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忌。”
高继冲心中一动,打断道:“孙将军真是好计,本王这就到江陵去召集援军。”
孙光宪已经明白高继冲怕了周军,想要溜到江陵城去,脸中闪出一丝怒气。
孙光宪是南平有名地战将,高继冲小时侯就曾多次随着父亲送他出征,此时周军逼近,他必须要依靠孙光宪这等战将,再道:“孙将军是南平名将,就跟着本王到江陵去,召集十七县兵马,随时给周军迎头痛击,荆州城,就由高刺史和章别驾来镇守。”
主意定了下来,等到周军退去,高继冲就带着金银财宝和如花似玉的小妾,随着二千多荆州军士,乱哄哄地朝着江陵城跟去。荆州距离江陵不过一百多里,若快马加鞭,也不过大半天的功夫,若带上的家眷和财物,只怕要走了两天。
章审亮城墙上目送着这一群狼狈的男女,突然心中涌起了一个念头:“若是周军骑军截住了高继冲,这一场杀戮不就烟消云散了吗。只是周军骑兵分明是回了襄阳方向,此时倒不可能突然南下。”
正在胡思之时,北面又有几匹快马下来,马上豪客有着一幅好嗓子,在城墙下大喊道:“三日之期已过了一半,我家大帅说了,若再不给个痛快话,明日大军就开将过来,将荆州杀个片甲不留。”
说完,马下骑手提马走到了护城河外,他取下竹牛弓,用足了力气,将这张经过特别打制的强弓拉开,只听得“嘣”地一声响,雕翎箭已射在了城楼之上。荆州城外护城河颇为宽阔,这一箭气势不减,牢牢地钉在了城楼之上,城头的军士见城外骑兵臂力如此了得,好些人忍不住就叫了声好。
高保寅看过箭上之信,汗水如珠,从额头上往下掉,道:“周军大帐已移至不远处的林家庄,限我们三天之内给一个答复,否则攻下荆门之后就要大开杀戒,守城将领将被千刀凌迟。”他苦笑道:“在下是荆门主帅,这凌迟之罪看来是为我所准备,这我倒不怕,顶多城破之时,从城墙上一跃而下,一死百了。”
“荆门坚固,周军想破城也不易。”章审亮宽慰了一句,他知道外无援兵地情况下,这城终究还是守不住,便叹息一声,换了一个话头,道:“王爷已到江陵去了,这等大事,我们如何能定得下来,不如我再到周军大营走一趟,能拖几日算几日。”
高保寅有些无奈地摇头道:“高继冲无能,找得他又有何用,不如这样,反正周军离此不过二十来里,我们就带着酒肉去犒师,也探探周军虚实。”高保寅曾跟随着高保权打过江山,这几年虽然酒肉泡空了身体,却也有些胆识,此时到了无法回避的时候,他也恢复一些将军本色。
章审亮道:“高使君是荆门主帅,你不能离开荆门,还是由在下面见周军大帅,周军先锋官是我的同年,我在他面前还能说上话。”
高保寅问清楚了刘成通的情形,嘘唏一阵,道:“不妥,我是刺史,去了才有诚意,这样,我们两人一起去周军处,城内就由张长史来镇守,张长史虽然性子怪些,打仗倒是一把好手。”
两人议定之后,交荆门交给了张长史,就宰羊杀猪,备上犒师货物,就朝着林家庄而去。
周军果然没有出虚言,林家庄已成了一座大军营,军帐连绵,旗帜翻飞,林家庄后面就是一个渡口,渡口处停泊着无数的运兵大船,高保寅见周军玄龙船有十几艘,另外还有无数中型地玄蛟船,面色已是数变。
郭炯、匡操、刘成通以及水军将领杨乐和等人皆在林家庄,高保寅到后,他们倒是客气,摆下酒宴,副将以上全部都来陪客,高保寅没有想到周军主帅如此客气,心便松了一半,他酒量虽豪,周军众将轮番敬酒,几圈下来,喝得也有些高了。
章审亮却没有喝多少,头几杯是实打实地喝下了,当刘成通和他碰酒之时,章审亮眨了眨眼睛,抽个空子低声道:“有事要谈。”刘成通见到章审亮的眼神,已明白了几分。
就在高保寅、章审亮在林家庄和郭炯等人轮番把盏之时,周军先锋军三千数骑已经悄悄上路,他们出了林家庄以后,就开始快马加鞭,风驰电掣地赶往江陵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