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的秘书看见他的时候,其神情绝不能只以“惊讶”二字去形容。
连跟他只有一面之缘的秘书都如此诧异了,何况是齐柏恩?对于他的隐瞒,可想而知她有多恼怒,同时受制于兄长,还有那不实的报导……他当然清楚要她一下子便原谅他是不可能,却压根儿没想到她会逃避至此。
知道她不在公司,他唯一想到的便是她躲在家中,还好当天他离开时没有归还钥匙,所以他可以堂而皇之入内。
然而室内冷清的氛围说明她并不在其中,他不死心地走进卧室,整齐的床榻显示她彻夜未归。
她去了哪儿?
他未曾听闻过她有朋友,所以她绝不可能暂住朋友的家,而她只请了两星期的假期,可能并没有前往外地的打算,那么……她现在到底身在哪儿?
他都不知道她这么会躲人。
折返客厅的雷佑楠颓然坐在沙发上,大掌轻轻抚过绒布沙发的表面。他想起她特地为了让他睡得舒服一点而换沙发,虽然她坚持不让他上她的床,可她在这种小事上倒是很细心。
他怎么会遗忘了她不易察觉的体贴?
他非但看不见,还反过来伤害了她……他都没能原谅自己,怎能奢望她接纳他的解释?
手机蓦地响起来,他掏出来接听。“喂?”
“佑楠吗?是我,”康柔道:“跟齐和好了吗?我很抱歉,要是我早一点发现附近的媒体,就不会令她误会了……”
她在前晚便已看到网上新闻,也在第一时间致电雷佑楠,可是他并未接电话,不得已下她只好向雷佑嘉打探,才知道当中的故事。
“你这么爱道歉吗?”他都想不起她这两天以来道歉多少遍了。“而且,你也是受害宅其实那个婚约只是口头说说而已,就只有大哥一个人当真。”他微叹。
这是他跟康柔小时候玩耍时的童言童语,别说是他们了,就是双方家长也从不放在心上,只是后来他的父母意外身故,康伯父、伯母对他们照顾有加,兄长认定要报恩,于是才坚持要他娶康柔,为当年的约定负责任。
他真的不明白,明明深爱康柔,为什么兄长就是不愿承认?
“佑桦哥都是为了我好……”康柔难过地说。
“好?你有多喜欢他?我这个大哥固执、自以为是,从不管别人的想法,他害小柏有多难过?现在她人都不见了,都不知往哪儿去……”他禁不住提高声犀察觉到自己越说越激动时,他静默了一秒钟,又道:“你有办法拿到所有饭店的入住名单吗?”
“也不是不可能,不过我需要一点时间。”她说。
“嗯,我了解,可是请尽快一点,我很担心她,她是那种会钻牛角尖的人,表面上看起来很坚强,却脆弱得不堪一击,她越是装出无所谓的样子,我越是不安。”雷佑楠努力控制声音不要,然而他太清楚齐柏恩好强的个性,她绝对是在勉强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