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知似混沌,因过于庞杂,无从梳理,故而无法得知其全貌。
而在人类文明的历史上,一种古老教派中,认知中混沌的世界,正是从内心所谓的“无明”中产生的。
他们说:
正因为执着虚假,所以才难以面见真实。
此刻,王鹤紧握着长笛的手稍微松开了一些。
眼下他仿佛以“管理者”的身份,置身于一处认知中的虚拟空间,有一种可以支配万事万物命运的感觉。
命运法则与无名演奏者长笛的配合,让他察觉到:
自己似乎能够办成一切,构筑一切,支配一切。
事实上,他灌输进长笛中那种“复原”的愿望,也确实在现实中得以实现。
由他,亲自为这个咖啡屋空间的内部,选择了命运流动的方向。
期间发生的一切,恰恰就像是那支神秘长笛本身的名字。
因为“无名”,纯白且没有沾染,所以可以粘贴任意标签,成为一切存在“姓名”之物。
另一侧,仅仅只是短暂的时间,系统幽灵便判断出了,那支古银色长笛是上等的“权器”。
它与命运法则,拥有着绝佳的适配性。
但系统幽灵,还是低估了长笛的品质。
就好比空白的命运中,存在着一切。那支无名的长笛,拥有者能够容纳和增幅一切法则的能力。
这便是连奈亚都没有接触过的规则之一,也是这支长笛区别于其他众多演奏者器具的一个特殊之处。
系统幽灵,抹了抹嘴角故意制造出的流下的口水。它用像素之身,完美地演绎了一种羡慕至极的感情。
然后,它疯狂了一般,开始用“任务提示”来弹王鹤的“人脑窗口”
以公权谋私。
到了这时,它根本顾不上什么道德礼仪,因为在他看来,王鹤百分之八九十就是那个阿撒托斯的化身。
是至少,能和它平起平坐甚至更高位的神秘存在。
因为增幅法则的权器,可是高层次生命安身立命,保证存留火种之物。
在它了解的历史中,不是没有将权器交予外人的情况,但那些外人,始终都只拥有两个身份:
一,是到了最后,都会变忠心耿耿的狂信徒。
二,是所谓的外人本身,就是权器主人的一具化身。
在漫长岁月中,电子幽灵的印象里,在这件事上没有一例例外。
然而,王鹤实在是没空搭理它。
因为不远处,作为阿撒托斯代言人的奈亚,终于对王鹤这个特异的存在,有了判断。
它,用它理解的阿撒托斯的指令,开始了行为上的诠释。
他以人类的外皮,平等的姿态,郑重地向王鹤行了一个西式的礼节。
他抬起头,带着半疯癫,半严肃的表情,对王鹤说道:“我有一种预感,你的脚步,可能会抵达我永远无法抵达的地方。所以……”
他的决断,开辟了它崭新的命运道路。
而王鹤,既是受益者,也是施益者。
世界,本不存在所谓的公平。
对于双方而言,够达到各自的目的,那就是当下的,人为赋予的,绝对的公平。
印记诚内,女士区,王鹤被奈亚带走后,魔鬼再次变得百无聊赖。
虽然不至于打着哈欠,但事实上,也没有谁胆敢向它出手。
似乎,也没有了出手的必要。因为,水银状的命运门扉此时早已经消失。
但是,那些潜伏在附近的神祗和各种生命们却仍旧不肯离去。
那些在旁人看来的伟大存在们,通过新的预言类法术,占卜、卦象等等,依旧显示这里是关键的改变之地。
但是,究竟是什么会带来改变,又是由谁来引领和主导这场改变?
他们无法得知。
此刻,他们从零星的,由信徒等存在传达过来的信息中,知晓了当下问题依旧严重:
各自的神国,各自的位面,各自以“家园”为名的故乡中,灾厄仍旧在持续和频发着。
这种灾厄,不限形式,不限程度,可以延缓,可以推迟。
但根本上,是无法阻断的!
这是大家共同的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