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姑娘?”
酸酸,芙儿,然后是辛姑娘,由熟稔再到形同陌路的称呼,说真格的,她感到莫名的火大。
口口声声称她为改变命运的救命恩人,态度忽热忽冷,纵然是她不断的推拒他所谓的报恩,实在也不必如此冷漠相待吧?可恶的臭狐狸!
辛芙儿露出僵凝的笑容,依循相同的模式回敬他,“辜公子,打扰了,小的有一事不太明白,特地前来解惑。”公子,小的,相当刻意兼故意的用法。
一听她自称小的,辜灵誉顿时淹没在轻蔑眼波之中,差点灭顶。鬼怪见多,说实在话,还是觉得有呼吸心跳的凡人最可怕。
“辛姑娘不明白些什么?”他撩褂起身,由横觑改为正视。
辛芙儿冷笑,“还能有什么?自然是与晚膳一事有关。”
“晚膳怎么了?”他扬高眉头,故作惊讶,模样当即是浑然天成,毫不造作。
“明人不说暗话,少在我面前装傻!好端端的,为什么给我换掉菜色?你究竟存什么心?”她双眼凸瞪,一字一句全出自咬紧的牙关,分外清晰。
“我看近来辛姑娘似乎有些浮肿,怕是鱼肉吃多,有碍健康,特地让厨子弄清淡些。”
好你个辜灵誉,摆明拐着弯暗指她发福!
辛芙儿扯了扯唇,“辜公子,你这么费心的替我着想,还真是不容易哪!还是说,你嫌我这金帖贵客碍眼,所以故意这般整我?”
“辛姑娘,言重了。”
又来官腔那套,听得她纤眉怒蹙,却碍于现下时机不宜,只能暗暗腹诽。
“我管你几两重,把我的大鱼大肉还来!”辛芙儿快步上前,土匪似的抱起桌上那只尚且完整的醉鸡,在众人错愕之余,抓过辜灵誉手中半凉的鱼翅羹,仰头灌尽。
她扔下瓷碗,执袖抹抹嘴角,掉头便赚视在座莺莺燕燕犹如非阳间之物不存在于眼前,明明去路宽敞得很,硬是要擦撞某人方才被赖蹭过的厚实肩头。
“且慢。”
欲拨开珠帘离去时,赫然被喊住,她转头,冷冷的看着他,脸上写着:你奈我何?
“辛姑娘,你这样做是否有些不妥?”辜灵誉的嗓音清冷生疏。
“怎么个不妥法?”臭小子,几日不见,气焰越来越高张,凡间之事,好的不学,尽学些坏的,早知如此,干脆一剑戳烂他。
“今日在场的可都是为我而来的贵客,辛姑娘贸然挟持醉鸡,岂不是刻意令我难堪?”
“分明是你先起的头……”她想了想,嗤哼一声,“我只是讨回我该得的,辜公子言重了。”掉头闪人。
拨开珠帘,她的身侧传来沙沙脚步声,垂眸一瞥,某人竟开始对她怀里的醉鸡“毛手毛脚”,她气不过,开始与他暗中较劲。
“真是太放肆了,哪里来的粗俗丫头,居然在本公主的面前撒野、扫兴,还不快点放手!”静乐公主妒火狂烧,阻止两人继续暧昧的拉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