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里给你道歉了。”

    前些日子，将近两个月前。这么说顾以西在那个时候就一直在跟邵佳敏有来往，他们一直都没有断开联系，自从那次相亲之后，不，可能在更早之前。她破坏了他们的感情，苏婼突然觉得好笑，想是听到了本世纪以来最好笑的笑话。

    出院后的那些日子，顾以西对自己的种种温情，其实都是在替邵佳敏赎罪吗。毕竟那场车祸如果不是她及时反映，她肯定早就不在这里了。原来，一切都是骗人。那个男人，果然没有心。

    “这是我应得的，我收下了。还有事吗？”苏婼不想待在这里。

    邵佳敏看着苏婼惨白着脸坐不下去的样子，笑了笑说：“苏小姐进门时仪态大方得体，我觉着以西眼光不错，现在看来也不过是个小丫头片子，性子还真急。”

    苏婼一听就怒了，抬头看着邵佳敏，微微眯起眼睛，扯着嘴角。

    “邵小姐你不用在这里给我摆正宫夫人的谱。别说你现在还不是顾太太，就算你真当成了顾太太我也有本事把你拉下来，是你说的毕竟我是待在顾以西身边这么多年的女人。”

    邵佳敏一张挂着许久的笑脸终于撑不住拉了下来，苏婼没等她开口继续说：“如果不是你对你自己没把握，你也不会今天找我出来一把掌一甜枣的来堵我。我苏婼说话当真，只要你管得住自己的男人，我决不去找他。”

    换个角度想想，如果自己是邵佳敏会这么做吗。或许会有同样的想法，也会是不同的做法。可是出发点是一样的，都想捍卫自己的爱情，要守护自己的男人。这是没错的。苏婼太能够理解自己男人身在心不在，在无数个女人间流转的滋味了。这个世界，男人已经辜负了太多女人了，女人又何必去为难女人呢。但是苏婼只能控制自己，却无法控制住如果顾以西来找她所产生的后果，这个她不能保证，她无法拒绝他。

    邵佳敏看了苏婼一眼，慢慢才回答：“我信你一次。”

    “顾以西不喜欢吃葱花，喜欢吃辣但是胃不太好，喝酒很少喝醉，喝醉后话很多很闹。工作时很认真，需要极其安静的环境，高兴的时候面部表情很放松，嘴角会有一点点的上扬，要仔细观察才能发现，生气的时候眼神很深邃会看不清他的想法。越是和善地对别人说话，代表跟那个人的关系越淡。只有在最亲近的人面前才会有不一样的言语和表情。永远别去揣测他的心思，永远不要骗他。”

    苏婼说完安静地收拾东西拉开了包厢门，最后听见门后闷闷地传来一句：“谢谢。”

    苏婼冷冷地哼了一句快步走出了福祥楼，当阳光迎面刺过来的时候，苏婼眯着眼睛抬头望天，一摸脸，发现全是泪。

    第二十一章 他回来了

    苏婼请了假又没出去玩，待在家里闲着日子也过得挺快，这么一看假期都快没了，索性回了公司销假上班。

    莫离看见苏婼来上班，没事人儿一样，刚开始还拿着她冷嘲热讽几句。后来苏婼任她去自己玩着也觉着没意思了，没多事也没找她麻烦了。

    后来陆御霖和周然分别打了慰问电话过来。苏婼跟他们闲侃了几句他们也当苏婼没事，吆喝说喝酒干嘛的一律奉陪到底。苏婼点头应和着。

    陆御霖对顾以西要订婚的事表示了尤其的愤怒。那晚他们开车去郊外的沙滩上喝酒，苏婼看着满天的星星说着胡话，抱着陆御霖哭，要是不长大就好了，顾哥哥不会要结婚，永远都是属于自己的。陆御霖心疼地要命，拍着抽噎着的苏婼说要找顾以西问清楚，苏婼一听这话就清醒了。爬起来抓着陆御霖的衣服摇，求他不要去找顾以西，说要是他去了，这下她会连仅剩的自尊也丢了。陆御霖抱着她答应，她才安分下来睡过去。

    没几天陆御霖有事就走了，走之前要周然老老实实地看着苏婼，防止她做傻事。苏婼想这陆御霖也太不了解自己了，她什么时候会做那种傻逼的为爱殉情的事啊，什么事不比命珍贵呢。

    以前苏婼老觉得一失恋就喝酒抽烟泡夜店这是特傻的事，现在觉得不是傻，是干什么都觉得没意思，只有找点刺激的才舒服。

    这几天苏婼就老是泡在锦年的小酒吧里玩，搭讪跳舞什么的来者不拒。

    周然还没来，綦不谢跟顾意出了点事，这几天不见人影。乔念念跟沐修文关系不太好，人人都是一头包。苏婼约不到人，只好自己来找乐子。

    大冬天的，苏婼里面穿着一条贴身的黑色连衣裙，长度堪堪只遮住臀部，上面镶满了闪光的黑色小碎片，在夜店五光十色的灯光下显得尤其打眼，十二厘米的黑色缎面细高跟将身体曲线拉长，显得高挑又性感。苏婼选了香奈儿五号的香水，在酒精的刺激下那种成熟浓郁的香味更具诱惑。

    苏婼才坐在吧台没几分钟就已经被几个男士搭讪了。苏婼看着来人质量不过关，随便就打发走几个，要调酒师调了一杯好看的鸡尾酒开胃。

    “嗨，美女，一个人吗？”夜店管用的泡妞台词。苏婼不觉新鲜的转过头去看，旋即眼前一亮。是个外国帅哥。

    苏婼眯着眼睛朝他笑笑，嘴边的梨涡闪闪地，狡黠又可爱。

    “是的，可以请我喝杯酒吗？”

    “当然。”外国帅哥看着苏婼笑容，觉得甜腻到心都化了。从来没看过这么可爱的中国女孩，集合着女人的妩媚，女孩的纯真。没想到竟然一个人被打单放在这，中国男人都不会怜香惜玉吗。

    他自然是没想到苏婼是没给其他中国男人机会。

    苏婼心情不好，自然酒量也不行。跟名叫leo的外国帅哥边喝酒边聊天，竟然觉得有点头晕眼花的。苏婼揉揉太阳|岤，甩了甩头。

    “不好意思，我去下洗手间。”

    leo看见苏婼的状态不对，关心道：“需要我陪你吗。”

    苏婼摇头推开了他欲扶的手。

    才一到洗手间就觉得反胃，好一阵吐了之后才感觉好些。诧异怎么自己酒量差了这么多，就着水洗了把脸，然后漱口。刚走到洗手间门口推开门，就被门外的人往里一推，大臂膀一搂着就被抬到了洗漱台上。

    苏婼惊恐地看着面前困住自己的外国男人，察觉不妙，强压住心头的恐惧，轻轻推了推他，娇柔道：“leo，急什么，我们先出去，在这里实在不好。”

    leo注视着苏婼，眼神火热，苏婼感觉到他贴着她腰上的手掌心都在发烧。

    “宝贝，这样才刺激啊。”他说着中文，带着一股独有的音调，平常觉得有趣的发音在这一刻苏婼觉得尤其恶心。

    眼看着他的手不安分地顺着苏婼的大腿向上要摸索到她的私密地带了。苏婼猛地把他推开往下跳，在他还没反应过来之际，屈起腿就往他两腿之间的脆弱处踢过去。

    这一下苏婼下了狠力。他痛得缩成一团，双手捂着那地方，痛得汗都出来了，用英文骂了苏婼几句。苏婼没去细想，转身就往外跑，没跑几步，就被他从后面扯住，恶狠狠地看着苏婼，表情狰狞。苏婼扭着挣扎不开，他伸出手掐住了苏婼的脖子，使了力气，苏婼感觉越来越无法呼吸了，一张脸憋得通红，双手乱挥着似乎摸到了一个酒瓶子，没多想就抽了过来往他头上狠狠砸过去。

    “嘭。”得一声巨响，他终于松开了掐着苏婼的手，捂着流血地头瘫坐在地上，苏婼恐惧地往后退着，眼泪水大颗大颗地落下，急促地呼吸着。

    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在这个偏僻的角度，周围围着的人越来越多。leo指着苏婼用英文加中文说些什么，苏婼流着泪摇头后退，眼前一切都是模糊地，她什么也看不清。内心的情绪揪成一团，心爱的人要订婚了，首先是差点失身，之后是差点命丧黄泉。她还能说些为什么，她慢慢蹲下身抱住自己，浑身颤抖成一团。

    锦年的保安匆匆赶了过来，还有姗姗来迟的周然。

    周然看着苏婼哭着窝在角落里心里一阵难受。脱下西装给苏婼盖住的时候她还一个劲儿地抱着自己往后躲，抬头泪眼朦胧间看到是周然，忍不住就朝他扑了过去，抱着他哭。

    周然被她的哭声弄得心都乱了。挥挥手要经理处理好，搂着苏婼离开。

    苏婼坐在周然的休息室里，抱着被子抽噎着，断断续续地把事情的经过解释给周然听。

    周然一听完就怒了，在休息室里指天画地地骂：“我操他丫的死鬼佬，敢在老子的地盘上动老子的人，断了他子孙根还是小事了。”

    狠狠抽了几根烟，再掐灭，打了几个电话又过来继续安慰苏茹。

    “我打了他，会要坐牢吗？”苏婼颤悠悠地问

    周然瞪了苏婼一眼说：“要你以后还敢胡来。”看着苏婼地身体还颤抖不止，又觉得心里难受得紧，搂了搂她拍拍她的肩膀道，“没事，我会解决好的。”

    苏婼看了周然一眼，吐了一口长气，感觉终于放松了。

    “给我跟烟。”苏婼点了烟，眯着眼睛吞云吐雾，“这事别跟顾以西说。”不知道为什么，她知道周然跟顾以西还有联系。周然是苏婼和顾以西的朋友，就是即使苏婼会和顾以西断个干净，周然依然跟他俩会是朋友的那种关系。

    周然撇了苏婼一眼，坐下翘着二郎腿，吊儿郎当地说：“他知道了，正在赶回来。”

    苏婼皱着眉没说话。正在赶回来，是因为她吗。他终于还是要回来了，他会来找她吗。不管怎么样，苏婼已经决定了，这一次她要先放开手了。不管他什么态度，她的态度已经很明确了。

    知道这个消息可不止顾以西，还有綦不谢。

    綦不谢接到周然的电话的时候已经在床上准备睡了，一听瞬间睡眠全没了。马上起床换衣服，都来不及收拾好自己就披散着头发穿着大衣开着车跑到了锦年。锦年的门童第一次看见这样的綦小姐，呆呆看了几秒才放綦不谢进来。带路去周然休息室的经理也是，一直偷偷打量着綦不谢。想着，綦小姐还是挺漂亮的，即使是不化妆这么狼狈的样子，却也自然好看啊。

    綦不谢猛地推开门就冲到苏婼身边一把抱住了苏婼。还没等苏婼说话，綦不谢的眼泪就顺着苏婼的脖子滑倒衣服里。苏婼扭了扭身体，綦不谢抱得更紧了。

    苏婼皱眉转过头看周然问：“你怎么跟她说的。”

    “说你被强|j差点死了。”

    苏婼闭上眼睛调整呼吸。睁开的时候推开綦不谢抽起沙发旁边的靠枕就往周然身上砸过去骂道：“周然你混蛋，巴不得我好是吧。”

    周然没躲，被枕头砸个结实。弯下身捡了枕头抱着坐进沙发里摸摸鼻子歉意地说：“诶，不谢，你没听我说完，是未遂，未遂知道吧！”

    綦不谢松开抱着苏婼的手，把苏婼全身上下打量了一下，看着怎么也不像是被强|j的样子。转过头怒视周然，再次抽起沙发上的靠枕向他砸过去。

    “周然你混蛋！”周然再次中枪。

    周然往后一靠，捂住被靠枕砸到的胸口一抽一抽地装死。苏婼靠着綦不谢突然觉得心安，好友两三，即使没有恋人，又何须担忧。

    晚上在綦不谢家里睡的，第二天綦不谢去上班，苏婼打车回家。走到家里楼下就看见一辆熟悉的世爵停在那里，他果然还是来了。

    第二十二章 我不爱你

    苏婼怔怔地站在原地，实在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于是快步走过，假装没看见。可是刚走过车子，就听见后面传来的声音。

    “苏婼，上车。”声音坚定带着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

    苏婼揉了揉头发，有些恼怒，却还是无奈地转身打开车门上了。苏婼呆呆坐着也没勇气抬头打量他，不敢去看他的脸，怕又会忍不住沦陷下去。

    “吃过早饭了吗？”顾以西注视着苏婼。她未施粉黛的脸显得有些苍白，头发凌乱地松松挽在脑后，穿着呢绒大衣缩在座位上显得特别的娇小。看着前方，脖子纤细白皙，像只孤傲的白天鹅。

    苏婼摇头，终于开口说话：“有什么事你就说吧，有点累，想回家休息了。”声音淡淡地带着疲惫过后的一丝沙哑。

    顾以西眉一皱。想着昨晚接到的周然的电话，苏婼有惊无险，却让他悬着一颗心，只想马上回来看看她怎么样。她的态度不温不热，是在因为他与邵佳敏订婚的事而怄气吗。

    “可是我饿了，陪我去吃点东西。”说完没等苏婼答话就发动了车子。接到周然电话的时候顾以西在帝都，随便安排了手头上的事就往回赶。想过种种与她再次见面的场景，唯独漏掉了这一种。她这样的态度也在他的预料之外。顾氏危机，他所做的事情不能让她知道，却又舍不得放下她。

    连夜赶回来，太阳|岤一跳一跳地发麻。两人都不说话，车厢里的气氛落到了冰点。顾以西打开车窗，窗外的空气迎面而来，才让他感到些许的放松。一个手开车，一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岤，皱着眉，在红灯的时候在柜子里翻烟。

    “头痛还抽烟。”苏婼的话让顾以西找烟地手停在半空，慢慢收了回来，嘴角不自觉地弯了弧度。苏婼大概自己都没发觉，她的声音里有着一丝娇嗔，责怪，蕴含着浓浓地关心与在意。

    顾以西选了一家平常他们俩常去的粥铺，顾以西点了蟹黄粥，苏婼只要了最清淡的白米粥。这几天她吃的都很清淡，看见油腻辛辣的食物不觉就反胃。

    苏婼喝粥的时候很安静，侧脸清丽，皮肤白皙细腻。顾以西看着她喝粥的样子，才忽然觉得从前那个咋咋呼呼地小丫头是真的长大了，越来越漂亮，越来越美好，带着少女的天真，女人的妩媚性感，举手投足之间皆是风情。

    “你最近怎么样？”顾以西率先打破了这样的平静。

    苏婼喝了几口没胃口，拿出纸巾擦擦嘴点头道：“挺好的。”这些日子一个人的心酸纠结都汇成这三个字。已经心如死灰，心境是绝无有过的淡然。

    顾以西拿着勺子的手一顿。从顾意和周然那里知道她的一些消息，知道她不好，很不好。可是顾氏危机，他忙着斡旋在各方势力之间，为了挽救自己的家族，也为了给她建立一个强大的后方。心下愁肠万千，自责自己没有在她最需要的时候陪在她身边。

    喝完粥顾以西送她回家，车停在她家门口。苏婼刚要下车的时候，突然想起他们似乎有很重要的事情没谈。顾以西佯装着什么都不知，便想享这齐人之福。她苏婼再是低贱，也不做这种毁人家庭的事情。

    “顾以西，我们谈谈。”

    顾以西看着苏婼正襟危坐，表情严肃的样子。心下已经知道她要说什么了，也没抢话开头，只是点点头看她怎么说。

    “顾以西，我们……”苏婼顿了顿感觉说不下去了，看着他强忍了这么久的情感就要爆发了。低头止住了眼泪，咬着唇缓缓道，“我们算了吧。”

    想了好久才选择这样的措辞。他们的关系太复杂又太隐晦，只有这样的说法才能将一些不清不白抹去，却又带着分开的意思。

    顾以西悬着的心猛地被苏婼这句话摔到了谷底。他侧过头自嘲地笑了笑问：“什么意思？”

    “顾哥哥，就当苏婼求你了。”苏婼这次转过头直视顾以西的眼睛，他的眼睛一片漆黑，苏婼看不清，却知道自己眼前一片模糊，眼泪摇摇欲坠，“我不爱你，你也不爱我。我们好聚好散吧。”

    天知道她说出那句“我不爱你”的时候心里有多痛。对顾以西的感情苏婼从来没有怀疑过，这一刻却又将自己心心念念存了这么多年的念头狠狠掐灭，这对她有多残忍。

    顾以西眼底一片黯淡，双手要死死的捏紧方向盘才能抑制住自己伸手去掐死她的冲动。这个女人，到底有没有心啊。自己这么多年的付出被她一句“我不爱你，你也不爱我。”给抹灭。太阳|岤突突地跳地更剧烈了，可是这一次不仅是疼，还有强烈的愤怒。

    “邵佳敏很好，你们在一起很配，我祝你们幸福。顾哥哥，你就看在我陪在你身边这么多年的份上，是你曾经从小玩到大的小妹妹，放过我吧，也祝我幸福吧。”苏婼的指甲狠狠掐进了掌心才将这些话说完。

    顾以西胸口痛得快要爆炸了，终于忍不住转身狠狠握住了她的肩膀逼她看着自己。

    “苏婼，你少拿这些话来搪塞我。你也知道你陪我睡了这么多年啊，哪个妹妹会十六岁就爬上哥哥的床。”他每个字都说得很重，一字一句地打在苏婼的心上，苏婼瞬间被他的话戳地体无完肤。顾以西没看见她失神的眼睛，苍白的脸，胸腔里都被愤怒的火焰填满着，只想说着最狠的话来伤害她，他有多痛，她就要有多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