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颜府众人不知我,阁下呢?”颜孟挑衅的看过去。
李舒听懂了面前女子的言下之意,见她不仅丝毫没有被握住把柄的慌张,反而还毫不迟疑的做出反击,他嘴角上扬,眼中闪着诡异的光“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很聪明?”明明是个问句,可他并不等颜孟回答便有些遗憾叹道“可往往聪明的人是活不长的。”
李舒,临安王府世子,少多罹难,出生起患有心疾,深居王府,临安王为了保障其从不许旁人探看,更是寻遍天下名医花万金为其治病,然传言临安王世子活不过二十岁
颜孟前世见他是在临安王棺椁返京之时,他在城门口迎其父灵柩返京,其实她对李舒有印象并不是因为他出尘的容貌,而是那日他接待临安王遗体时的神情
那场战争是大周防守梁楚之战,虽是取得了胜利,却给大周一个致命打击,那就是大周失去了一员虎将——临安王李川。那年的李舒已经二十多岁了,他打破了活不过二十的传闻。却也是第一次出现在大众视线之中。出乎众人意料的是,深居二十年的他,身形修长却不单薄,肤白却不孱弱,实在不像一个缠绵病榻的病人,更出乎意料的是他一身素缟迎风立于城门之下,面色淡然毫不伤怀,俊朗的外表看不出一丝悲痛,仿佛逝去的不是他的父亲而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当时的颜孟以为他与她一样从小爹不疼娘不爱的才如此表现,还有一瞬的有种与他感同身受的意味。只是不久就得知临安王为了他终身未娶,散尽家财寻觅天下良医只为救治他的心疾,可以说是世间少有的父亲了。
与她同样知道临安王生前极宠世子的人,只觉忿忿,坊间便有了临安府世子不孝不义的传闻,连父亲逝世都不落一滴眼泪。
颜孟想过或许他本就是冷情冷性之人,却没想到在几日后便传来临安王世子感父伤怀诱发心疾而亡,坊间又传临安王府世子乃世间至孝,无人不叹一声可怜,道一声可惜。
颜孟知晓后也就如坊间般叹一声可悲便再无想法,只是脑中便记下了那一道素白的身影
颜孟没想到她能再次见到李舒,还是在颜伯成的密室里,并且他这幅以利刃相逼的姿态全然不像患有心疾的人应有的模样,说她不诧异是不可能的,不过除了诧异她还想到的是,临安王府隐藏李舒的原因又是什么
颜孟灿然一笑,伸手指向魏怀安,凝视着李舒一字一句的说“他的玉佩,上面带有皇家的标识,可他与如今的几位皇子的年岁都对不上,那么皇家内唯有一位王爷有佩戴那枚玉佩的可能性他是德亲王。”
李舒挑眉,饶有兴趣的看着她,想知道说这么一番话的意味。
颜孟语气平淡“颜府守备森严,你们二人或许可以悄无声息的进来,可是你们却很难在颜府安插眼线”语气停顿一瞬,目光平和的看着李舒像在陈述一个事实“我是颜家人,我有用。”
李舒轻笑一声“不知颜五小姐可曾听过另一句话?聪明反被聪明误。”
颜孟低估了眼前少年眼光的毒辣程度,她也有理由相信面前的男子会悄无声息的了结了她,可她不能,她要活着!既然方才转移视线的的法子行不通,那不如让对方看到自己的能量,刚巧她也需要一个助力,她虽不知道李舒的能量到底如何,可临安王府确是不容小觑的,如此只有奋力一搏,若是成了就会有一个能力可观的盟友,若是不成
“若是远离京城的德亲王秘密返京,并且还潜进了太尉府的消息被散了出去,该如何?”颜孟声线带着蛊惑,神色像是在思索这句话的可行性,全然不在意自己说出这句话会带给她多大的危险。
“你不是说不与旁人说的吗?”魏怀安听到这句话顿时炸了毛,但还是有些心虚的看着李舒的背影,毕竟这是他给别人留的痛脚。
颜孟朝李舒甜甜一笑“你信吗?”
魏怀安身为皇室宗族子弟,虽说远走京城,可若是被人知晓与手握重权的臣子勾结,那么再清白的心思也会因为他的身份而变得意味不明起来。
李舒眼睛微眯,叹道“颜小姐还真不怕自己活得长啊!”说着边一点点加重手上的力道,用剑刃缓缓压破颜孟脖颈的肌肤,边说道“如此颜府也不能全身而退,颜小姐果真要如此吗?”
随着李舒对利刃的施压,颜孟早早地被逼得紧贴到密室的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