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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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他的喜欢。

    他的唇,他的眼睛,他的手臂都在告诉她,这个人很温柔的喜爱著她……

    她只是一个情窦初开的小姑娘,被情人这麽宠著,很快就无法控制自己,做饭的时候想,洗衣的时候想,梦里面也想……几乎什麽时候都在想。

    结果,就变成了这样。

    风暖愧疚的看著坐在铺子里一脸痛苦的用著餐的人们,她把东西弄得太甜了,甜的都无法下咽,就和他的唇一样。

    秋览若总是并没有吻得很深入,淡淡的,在她唇上点了一下,就像弄乱花群的蝶。

    他的气息和春天一样,温温的,暖暖的,好香……

    呀呀呀!又在想这些!她在干些什麽!风暖愤怒的抓起勺子使劲儿敲打自己的头,没看见吃饭的大家夥儿纷纷惊恐的瞪著她。

    禾、禾家丫头怎麽啦?

    不会脑子坏掉了,跟她那个傻哥哥一个样了吧?

    秋览若踏进粥铺的时候,就看见这麽一副让人好气又好笑的景象。

    “风暖。”

    又来了。

    风暖绝望的想。这个人不但占满了她的脑子,连眼睛都出现幻觉,不然她怎麽会看到只在晚上出现的绝世美人大白天走到这等市井小地方来?

    秋览若无视周围死一样的寂静和人人白日里见鬼了的惊骇神情,安然走进风暖身边,修长的食指轻轻点住她的下巴,慢慢合上她微张的嘴。

    “我在一旁等你。”

    他嗓音柔暖,侧头在呆住的小人儿颊边吻了吻,似是已经做过千百回一样熟练。

    勺子筷子落地的声音乒乓作响。

    这、这是什麽情况?

    风暖什麽时候认识这种晃瞎人眼的美人啦?

    被他惊到的人连饭都忘了吃,看著那美人亲完了风暖,很是淡然的回身找了一个位子坐下,也不点饭吃,双臂环xiōng安然看著那呆若木**的小姑娘。

    “他是……我们是……”

    风暖第一个回神,却舌头打结的厉害,指著秋览若不知道怎麽介绍,最後呐呐成一句话“你到这里干嘛?”

    秋览若微微挑起眉角,好笑的看著她。“我说过了,等你。”

    就只是等吗?风暖觉得甜蜜又奇怪,她……她是很开心看见他啊,可是他也没说等她做什麽,她的铺子要开的很晚呢,这连晌午都没到,他要一直等下去吗?

    “啊!这是帅元大将军!”一声暴喝响起,一个壮硕小夥子瞧著瞧著恍然大悟,一把拍上桌面指著秋览若吼出声!

    他在将军回京时远远仰视过,人群拥挤,他那时站得很近……帅元将军有名的长发凤眸和绝世美貌,世间难寻,不会认错!

    顿时小粥铺就炸开了锅!

    事实上这条街早就已经炸锅了。

    秋览若从来没有大白天在热闹的城镇里逛过,乘马车居多,因他生性喜静,极其厌烦那些一路怔呆的目光和刺耳的尖叫,更烦那些紧追不放的女人。

    但他就这麽光天化日的来到这里,简直就给东街扔了一颗巨大的雷火弹嘛!

    没见过这样的权贵和美色,小铺子里虽然充满了惊叫和吱吱喳喳的交头接耳,竟也没一个人敢接近这尊大佛,连他周围的桌子上原先好好吃饭的人也都纷纷扔下碗离他远远的。

    “你……真的是帅元秋将军?”秋览若坐的桌上只剩下方才的大爷,他不是胆子大,而是跑不动,只好看著面前男人倾国倾城的脸抖著声音问。

    秋览若一向懒得理睬外人,凤眸缓缓环顾了一圈後却是和风暖说话,语调淡淡的“你的生意什麽时候做完,我就等到什麽时候。”

    异常漂亮的唇畔冲她挑起戏谑的笑意“还是,你要我帮忙?”

    很好!

    禾风暖无奈的放下手,看著纷纷逃窜出铺子的人们。

    好吧,她想多了,秋览若是不会等她卖粥卖到晚上的,他知道没人敢让他等。

    老百姓虽然贪看美色,但毕竟还是帅元将军的头衔比较吓人,更何况,也没人想吃她那一塌糊涂的粥了。

    禾风暖不只是该开心还是气他,只好早早收了铺子,想及早把这妖孽领回家,免得他搅得东街**犬不宁。

    长指反手紧紧缠著她的指头,秋览若噙著笑意,似是顺从的任她拉扯一般,半搂著风暖缓缓往回走。

    这算是……游街吗?

    风暖只觉得脑门上都是汗,硬顶脑门顶住一路讶然瞪视的目光,好容易带著这祸国殃民的家夥回到门口,就看见一辆很是华丽的马车停在那里。

    家门洞开著,风暖往里一看,随即松开秋览若的手像是欢畅的小鸟一样开心的飞奔进去。

    “大宇!嫂嫂!你们回来啦!”

    ☆、身有所居

    “暖暖!”

    禾大宇看见风暖跑进来高兴的站起来正欲迎上去,却看见她身後慢悠悠走进来的秋览若,原本伸出去要抱住妹妹的手生生止住。

    大宇从小就害怕秋览若,他见到风暖的高兴劲儿顿时被吓回去,高大身躯像只小猫咪一样,蜷缩回媳妇的背後,之露出一双眼仁儿极大的黑眼睛,怯怯的看著他。

    王绝笑著拍拍丈夫的肩,反倒是伸手接住了风暖扑过来的大大拥抱。

    “嫂嫂,想死我了!”风暖蹭蹭王绝馨香的脸颊,很开心的搂住她的细腰,又伸过手去摸摸大宇的大脑袋。

    黑眼仁儿里露出欣喜,柔顺的顺著她的指尖磨了磨。

    大宇虽然痴傻,说话也只能蹦出几个字来,但是长得挺俊,大眼睛长睫毛,年纪不小却看起来还像个娃娃一般,可爱极了。

    风暖这几天本来就很挂念大宇两口子,竟没想到他们这就进城来,一手牵著一个吱吱喳喳的说话。

    大宇的脑袋本来也很开心要往她们姑嫂里凑,却看见坐在桌边的男人含笑淡淡看著他,眸底比隆冬霜雪还yīn森,只好蜷在王绝身侧无聊的卷她的衣角。

    从小这个人就没给过他好脸色……大宇脑子笨,总被小孩子们丢石头,情绪异常敏感,所以对善意恶意的判断非常准确,很快能辨别出他人对自己的态度。

    秋览若及其厌恶他,他能感觉的到。

    这个人虽然救过他很多次,也不许别人再拿石头丢他,但他还是不喜欢自己。

    风暖看著大宇跟只大猫咪一样一脸依恋的偎著王绝,就知道这个嫂嫂待他是极好的。心里又是安慰又是感激,她的嫂嫂又聪明又漂亮,温柔和婉,却愿意和这样的大宇相守一生,她……真的怕亏了她。

    “嫂嫂你们不常来,我准备了好些东西准备抽空出城送过去呢!”王绝笑著看她起身打开柜子,抱出了整整一大摞东西,用马车也快要装不下。

    绫罗绣成的被子、好几套分色的床帐、给他俩二人做的罩衫裙褂、油盐酱醋瓶瓶罐罐,还有几大盒常用的药材,她甚至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两双蓝田玉筷子!零零总总一大堆,细致琐碎,都够过几年的日子了。

    东西收拾的整整齐齐分门别类,甚至按照用途和季节都标注的详细认真。王绝记得成亲那时,风暖也是准备了小山一样的东西,自己又没有财力雇马车,每次往城郊运东西都是托了隔壁运水的大伯伯帮忙捎到城门口,再自己一小堆一小堆的搬到大宇的新居里去。

    她准备的东西太多太多,光是大凤红烛就有柴堆那样的一捆,常常要从下午搬到晚上。王爹爹本就不满意这门婚事,连带著对禾家的小女儿也冷淡的很,不许人帮忙cāo办。风暖从来没有抱怨过,像只勤奋的小蚂蚁,搬东西搬得快快乐乐,对总是一副臭脸的王爹爹也甜甜的笑。

    王绝那时心如死灰,对这婚事不抱任何期待,甚至看著禾家的小女儿暗暗不耐。禾风暖不知道秋览若为这门婚事许出了多大手笔麽?哪里需要她那些小家小户的玩意儿!可後来,连她自己都没有办法再讨厌这个小姑娘。

    原因无他,这个丫头的心太重太重了,重到她几乎无法承载。

    风暖那麽害怕亏待了她,害怕亏待了王家,恨不得把所有能收集不能收集到的好东西都送给她,送给这个将要嫁给自己傻哥哥的外人。

    风暖不止一次握著她的手说,王姐姐,你再想想,再想想!

    我哥哥和一般男人不一样,他是傻的,照顾他不容易的!

    姐姐,你再想想吧,这是姐姐的终身大事,後悔没关系的,真的!

    风暖甚至把婚期自行延後了半个月,为的只是让她这个外人再多时间考虑。而她是谁?她只是一个刚刚认识的外人,一个能让这小丫头甩掉那痴傻重担的外人!王绝知道她带著哥哥的日子曾经有多苦,多不容易。只因风暖都曾仔仔细细的讲给她,毫不隐瞒,为的就是让她明白,和一个傻子生活需要多大的心力!那小姑娘简直就是……在等著她反悔。

    到了最後,连王爹爹都没法再对她板起脸来。

    谁能讨厌一个对自己如此鞠躬尽瘁的小姑娘?何况这姑娘受过的苦,未必比她王绝要来的少。

    她竟然……对这婚事些许的期待了起来。不是为著禾大宇,而是她第一次尝到,有个为自己掏心掏肺的家人,那感觉,竟然这麽温暖。

    她成亲洞房之时,舍了将军送来的大批名贵珠宝玉饰,只在窗前缓缓点燃了风暖送来的大凤红烛,让那暖意,慢慢的渗到心里去。

    不过……王绝笑容略苦,自己这会儿可要被逼著当坏人了。

    她拍拍身边的座位,让风暖坐过来,才握著她的手尴尬的说“风暖,嫂子今天来,有件事,要为难你了。”

    风暖笑的眼睛弯弯的,使劲儿摇头“什麽事都不为难,嫂嫂尽管说。”

    王绝斜眼扫了一眼坐在角落的秋览若,很是干涩的咽咽口水,虚弱的握著风暖的手“暖暖,嫂嫂这次来,是想问问你,这个……这个禾家的房契,是在你这里不?”

    风暖很聪明的,她才一开口,就明白了王绝的意思。

    她眨著明亮的眼睛,温柔的看著眼前清丽而略显尴尬的女子,一下子就开口笑了“在在在,嫂嫂,你不说我都忘了。这个屋子,本来就是风暖准备留给大宇哥成婚用的,结果大宇哥把新屋安在了城郊,屋子眼看著都无主了。风暖还正想把房契找出来求嫂嫂帮忙处理掉呢!现下嫂嫂来了,风暖就不犯愁了。”

    说著连忙起身去抽屉里翻找,不一会儿就拿了过来。

    王绝接过手去,不忍看禾风暖笑意满满的眼。

    风暖……她明知道自己是来收屋赶人的,还故意这麽说,为的不就是让她心里好受些麽?

    她又怎麽不明白这孩子心里的想法?

    风暖的想法很简单,本来嫂嫂家里就很殷实,嫂嫂又聪慧漂亮,大宇却是这样……

    成亲是大宇上门,连房子都是王家准备的,风暖其实原本就打算把这屋子卖掉了。卖屋子的钱可以当成追加的聘礼,送给嫂嫂,也算是自己的心意。

    她只是想尽己所能,给的更多、更多。

    至於她自己,手上还留了很少一点余钱,可以在隔壁小屋里租个小棚子对付个把月。夏天粥铺生意好,等入了秋,还能攒下些许租金。

    自己可以先对付对付,大宇这边却是不能马虎的。

    “嫂嫂别担心,风暖这几年生意好,攒了不少钱。我先租个地方住著,看到有好的屋子就买下来。”风暖看著王绝为难的表情赶紧笑著劝她,一幅自己吃喝不愁的模样。

    王绝哪会不知道,这丫头给他俩置办这个置办那个,凭她卖粥的收入,早就花的七七八八了,说这样的大话,也不过就是怕她担心而已。

    这个孩子啊……她艰难的舔舔唇“暖暖,实话实说,你这个屋子……已经有人看上了,连价钱都已经谈好,等著拿到房契,今天、今天可能就脱手了。”

    换言之,屋子的新主人今日就要搬进来。

    这下风暖倒是措手不及!

    她没想到……这事情进展的这麽迅速,自己东西还没有收拾,住处也还没有找好……如果新人过来,她自然也不好继续留在这里。

    早上还在卖粥,下午就……要离开生长了十八年的家了吗?

    房屋易主及其迅速,果然到了下午,对街绸缎庄的老板就派人来收屋了。风暖帮大宇他们把东西搬上车又送走以後,就已经接近傍晚,新的屋主只给了她半天时间,连收拾东西都来不及。

    这问题迫在眉睫,倒是没时间去伤感了。眼下只能去客栈凑合一夜,风暖和收屋的夥计商量了半天,人家才答应她把东西暂时寄放在院子里,待她三天以後来取。

    等一切处理出头绪来,风暖才想起被自己晾了整整一个下午的秋览若。

    “喏。”刚刚忙完,手里就被塞进一个冰凉的东西。

    她低头一看,秋览若不知道什麽时候从她枕边拿出了她最珍爱的雨花石。

    那是她连一面之缘都没有的娘亲留给自己唯一的纪念,雪白通透,乍看像玉一样,却比玉还要冰凉润滑……城里珠宝当铺的鉴师曾经告诉她,这种雨花石叫做雪雨,价值非凡,比玉石还珍贵几分。

    那是娘亲唯一留给她的东西。

    就在最穷困潦倒的时候,她都没有想过要卖掉它。

    幸好秋览若细心,否则这一忙乱若是弄丢了,她会很伤心的。

    “览若,谢谢你。”她紧紧攥著它,任他有力的手臂环上自己的腰,很是珍惜的抚摸著。

    “嗯”他的声音温软低柔,俯唇吻了吻她头顶细软的发丝“风暖,还有没有事要我帮忙?”

    话音刚落,就见怀里的小姑娘一脸恍然大悟万分惊喜的模样,抬头崇拜的看著他。

    “我怎麽没想到?”娇嫩的嗓音清脆可爱,他的衣襟顿时被一双小手揪住。

    “览若,你,你可不可以借我钱?”

    秋览若一生算无遗策,饶是如此,也被风暖给惊了一惊。

    看了看她,他终是微微的叹了口气,凤眸含笑。看来,就算逼到这个份上,也不能指望这丫头扑进怀里对他要这要那了。

    风暖看他叹气,顿时松开手,很紧张的晃晃他“览若,你别为难,我很有钱的,跟你开玩笑你别当真唔──”

    小小的下巴被有力的手指掐住抬高,嘴巴顿时被柔软烫热的唇舌狠狠封住。秋览若抱起她,身子向後随意靠在青色的砖墙上,扣住小丫头的後脑勺放肆吮吻。

    禾风暖哪里经过这个?脑子一下糊的跟最稠的浆糊一般,被他手臂扣住动都不能动。

    一丝香息从他颈子上,手指尖,他的红唇里荡漾出来,淡淡的,迷惑她的神智。

    他的唇不似以往冰凉,而是灼烫似火,豔如秋叶。

    风暖连气都没法喘,任那唇舌吞噬自己,任香息升腾,空气烫热。

    他在她唇上辗转斯磨,像品著甜味的玉,吻过她的耳垂,吻过她的颈子,在她细巧的锁骨上反复流连。风暖像是被抽走魂的布娃娃,软软的倒在他怀里,任他这样的诱惑著,没有任何反抗能力。

    “风暖,看著我说话。”她怔蒙的张开双眼,魂不守舍的看著眼前美得惊人的男人,凤眸水光潋滟,双眼低垂,手指温柔的拢著她颊边的碎发。

    她似是无意识的呆呆看著他,看著他那被湿润的舌尖舐亮唇瓣的绮丽美景,脑袋发直。

    那yīn柔悦耳的语调在耳边淡淡响起,好听的让她腿脚都要酥软的蜷缩起来。

    “风暖”他笑著轻叹,顺从她渴望的目光又给了她一个浅浅的吻。

    “钱我没有,房间倒是很多,你要不要来?”

    啊?她迷惑的拧起细致的眉头,不舍的看著他诱人的唇离开自己。

    “你要不要来?”

    好听至极的声音,伴著他幽昧的暗香,在耳畔轻柔撩拨著。

    她凑上嘴巴去,却被避开,秋览若垂眸看著她可怜渴望的表情,这次并没有满足她,反而侧头亲她的鬓角。

    “要不要来?来我这里,你想做什麽都可以。”

    她,每天都可以这样吻他吗?她可以不许他躲开,这样一遍一遍的亲他吗?

    要不要来?要不要来?要不要?要不要?

    她头晕神眩重重点头,紧紧抱住他的颈子著急的寻找他的唇,小猫似的弱声呜咽“我要,览若,我要……”

    红唇笑叹,覆上前去,遂了她的愿。

    作家的话:

    终於骗回家了……

    将军,拿好刀叉,可以准备开吃了,哈哈哈!

    背景怎麽又成这样了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