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已经将徐雸带了进来,丁樘也不打算追究了。
今日依旧是说些简单的字词句,是故丁樘依旧很乏味。但是徐雸却很有兴趣,丁樘相信,这些字词她定是认得的,但他依旧保持着这般的热情,估计是因为新奇吧。
不一会儿,门口忽然出现了两个身影,丁樘抬眼看去,果然正是丁儜和进宝,胡居仁提前已经得到消息,所以也不意外,点了点头便让他们去座位上了。
丁樘在教室里一直给丁儜留了一个好位子,所以丁儜在进宝的指引下很快就坐到了自己的位子上。只是送丁儜就坐之后,进宝却挠了挠脑袋,怎么自己的位子上还有个人啊?
丁樘连忙招手,将进宝招到身边,又指了指最后一排的空位子示意他去坐。进宝看了看徐雸,想要说什么,终究还是没说出口,迷迷糊糊就坐到后面去了。
进宝坐下来后,课堂便又继续,胡居仁不愧大家,即便是《三字经》这样浅显的启蒙读物他也能掰开了讲、揉碎了讲,深入浅出,三言两语便解释了其中的历史典故,又引申一些做人的道理。
只不过这些东西真的不是很对丁樘的胃口,他就好像得知了长生不老之术的孙悟空,对待菩提祖师传授的一些小法术就完全看不上了。
自从得知了胡居仁要和自己讲《春秋》,丁樘那真是时时期待,自然也就看不上这些浅显的东西。在后世,他对于儒家经典的学习都是浅尝辄止,但也听说过《春秋》微言大义之名。胡居仁会如何为自己解读《春秋》呢?
一转眼,今天的例课就这么过去了。丁樘拉起徐雸就准备从后门走。谁知往常第一个走出教室的胡居仁,今日却准允孩子们先走,而他则慢慢走向了丁樘二人。
胡居仁道:“樘哥儿,怎不见你介绍这新同学?”
不等丁樘开口,徐雸便抢先一步道:“老师好,我叫徐霖。”
胡居仁颇含深意地来回扫视了一眼二人,良久才点了点头道:“哦,不知可领了讲义?今日攻克听明白了多少啊?”
徐雸笑道:“回老师的话,虽未有讲义,却也听得明白。”
“哦?是么?‘当师叙,勿违背。’这一段如何解?”
徐雸沉思了一会儿,随后道:“老师说的是‘十义’吧?‘父子恩,夫妇从。兄则友,弟则恭。长幼序,友与朋。君则敬,臣则忠。此十义,人所同。’”
“正是,你如何看待啊?”
徐雸笑道:“这般大义,我有什么可说的。老师举了那么多先贤的例子,学生自然也不敢说自己比贤人要贤。只是有一些拙见罢了。”
“哦?说来听听。”听到徐雸的话,胡居仁显出一些好奇,其实丁樘也挺好奇的。他现在也知道了徐雸不是一般的孩子,既然发声,想来必有见地。
徐雸咬了咬嘴唇,道:“所谓‘十义’未免太过大化了,其实不就是人在世上会遇到什么样的人,应当如何对待么?强冠之‘义’之名,倒显得生硬了。道理是道理,规矩是规矩,若要把道理锁死成了规矩,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