大眼睛盯住了他。

    ——

    万神殿最大的敌人是谁？

    是上古之神；

    燃烧军团最大的敌人是谁？

    是上古之神；

    凡人最大的敌人是谁？

    还是上古之神。

    这些上古之神残忍、邪恶、强大、且数量众多，遍布宇宙。

    万神殿号称宇宙中最强大的势力，可泰坦们依旧没能探索到宇宙的边缘，而他们发现的那些无数有智慧生物存在的世界。几乎都已经有上古之神，或者泰坦刚刚改造过星球离开，就有上古之神后脚寄生到这个星球上。

    万神殿只是已知宇宙中最强大的势力。而在更加广阔无垠的宇宙中，还有着更多不为人知的上古之神存在着。

    万神殿的强大在于他们掌握着释放虚数能量的权限，同时又能大规模生产战斗力不俗的巨人和泰坦战士。可以借此来巩固自己的成果和开拓更多的世界。

    可当潜在的系统设定失效、泰坦曾经设下的监牢和防御设施也相继崩溃后，原本分布在无数星域和星球上、各自为战、甚至内讧十分严重的上古之神们在一个潜藏的意识的召唤下聚集到了一起。

    它们从不同的世界来到了扭曲虚空，数量从零星的几个迅速变成几十个、上百个、成千上万、然后……无穷无尽。

    它们疯狂叫嚣，它们所向无敌。它们所过之处，扭曲虚空中那些强大的原生物都纷纷作鸟兽散，就连那些漂浮在扭曲虚空中的原始而狂暴奥术能量都被这些上古之神吞噬得干干净净。

    “现在谁才是宇宙中最强大的势力？”

    这个归属于万神殿数十万年的称号从这一天起，转移给了这群即将颠覆整个宇宙秩序的邪神。

    这群狂热的、为迎接世界末日，暮光时刻，时间之末……而聚集到一起的上古之神快速集结到了一起，有意识地朝着万神殿和燃烧军团的大本营攻去。

    毁灭宇宙。就先从毁灭这两个号称宇宙最强的势力开始！

    ——

    “喂，你！那个大虫子！”当一群上古之神路过扭曲虚空某处时，为首的最强大的那个浑身布满尖刺、像个刺猬的上古之神向不远处的一个正徘徊着的“同类”喊道。

    那个大虫子体型庞大，只比为首的刺猬状的邪神稍微小了一些，它拥有一身暗红色的硬甲壳，全身布满尖刺，偶尔呲牙的时候，那满口的尖牙看起来更是令人望而生畏。

    如果有瓦罗兰的英雄在此处，一定能认出来，这就是放大版的“虚空恐惧”科加斯。

    “我？”科加斯那双绿色的复眼转了转。盯着那个叫它的刺猬。

    它悄悄咽了咽口水，这个刺猬引起了它的食欲——不过别看科加斯体型庞大，身形看似笨拙，但它实际上是一个非常聪明和狡诈的捕食者。它很清楚对方身边又十几个强弱不一的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