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妙帐篷外寒风凛凛吹着透过帐篷布料灌进來冷的她瑟瑟发抖嘴唇乌紫即使用绒毯将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的依然不能暖和半分
若她沒记错这好像是她闯荡江湖以來第一次这般狼狈
“哎呀是不是我最近昧心事情做多了……也快寿终正寝了呢”小白龙靠在枕头上苦笑道
“萧先生水殁奉淮王之命求见”帐外响起一个熟悉声音
小白龙心下一惊大有自己时日将近的错觉自己受伤真这般严重有人來此竟都沒听见恢复理智“进來”
湘西五鬼之一的水殁进來帐篷时只见帐中除了躺在软榻上女扮男装的秦淮王妃空无一人
“你倒记得要來嘛”小白龙淡淡一笑
水殁抬头一看只见小白龙半躺在软榻上身上裹着厚厚的绒毯恍惚的面色惨白似是身子很不好
“王妃……不在襄州萧先生说过待宇文护入了竟陵后來见您您有对付袁锦棠与宇文护之计策”
小白龙点了点头看似异常疲惫“原來宇文护已经进了竟陵了还真快啊你且将所有事细细说來我听一听”
水殁当即将宇文护赶往竟陵、被梁军追杀、与袁锦棠自相残杀的一系列事情告之于小白龙讲述的过程中见这小白龙几度垂首似是随时要昏死过去几度中止叙述只是水殁一旦停下小白龙又缓缓抬起头來招了招手示意他讲下去
就这般断断续续地叙述水殁终于将前因后果讲述完毕
小白龙半垂着头沉吟良久竭尽全力唇角勾起一丝虚弱浅笑:“哎呀这真是天助我也袁锦棠在竟陵城有几多民心秦淮王不好出手既然需得我推波助澜一次那我这做妻子的自当帮他一回啦水殁……”
“请先生吩咐”
小白龙沉思半晌徐徐道:“你过來……”
水殁走上前去将耳朵凑近小白龙小白龙对他嘀咕了几句 水殁不敢置信地瞪大双眼这瞎儿那素來毫无光彩的蓝色双眼此时更是光晕黯淡
“这是为何” 水殁不解道
“狗急了尚且跳墙更何况人呢你无须过问只管将这话带到王爷自会明白的”小白龙沉吟片刻又道:“你们只管打仗剩余的我來做便是”
“是”水殁回话再看小白龙疲惫憔悴的模样终于忍不住问道:“王……先生您身体……”
“我这模样你看见就行出去就给我忘了若敢跟别人……尤其是秦淮王秋影奴说我身体状况就别怪我不留你性命了”
“这……属下明白但是王爷问及您伤势……”
“你就说我戴了护心镜调养一番已经好了”
“是”
“还有养先生……真的死了”小白龙徐徐问道
水殁回话道:“王爷下了军令三军不得伤您一寸一分否则军法处置养先生一箭刺伤您所以……”
“呃……”小白龙一声轻叹“这萧慕理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养易虽有些嚣张高傲但的确是少有的忠心之将他竟……”
“先生不知王爷待您可谓是情深意重”
“情深意重么呵那也无须拿人性命來计较的……罢了你先回去罢将我话带到便好”她挥了挥手又垂下头去
水殁再交代两句便兀自离去那帐篷中又只剩了她一人“只因我要为你做如此伤天害理之事所以你才这般情深意重么”
漆黑如墨的帐篷里残留着一声声叹息余音
……
竟陵的冬夜里再度大雪纷飞
宇文护独自立在城头望着夜幕中纷纷落下的雪花望着那雪花來自的地方上的残月望着雪月交融的地方
莫非这便是那人间最美的相遇
“宇文兄好兴致”宁谧的夜里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宇文护顿时喜上眉梢转身望去只见自己那结义兄弟萧白龙套着将浑身包裹的黑色绒袍头顶斗笠立在右边高楼屋顶之上风雪荡涤着“他”修长的身躯
这萧白龙从他在葫芦谷口第一次见到他时就觉得这人会给自己无限惊喜与温暖
果然如此
自來了竟陵与袁锦棠相会宇文护就甚是郁闷心情极其不好兼之城里一些站在袁锦棠那一方的人总说些关于自己的闲话本來不好的心情就更不好了此时别说看见那一道熟悉的身影即使是听到那人清细的声音宇文护顿觉心情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