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旅店里,衙役们查了一次,见他们不是大梁商人,收了二百文,便不再管他们。
慈州府地搜捕行动,害苦了柳江清三人,柳江清打昏了瘦衙役之后,三人便顺着钟楼的小巷道溜走。今日他们闲逛之时,已经发现有钟楼街有三家院子大门上贴着封条,左转右转,他们就来到了其中一家,三人迅速钻进了一家院子,消失在街道之中。
傍晚时分,天空中弥漫着各种各样饭菜味道,三人肚子已经饿得前胸贴在后背,嗅觉特别敏感,柳江清在沙门岛一年,挨了不少饿,吃了不少苦头,因此还不觉得如何难受,两个小吏已经忍耐不住,一人道:“柳兄,饿得不行了,趁天黑出去找些吃的,对付了今晚,明天想办法出城。”另一位道:“事已致此,不如我们亮明了身份,免得受了误伤。”
通过和刘掌柜交谈,柳江清已经证实了蒋思所言皆为事实,这一趟使命算完成了一半,其余就是监察御史的本行——察州县官吏之善恶,但是发生了此事,暗访是不可能了。
柳江清沉吟了一会,点头道:“今日之事是小事,他们不会为了此事一整天搜捕我们,我们这就去最好地酒楼,遇到衙役就亮明身份。”对于巡查天下州县的监察御史,只要亮出身份,和慈州衙役的纠纷确实是一件小事。
柳江清三人大摇大摆地朝着城内灯火最亮的地方走去,果然,在城内搜索的军士、衙役皆已撤走,街道上行人稀少,冷冷清清,只有钟楼街上有几处灯光闪亮,正是酒楼和勾栏之地。
三人不慌不忙地进了二楼的雅间,这些雅间并非独立的房子,只是用屏风隔着而成为一个个独立的空间,能挡视线并不能隔音,三人点了一桌酒菜,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过了一会,陆续来了些人,最后来地一群人刚好在柳江清三人旁边,他们声音颇大,根本不顾岂周围之人。
酒过三巡,一个声音道:“吉老大,有两个从京光府来的商人,明天我们想办法再多弄些。”这个声音颇有些耳熟,只是这些客人都带着浓重的慈州口音,所以,柳江清他们一时也不能肯定在哪里听过。另一个声音又响起,道:“天杀的大梁人,居然夺刀伤人,明天我们继续搜,不怕他跑上天去,赵九,你今晚找几个人,将京兆府两人也办了。”
这个声音太熟悉了,正是那位瘦衙役的声音,柳江清三人互相看了一眼,一名小吏失手将碗碰落在地,发出轻脆的响声。
“赵九,你到隔壁去看一看,把人给我赶走。”
赵九应了一声,就来到了柳江清所在的雅间,刚一挑门帘,就看到了柳江清恶狠狠的目光。
瘦衙役眼见着赵九倒着退了出来,随后柳江清又露出头来,他反应也算灵敏,大喊一声:“大梁人在这里,大家抄家伙。”
柳江清一腿将赵九踢倒在地上,他正想表明自己监察御史地身份,眼见着一张胡凳带着风声朝自己飞来,便向旁一跃,避开了胡凳之后,瘦衙役常年与人争斗,身上总带着腰刀,他看着柳江清地身形,迎面一刀猛砍过去,这一刀速度极快,柳江清只得退回了房间,他顺手拿起一只碗,对着瘦衙役就砸了过去。
瘦衙役这一桌,除了赵九和另外一个衙役外,还有四个领收搜捕柳江清的军官,这几个军官见瘦衙役提刀猛砍,便一起抽出了腰刀。一名大胡子军官最为勇猛,一脚将屏风端倒,对着里面地人就砍了过去。
大胡子军官是慈州刺史手下军官,手底下挺硬,在晋州之时,屡次和党项拓跋人交手,杀伤无数,被人称为胡子将,今天他奉命搜捕柳江清等人,并不知道原因,也不需要知道原因,此时听到吉衙役的喊话声,知道旁边之人正是今日搜捕对象,便毫不客气地对里面之人下了狠手。
只听得一声惨叫,柳江清的属下被当胸砍了一刀,这一刀极为刚猛,小吏胸前立刻红成一片。
柳江清暗叫不好,他用手中的胡椅将瘦衙役砸倒在地,又用胡椅挡住了胡子王势大力沉一刀,趁着胡子王从胡椅上抽刀的瞬间,大吼道:“住心,我是奉旨查案的监察御史。”
监察御史虽然品级不高,出了大梁城,却是见官大一级,州县官最怕监察御史,随着这一声大吼,衙役、军官们都愣了愣,他们不约而同停止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