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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诱惑第14部分阅读(1/2)

    在中间不好决断呢。

    这孙子在大学时就老跟我一起混着逃课泡妞、吃喝玩乐的主儿,一听这话便知是在挤兑他。“没想到这么快你小子的屁股就跟人家华驰的公关美女坐在一条凳子上了,其实我也正要跟俞悦交个底儿,奥驰中心这案子涉及上上下下、方方面面的利益,我只能持平而论,至少不会偏袒哪一方。”

    俞悦正想张开说话,被我一下打断,“葛达裕不是善茬儿,他的钱你丫最好少沾。老傅那边我也做些工作,尽量让大家不要两败俱伤。”

    王信义冷笑一声,说“你这王八蛋还挺仗义呀,实话告诉你吧,葛达裕递这份材料的时候就附带着一张十万的银行卡,当时就被老子给扔回去啦。我也劝你小子把心思好好放在泡妞上面,这等闲事不是你我能管得了的。”

    瞿彦听得云山雾罩的,就着话茬儿问我们是不是曾荃遇到什么麻烦了。俞悦回答说妹妹权且宽心,大凡做事情都会遇到沟沟坎坎儿,华驰遇到的大风大浪多了去了,每次还不都化险为夷而且更上层楼。

    我明白瞿彦的关心所为何由,看来曾荃这样的男人也是好面子的主儿,不会把自己遇到的麻烦跟身边亲近的女人诉说。想了想,我笑着对她说,你只管把高级时装定制的买卖做强做大,没准儿桑榆不失,东隅亦收,两全其美皆大欢喜。

    散伙儿临出门时,我瞅着俞悦笑嘻嘻地问,真的不需要粉丝护送一把么?她说正好今儿好几处应酬没敢开车出门,原计划打车回家,见你这么勇于献身那就赏脸征用一次吧。于是和大家告别跟着我到停车场取车。

    上得车来,她说既然不拿我当外人看她可就随意啦,说着把脚上的高跟鞋蹬掉,副驾驶座椅往后移,嘴里嘟囔真td累,再这么干活人就会熬成肉干儿。我侧过身去帮她把安全带拉过来系上,手肘不小心碰到她高挺的胸部,同时那股熟悉的女体馥郁的艳香钻进鼻息,心神霎时间一阵迷瞪。俞悦在黑暗中睁大双眼看着我,一声不吭。我迟疑片刻,着车慢慢驶出停车场。

    俞悦家住亚北地区的新新家园,车过大屯附近正好路过刘煌的亿都影视公司。我随意提到以前华驰投资那部电视剧《深喉》的事儿,她告诉我经过几轮修改那部戏已经获准发行,公司已经收回投资大概还挣了两百来万。还说刘煌最近又在张罗拍一部贺岁电影,正鼓捣着曾荃接着往里投一千多万呢。

    我有些不解,问道不是坊间传说华驰资金链条很紧张么,怎么曾荃还有闲钱陪别人玩艺术。俞悦回答骆驼再瘦也比马肥,千儿八百万的还算是个小数,何况电影投资还有广告效益,仔细算账应该还是利大于弊。

    穿过浓密的林荫夹道,我们的汽车驶进新新家园的欧式门楼,在俞悦指挥下我径直开到她住的楼底座停车场。她抬手看了一下腕上的手表,说还不算太晚可以邀请我上楼喝口水再走,我说你也不怕我定力不够把持不住呀,她嘻笑说家里还有儿子和阿姨在呢,谅你再动物凶猛也无机可趁。

    这是一套复式结构的公寓,进门时果然有个阿姨在门厅迎候,她告诉俞悦儿子秦秦刚刚玩儿累睡下。俞悦问我想不想看看小帅哥儿,我跟着她蹑手蹑脚上到二楼卧室,秦秦正窝在床上呼呼大睡,小家伙约摸五、六岁的样子,眼睫紧闭,鼻翼随呼吸微微颤动,手上还握着一个汽车玩具,圆嘟嘟的脸蛋儿煞是惹人喜爱。

    俞悦眉眼间满怀柔情爱意,俯身轻轻在小脸蛋上亲一口,然后拉着我走出房间随手小心翼翼带上房门。我们对坐在前厅的沙发上,阿姨已经给泡好一壶茶水上来。

    “你看秦秦长得像不像我呀?”

    俞悦捧着紫砂圆杯抬眼问道。我摇摇头说还真没怎么看出来。她扑哧一笑说你这人本性还算实诚,以前问到的所有人都说秦秦不是眼睛就是鼻子呀什么的跟自己相像,其实秦秦并不是她亲生。

    我心里暗暗吃惊,脸上却不动声色问道,莫不是收养先烈遗孤或者借腹生子?她呸我一口说你这家伙还真想得出来。秦秦的生父其实就在北京,因为身份地位特殊不能以真实面目示人,他的亲生母亲则已经不在人世。她喝下一口水,缓缓地吁了一口气说,不过我太爱这孩子,就当是自己亲生的一样。

    我明智地缄口不问其中隐情,凡事皆有定数,他人何须妄猜。过了会儿,俞悦问起我跟杨泓的事情,说她正好在美国呆了半年,回来时才认识杨泓,看起来似乎是蛮单纯可爱的女孩儿,怎么我会撒手放弃的哦。

    我将跟杨泓的一番曲折纠葛择要诉述给她听,俞悦想了想,说道:“依我看,要是哪个女孩子真的喜欢上你,其实还蛮倒霉的。”

    见我急哧白脸想辩解,她禁不住扑哧一笑,补充说,“不过哪个女孩子要是被你喜欢上,应该是蛮幸运的。”

    看看言笑间俞悦微露倦怠,我便起身告辞让她尽早休憩。她深解人意把我送到电梯口,柔声说谢谢你今天的关照,叮咛说路上一定小心开车,我涎着脸说怎么着也得有个送别礼仪吧,说着张开双臂做出等待拥抱的姿态,她粲然一笑如花儿绽放,嘴里说真是无赖呀,凑过头来在我脸颊上亲吻一下,紧接着在电梯门闭合时将我推进轿厢,摆摆手送我一个迷人的告别微笑。

    初夏的夜风清爽宜人,我开着车顺着四环路驶向路灯斑斓的夜色深处,满脑袋都在想像俞悦这般的心智成熟风华绝代的美女,该是什么样的神秘男人能让她牺牲名份躬身伺奉呢?

    下部 (59)

    我一边四下张望一边走进东长安街双子座的ncb(蓝会所)早就对这个巨资雕琢的豪奢之地有所耳闻,据说那个在高档写字楼里卖廉价川菜发达起来的女老板扔下3个亿在这六千平米的地儿,算下来平均每走一步的面积是用厚厚的五万钞票堆砌起来的了。

    穿过电梯口普通低调的接待区,四个色调暗淡的异国风情餐吧在狭长通道延展开来,通道墙边的玻璃餐柜里满满当当拥挤着来源可疑的收藏饰品,片断的仿古油画无序地散落在天花板,隐约盖住之上的各种管线,紫色水晶的古典吊灯,设计师的现代高凳,宴会厅,红酒坊,迪厅,雪茄吧,高档包间,乍看就像来到了一个博物馆或是精品家具店,所有上流社会会所该有的这里都不缺,充斥着一场暴富盛宴的感官高嘲。

    我走向生蚝吧里,跟先期到达的老傅还有央视小蜜打招呼,嘴里都囔说,“主席早就说过,关键的问题还在于教育富人,要引导他们成为先进文化的代表。”

    央视小蜜长长吁了一口气,说还是杨尘厉害,一眼就看穿这些吓唬人的显摆,我刚进来时都懵啦,还以为到了个魔术城堡呢,连洗手间都是晶莹剔透的镜面装饰空间。

    老傅说你们才外行呢,从商业上讲这才是成功的营销案例,马上就奥运会啦,得让中国的小资名流们觉得自己融入了世界潮流,头上挂着五十万造价的水晶吊灯,屁股底下压着上万块钱的椅子,身边搁着西方古代与现代杂糅的文物,大家谁不觉得自己是个时尚精英人物?

    我哈哈大笑,说有时候时尚精英就是傻逼的统称。趁着老傅点菜的空当,我晃晃悠悠踅进传说中无比震撼的厕所,果然不出所料里面摆放着鹅绒坐垫及巴洛克繁复装饰手把的名贵椅子,置身在灯光四面来回映射的镜面空间之中显得诡异怪诞,好像撒泡尿的功夫客人就当了一把欧洲百年的王公贵族。

    据说这里的生蚝都是当天从巴黎空运过来的新鲜货色,看看摆放在我们餐桌上的水晶托盘碎冰堆上的牡蛎的确算是上等品相,我一边往上面挤鲜柠檬汁,一边瞅着央视小蜜跟老傅调侃说,热情的法兰西人民都爱把这个海里的贝壳儿当成催q圣品,你拉我来当电灯泡儿不是成心下套儿害我么?

    老傅一边把服务生分倒好的干白葡萄酒端到嘴边仔细嗅闻一番,一边眨巴眼睛说老哥啥时候不替兄弟打算停当,你且耐心等候马上就会有佳人伺候。

    就在这时,老傅的手机铃声响起来,他抓起来一看,脱口冲我说这不说着就到啦么。然后指引对方如何拐到我们的桌席位置。待到那个秘佳人婷婷步入餐吧,我抬头间禁不住一脸愕然:站在对面的竟然是杨泓,她也似乎并不知情,同样俏生生的脸蛋上透着惊诧的神情。

    老傅左右转着头在我俩之间来回打量,掩饰不住得意劲儿问道:“怎么啦,难道还要给你们相互介绍一下不成?”

    他咂巴嘴说道,“这位是京城著名浪荡公子人称无情无义杨小尘,这位呢就是江湖上传说的绝代玉女人称冷面娇娃的杨小泓,你们二位多亲近亲近哦。”

    杨泓赫然一笑,僵局的气氛顿时冰消。我也赶紧就坡下驴,拉开身边的椅子请她入座。同时装模作样打量她一番,夸奖说:“果然冰容玉貌尤胜往昔,看来远离我这糟糠之人就是有道理。”

    央视小蜜也趁机恭维说,早就听说杨尘认了个花容月貌的干妹妹,今天见到果然名不虚传呢。杨泓恨恨地瞪我一眼,转过头跟她说,姐姐别听这个混蛋胡说,他嘴里什么时候有个正经。

    我端起酒杯提议道,“我得恭贺杨泓妹妹喜攀高枝,有朝一日迈入豪门世家,可要记得关照咱们这些阡陌布衣街巷小民呀。”

    杨泓面露尴尬咬着嘴唇,眼圈儿泛红眼看有些不对劲儿。老傅作势发作,呵斥我道:“杨尘你小子这是成心要为难老哥不是?杨泓是我请来的客人,好歹跟你也算有些情谊渊源,怎么出口就伤人情面,要么给人家道个歉,要么就自己请便。”

    我顾盼两难间,看见杨泓眼睫间宛若泪光闪亮,心头一软,气势颓然而萎顿,“罢,罢,罢,听老哥的话,咱们避免窦娥冤情共建和谐饭局,杨泓千万要忍住悲痛,无论错与对都让我一人承受,不要用你的泪水打湿我一生……”

    央视小蜜忍俊不禁,拉着杨泓的手不住安抚,说就知道男人混账没想到是这样的混账,咱们不跟他们一般见识。

    老傅纷咐她带杨泓去洗手间盥洗一番整理状容,我不失时机问他这两天忙活得怎样。老傅下意识地左右张望一下,压低声音说,格罗斯的捷顿基金按照市值测算,奥驰中心建成后出售的单价应在每平米18万元左右,简单乘以16万平方米的地上建筑面积,再加上地下停车场,价值已近30亿元。“他们想自己干,如果葛氏集团拿回开发权就捷顿就打算买下那块地皮,即使支付双倍土地款仍旧合算,而且葛氏集团手头也没钱再搞开发,转让是上上策。”

    我问道,如果最终裁定还是由华驰操盘开发呢?老傅狡黠地笑笑,说华驰会有大麻烦,全国开发战线拉得太长估计资金链条快断裂,所以曾荃三番五次想融资拉捷顿入伙,但又不想让捷顿控股,这时候要是有谁在背后踹上一脚,估计华驰集团就得崩盘。

    “那么老哥你盯上了中间的哪块肥肉呀?”

    猪往前拱鸡往后刨,大家都是无利不起早,老傅如此卖力自然有自己的算计。

    他微微一仰脖子将杯中酒干掉,一边笑嘻嘻反问我,老弟脑袋瓜儿好使,你说说看呢?我也嘿嘿笑,我要是老哥,即使不能伙同捷顿参乎到奥驰项目,也得拿下些内装工程材料供应订单什么的。他点点头旋即又摇摇头说,老弟你忘记了还有南边呀,那可是哥的大本营。我顿时心下豁亮,如果华驰遭遇崩盘危机,曾荃必然贱卖资产自救,广州天河的那个项目老傅以地皮入股是第二大股东,曾荃要卖项目按规矩先得内部股东同意,这样老傅可以趁机低价收购进而坐上大股东的席位。

    “哦,我还想起来一件事儿,曾荃手下那个余阳刚有些邪门,丫是华驰跟捷顿合作的谈判代表,却似乎私下跟格罗斯打得火热,没准儿也是一个火中取栗的角色。”

    老傅的话让我暗暗吃惊,表面上仍装作满不在乎的样子,说华驰的几乎所有资源都掌握在曾荃手里,余阳刚即使有背主的胆儿又能够掀起多大的浪来。老傅冷冷一笑,说多少人阴沟里翻船都是因为同舟共济的人背后使绊儿。

    说话间,俩丫头相携回到席间。老傅从包里掏出两个包装精美的礼盒分别递给她俩,说是最近手头顺畅买了件小玩意作为见面礼,杨尘是物欲清雅不屑一顾的,所以杨泓你就当是我送给杨尘他再转给你的好啦。

    出得门来,彼此挥手作别。杨泓抱着双臂坐在我车里的副驾驶座上默不作声,我想了想,看见她手里还握着老傅馈送的礼盒,柔声说你应该打开看看里面是什么玩意儿呀。她小心翼翼撕下包装纸,打开礼盒盖儿,光洁的绸缎中央摆放着一只晶莹闪亮的百达翡丽女表。

    这个老傅做人精明如此般,我只能私下一声喟叹。

    下部 (60)

    从双子座出来时天色尚早,五月的风尘已经含孕着夏的嚣张气焰,如同这座城市表达爱欲的方式一样,从来都是炽热而无遮无掩。长安街一直那么宽阔顺溜,只是这种场合永远不是爱欲的高发地点,它的作用如同都市的直肠消化着熙攘的人流,把各色各式欲女情男们分流到餐馆、酒吧、公寓或者杂院平房。

    人生不是在床上,就是在赶往床的路上。曾经的某个夜晚,我孤零零站在落地窗前俯看万家灯火,暗自想象全城一千几百万人在白日的蝇营狗苟之后最终的归属,就象蜜蜂成群结队返巢归家,到最后无一例外是奔向自己或者他人的床具。

    如果要选择一门手艺的话,我也许会考虑做个木匠,施展平生绝学亲手打造魔咒之符号,诱使每一朵花儿在它的肚皮上纵情绽放,容纳所有年轻旺盛和衰老疲倦的肢体在腐朽没落的气息中舞蹈交媾,任芸芸众生在肉欲浮沉与灵魂的狂欢中沦陷。无论枭雄的意志还是豪强的宏愿统统所向披靡颠覆摧毁,扒光衣服大家都是动物,干部群众一概众生平等。

    杨泓见我一言不发做痴傻冥想状,揶揄说:“你是不是又在犯花痴臆想哦,好好集中思想开车呀。”

    我蓦然惊觉,车已驶上国贸桥头,于是歪着头问道:“我们去哪儿?现在上床还太早,不如再找个地儿前戏一下?”

    她白我一眼,“呸!果然在做白日梦,谁跟你上床呀。要没事儿就送我回家。”

    我回想起初识这个女孩儿的时候,她也是这般娇柔款款依傍在我的身边,不过清丽的面容上如今却增添了几许风霜沧桑的历练。经过大都会喧嚣猥琐、暧昧绯艳的洗礼,有几个女孩能一直由内而外保持单纯不变的资质和容颜?

    “好歹也是兄妹一场,即使从此织女牛郎天各一方霸王别姬,你也得给哥一个机会长亭送别或者风萧萧易水寒吧?”

    我继续装傻充愣。杨泓默然,终于柔声应道,“你想去哪里呀?”

    我提议到紫禁城溜达一番,携美女穿越历史的尘烟。老北京如今被挤兑得只剩下故宫周边一片儿逼仄的地段儿,看一眼便是少一眼了。

    夕阳下的筒子河泛着粼粼波光,倒映着一个个王朝兴衰更迭的无限忧伤。我倚着汉白玉的护栏,看着杨泓往垂柳拂水的河面探身俯看,乌黑的长发散落,紧绷的棉衫勾勒出坚挺的|乳|房曲线,一截小蛮腰露出来惹人怜爱。

    大凡美女,通行的标准无非肌肤如雪如玉,面庞柔美秀丽,五官雅致清秀,体态窈窕多姿。上天鬼斧神工,雕凿出来的人间尤物又是环肥燕瘦不一而足,唯有靠内蕴的神韵气质方才区分禀赋各异,或如瞿彦般端庄大家闺秀风范,或如杨泓般玉女柔顺,或如李聪般娇俏灵慧,或如蝴蝶般刁占精灵,或如黎黎般放荡不羁,或如俞悦般妩媚勾魂。世间群芳争艳,唯有内外兼具,方能焕发出历久弥新长盛不衰的绝代风华。

    杨泓忽然想起来什么,转脸问我,“你说老傅什么意思呀,非请我来参加饭局,还送这么贵重的礼物?”

    “很简单呀,人家知道我喜欢你却老够不着,我呢马上面临被踹的边缘,所以两肋插刀拍马相助,许以重金收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