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段光阴不曾存在过。
她以为自己来得及收回对他萌生的情愫,以为所有事都会随着他离去而回到本来的模样,但是她似乎连自欺的能力也欠缺。每次打开家门之际,她仿佛仍能闻到他专属的气味,眼前甚至数度浮现了他咧嘴对她笑的幻觉。
他撒娇的画面,他耍赖的模样,他深情告白的姿态……交替在眼前出现,教她无论怎样努力,亦不能将他驱逐于心坎。
重重地靠着皮椅椅背,她抬手揉了揉眉心,却未能消去心底上的模样。
怎么会这样?她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不可能投入情感在任何人身上,但是那自以为坚固的围墙在毫无预警下被他一下子摧毁了,任凭她如何努力去摆脱他,他就是毫不动摇地守在身边。
他将她的生活步调全部打乱了,让弛在不知不觉间变得在意他的存在,可是……她还是没法子放手一搏。
倘若,他没有那样的家世,那么她或许能说服自己别再理会周遭的眼光,反正只要喜欢不就可以了?
然而,她无法说服自己无视他的隐瞒,因为怕被她缠上了,所以他决意隐瞒身分,那么到他要离开之时,也不会惹来什么麻烦。
这跟雷佑桦说的话不谋而合——
他是个大小孩,会投放所有心思于感兴趣的事,可是没有人知道他的兴致会在什么时候消失……
那些动人的情话,也是源于他觉得她很有趣吧?难道不是吗?一个二十八岁的女人,不单被男人甩掉了,还有着最老套的结局,除了工作之外什么也没有的她,就算再不感兴趣,难得有男人示好,哪可能抵挡得了?
她知道自己不讨喜,没有任何吸引人的特点,怎么还是傻傻地为他动心?投放了的情感要如何收回?
即使她告诉自己现在的做法是最好的,可是心坎疼痛得连呼吸也变得困难。
受制于他兄长的威胁,怀疑他的真心,不相信自己可以得到幸福……这一切让她做出割舍他的决定,只是想到雷佑楠那天冷酷的神情,源自心窝的疼痛就快将她淹没了。
她当然知道自己当晚说得有多难听,然而除了那样做,她根本就想不到任何赶走他的方法,除了羞辱他让他怒极而去,她还可以怎么办?
让他难过的同时,她也不好受。
这,证明她比自己想象中还要来得喜欢他。
电话内线响起,她回过神来,按键接听。“什么事?”
“我想提醒齐,中午跟大陆厂商有午餐会,已经订了饭店的中菜馆。”秘书说。
“嗯,我知道了。”挂断电话后,齐柏恩闭上眼,默默地警戒自己要专心工作,当一切都上轨道以后,她便会辞职,让时间冲淡一切,如此一来,她的心情一定会回到最初。
她逼迫自己投入工作,然而十多分钟后,她再次停下来,轻叹一声,她根本没有心情工作,所以她提早驾车前往饭店,因为较约定的时间早了许多,她来到饭店内的咖啡厅,点了一杯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