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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犹记得在我离开前,你连一把桃木剑都削不好,如今老头走了,你也开始独当一面……你应该有所不知,昆仑山一带的黑茅道士都听过关于你的传言,曾经败在你手下,弄得自身道行尽失的人不停的转述,有位小道姑年纪轻轻,却功夫了得……”
“原来你待在那里都忙着听别人说闲话,还真是悠哉。”辛芙儿反唇相稽。
尹宸秋径自说下去,“我知道他们口中的小道姑肯定就是你,所谓的白茅道根本就不存在,茅山之道本来就是一体,不分黑白,辛老头口口声声说要收拾门户,说起来他学的那一套不也等同黑茅道?”
“胡扯!你少妖言惑众,我不信你这一套。”辛芙儿怒斥。
“是不是胡扯,你心里有数,不需要我证明。去了昆仑山之后我才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那里的道士不仅能驾驭百兽,更能招来尸魂控制,辛老头只会教那些伏魔咒、止血咒……含害我在昆仑山成了道行最浅的小僮。”
“因为不甘心、不愿服输,所以你背弃了曾在老爹面前发下的誓言,自甘堕落,投向黑茅……”
“我说过,茅山之道不分黑白。”
“是,道术本无黑白之分,而人却有善恶之别。”
“师妹,世间无善恶,唯有立场,你怎么就是看不透呢?”尹宸秋笑她傻。
辛芙儿冷笑,“我心中有善恶,无论立场怎么变动,对是非黑白的认定永远不变,从你穿上这身黑袍起,就注定与我为敌。”
“相信你应该看过我差人送去辜家的战帖,如何?想不想与我分个高下?”
“习术并非是为了逞凶斗狠,与人一决胜负。”她时时谨遵老爹生前订下的规矩,除非亲眼见到对方干下伤天害理的事,否则绝不贸然出手。
“还是说,你怕自己会败在我的手下?”
“我从不怕输,没有永远的赢家,也没有永远的输家,一味追逐胜利的人,终其一生迷失在胜负之争里,无可自拔,可怜又可悲。”她以眼角余光斜睨着他,话里拐弯抹角,尽是嘲弄。
“辛芙儿,你别在我面前逞一时之快,很快的,你就会哭着要我手下留情。”
“你未免言之过早,等真的到了那时候,再说也不迟,”
“难道你不想知道为什么我会清楚你和那只狸的事?”
单薄的肩头轻轻一震,湿透的掌心又渗出冷汗,她故作满不在乎,“想也知道,肯定是你从老黑茅口中套出来的。”
“如果我说不是呢?”葫芦状的炉台发出喑鸣,冉冉热雾笼罩满室,连带的朦胧了尹宸秋的面容。
辛芙儿挑了挑眉头,视线糊成朦胧雾色,不自觉的退了几步,寻求一个靠处,结果却撞上了不知何时站在后方的人,她惊跳转身,亟欲挣脱。
对方反手拽住冷透的皓腕,将她往怀内塞。
“辜灵誉?”漫天烟雾中逐渐清晰了容颜,不是尹宸秋,而是打从她踏进屋后便一再私心袒护的人……在不知不觉中占满了她的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