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她，会让他不安，石天一遍一遍吻着她眼角的泪，似怕她承受不住，他偶尔会停下动作，专心取悦她。
“喜欢吗？”
蔚依拼命点头，双手勾住他的脖子，她认真地对他说，“狐仙大人，你要幸福，好不好？”
这些没由来的话，只会让他的情绪更加乱，加重了力道，他压低声音在她耳边低吼，“依依，你要跟我一起幸福，我们会一起幸福！”
灼热的种子，洒在她的身体里，蔚依忽然浅浅地笑开，浑身因为那场情事而微微颤抖，她抬眸，看到他的目光正好落在她的心脏处。
梅花印记，闪着圆润的光，幸好让杨戬给她的眼睛使了法术，她才会将那枚印记里的钥匙看得那么清楚。
原来，真的是事实，蔚依想笑的，左手慢慢探向枕头的下方，她盯着他专注的表情，浅浅地笑，“狐仙大人，我真的……好爱你……”
蔚依继而闭上眼，握住什么一并插进胸口里……
鲜红的血迹，还有她愈发灿烂的笑容，石天难以置信地盯着她，连发出的声音都在颤抖，“依……依……”
她做了什么，她到底在做什么！
那枚匕首已经染满了血迹，石天只觉得世界都在坍塌，不敢乱动一下，他拼命睁大眼睛，眸中似有什么，一颗一颗砸在她脸上。
湿湿热热的，他……哭了吗？
蔚依想努力扯出笑容的，哪怕离开，也想将最美的一面留给他，可当脸上被湿意铺满，她的伪装便再也无法继续，眼底亦是模糊一片，她努力抬起手，抹去他脸上的痕迹……
“阿天，对不起，都没跟你商量好。”眼里的泪珠往下滑落，她却拼命睁大眼睛看他，忍着喉咙间的那股甜腥，对他浅浅一笑，“这次，换我劝你好不好？别哭，我会跟着难受的。”
哪怕早就下了这个决心，她承认自己还是会怕，对啊，她怕死，她都还没来得及给他生孩子，孩子……
垂下眸，蔚依感觉到下腹传来的疼痛，她的心也跟着疼到窒息，似对他说又似喃喃自语，“只是苦了孩子，要跟我一起下地狱，它应该恨死我了。”
“别胡说！”石天终于找回了一丝理智，一面拿起手机拨通火云枭的号码，一面用床单止住她胸口的血，嘶哑着声音求她，“别离开我，好不好？依依，没有你，我要怎么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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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4】我不想要你难受
泪光，从眼角滑落，滴在她脸上，一颗一颗。
记忆里，她初次看到他这样的表情，甚至，变得不那么想死了，可是……
手上沾满鲜红，她艰难地抬起手，努力对着他笑，“傻瓜，你可以的，等我死了之后，你就把钥匙拿出来，开启御天神器，这样你就可以重新回天庭当神仙了……”
“谁告诉你这些的，是谁！”近乎低吼，他双眼通红，近乎绝望地盯着她，“那你又知不知道，我只想陪着你……”
哪怕放弃神仙的身份，哪怕同天庭为敌，他的理由，不过只有一个。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早就知道，不该贪心的，只要她好好的，他就该知足，又为何非得顶着戴罪之身重新回到她身边？
是他的错，一切都是他的错，可谁能告诉她，要怎么做才能让一切回到，让她好好的？
从来没有一刻，会绝望至此，他能感受到她呼吸的微弱，还有手心里的湿意，她……就快死了……
偏偏他，毫无办法。
“很残忍，知道吗？”正如当初他拿掉她的记忆时她脸上的表情，他亦然，原来，他带给她的，一直都是痛苦。
很残忍，知道吗……
记忆里很多片段瞬间连在一起，蔚依瞪大眼睛，努力想将他看得更清晰，“狐仙大人，对不起，如果可以，你忘了我吧……”
他笑，低低地笑，慢慢躺在她身边，他将她搂进怀里，“为什么要忘记？”
又怎能忘得了？
蔚依开始哭了，所有的恐惧袭上心头，她大声哭着，“我不想要你难受。”
“那为什么要做啥事？蔚依，我说过，没有你我就不会独活，你一直都不肯相信我是吗？”
蔚依摇头，下一刻，胸口上的匕首忽而被抽走，她拧眉，却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将刀尖刺入胸间……
“不要！不要！”她大哭，偏偏意识越来越远，而同时，大门忽而被人踢开，杨戬立刻使了法打掉石天手上的匕首，往这边跑来，“你先别做啥事，也许她还有救。”
而事实上，杨戬并没有把握，刀是往心脏上刺的，而且蔚依肚子里又有孩子，想救下难上加难。
石天似乎也明白这一点，没说话，只剩一双眼睛茫然地看着天花板。
火云枭和白雪都是在之后赶到的，彼时，蔚依早被杨戬请来的仙医带去密房里救治。
而莫老在得知这个消息后，吓昏了过去，被杨戬渡了仙气，醒来的第一刻就将手里的拐杖往石天身上砸，“你这个混账，混账！”
石天一直不说话，哪怕背上被莫老砸得生疼，他的身子始终都不肯离开房门口半步，里面似乎毫无动静，而他的心，也在时间里越变越沉。
莫老打累了，看着石天这样，也知道这其中必然还有其他原因，当沉默在整间别墅里蔓延时，火云枭和白雪也赶了过来。
“情况怎么样？怎么会这么突然？”火云枭第一时间拉住杨戬问情况，哪怕以前两人也是互看不顺眼，可看到石天这般，火云枭莫名有些焦躁。
杨戬没回答，眼底有光芒闪烁，避开了火云枭探索的目光。
火云枭正要拉住他，而一旁，白雪轻轻扯了扯他的袖口，“等会儿再问吧，我们在这先陪着，帮帮忙。”
似乎，隔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石天也一直站在门口，视线盯着手上已经干涸的血迹，他像是傻了一般不动不说话，甚至不给外界任何反应。
杨戬也知道，自己是做错了，本是要帮助石天恢复仙位，甚至一统三界的，可现在看来，那个女人似乎带走了石天的心。
想认错，却又不知道如何说起，当石天的身体超出负荷，几乎要倒下的时候，杨戬走过去，想说什么，门，忽然开了。
仙医刚一出现，就感觉有人闯进来，而在看到床上空无一人时，石天近乎疯了，“她人在哪里！”
仙医根本没机会说话，就硬生生挨了石天一拳，杨戬赶紧过来拦住石天，这才看向仙医，“蔚依人呢？你最好别跟我耍手段！”
“杨大人息怒，此女哪怕入了凡世，却依旧是仙女体质，如今收了如此重的伤，便是老朽也无力回天，只得让徒儿送回天庭，如果天帝尚且存一丝怜悯，便会让仙女住进冰玉阁，延缓一些时日。”仙医说着，手里拿了两样东西，递到石天面前，“石大人，这是仙女最后的心愿，让老朽将这东西交给您。”
一样是钥匙，还有他的内丹。
石天脸上终于有了裂痕，从仙医手上拿了内丹吞下，他便顷刻消失在众人的面前。
杨戬连忙跟着离开，就怕他闹出什么事。
之后，轰动天界的一件事，便是石天跪在天帝的寝殿门口一个月。
杨戬不懂他在做什么，明明只要开启御天神器，连整个天界都会是他石天的，又何必折磨自己天天在这风吹日晒？
也是后来，杨戬才知道，石天是为了莫蔚依，以至于当天帝指派石天去南天门做最卑微的事，石天亦是毫无怨言。
三个月，饶是以往看不惯石天的仙人，此刻也开始同情起来。
倒是他自己毫无怨言，白天会在南天门口驻守一天，而到了晚间，他便会去冰玉阁，却也只是站在外面静静注视那层淡淡的光，有时，一站就是一整夜。
好在他体质硬朗，竟也没倒下，只是当那天傍晚再去冰玉阁的时候，他听到有侍卫议论纷纷，而冰玉阁里的灯亦是灭了。
耳边，再也听不清什么，石天像疯了一般冲去凌霄殿面圣，却被里面的一幕惊得无法言语。
一室淡淡的白光，天帝和王母都坐在主位上，笑意盎然，而石天的视线则一直停在侧位的女子身上，一身浅蓝色的仙衣，她似乎说了句什么，逗得大家眉开眼笑，她自己亦是控制不住地弯了唇，正要转身对侍女吩咐什么，却因为一个人的闯入，而微微失了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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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5】不会再缠着你
只是一眼，她便移开目光，对着天帝微微一笑，她行了礼，“父皇，小七突然有些困了，想回房歇息。”
天帝心知肚明，看了一眼石天，抬了手，“也罢，正好朕要好好处置一个连礼貌和规矩都不懂的仙人。”
石天脸上并没有什么情绪，仿佛天帝所要处置的人跟他无关，然而小七的脚步却顿了一下，看向站在殿堂里的青衣男子，她拧了拧眉心，转而看向天帝，问，“父皇，这人能不能不处置？”
天帝挑起眉梢，“为何？”
一瞬间，小七微微皱了眉，又见那人静静地注视着她不发一语，似乎也在等她的下文，隐隐有些恼了，她跺脚转身，“当我什么都没说！”
不知有什么从衣袖里落了出来，小七却也什么都顾不得，一股脑往外冲去，殊不知大殿里的男人终于有了一丝反应，伸手抓住那东西，他飞身追着那道身影离开。
只剩天帝无奈地摇头，“这两人，倒是一个比一个不听话！”
王母笑了笑，“你不就喜欢不听话的么？”
上面六个女儿都乖乖的，偏生天帝只疼小七，也最令他头疼。
大殿之外，只是几步路，小七就开始气喘吁吁，勉强扶住院落里的树干，她正要运力调理呼吸，后颈处忽而感觉一阵温热。
她想转身，偏偏腰被他紧紧搂着，伴着那传到耳畔的低喃，“依依，别动。”
一股不属于她的内力，此时正贯穿她的每一处神经，温柔如水，让她丝毫不会感到害怕，但身后这个人……
努力忽视这一刻的温情，她随即用力甩开他的手，后背抵在树干上，她防备地盯着他看，“你认错人了，我不是什么依依！”
难怪他会突然对她好，难怪他会用那样迷恋的目光看她，原来，她是替身。
心头更多的是疼，她不想再看他太过专注的目光，也害怕被动摇，明明早在几万年前的那件大事发生时，她就该明白的。
他不爱她，从来都没爱过她。
可笑吧？她龙小七追他轰动了整个仙界，却落得被贬下凡的下惨。
恨吗？
不，只是觉得自己太过强求了，她喜欢他是一回事，又怎能非得逼他也爱她？
微微一笑，她努力装作不在意，抬起头，双眸落在他脸上，她笑着说，“石天，你放心吧，以后我不会再缠着你，不会再爱……唔……”
也许，太过害怕那句话从她口中说出，他在第一时间选择封住她的唇，不顾她的反抗，放肆地吻着……
眼角，不知怎的，会有泪水。
她胡乱咬着他的唇，当嘴里尝尽血迹，她再也没有勇气继续，只剩眼里不停地有泪水滑落……
石天的动作亦是顿住，低头看她凄楚的模样，他的心狠狠一疼，将她按进怀里，“不准不爱我，依依。”
后面那个名字，几乎拧碎了她的心，咬牙推开他，她对他大吼，“石天，你凭什么这样对我！我都已经不爱你了，你凭什么还要对我说这些话！”
如果你对着我叫另外一个女人的名字，是为了羞辱我，那又何必？我说过我不会再缠着你，不会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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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6】能不能回到我身边？
他的心顿时疼得厉害，紧紧抓着她的手腕，他盯着她，双眼猩红。
而她，哭得声嘶力竭，“我不爱你了，不会再爱你了……”
如果这样，你会好过，那么我放手……
手腕从他手里挣开，她背对着他离开，而脸上，早已是泪水密布。
之后，没人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有几名侍卫看到那日石天在宫殿前的庭院里站了一天一夜，随后，便消失在所有人的视线里，再也没有出现过。
一年后，人间。
狭小的公寓里，已经被人收拾得异常温馨，一团小小的东西窝在沙发上，眼皮子掀起，看了看墙上的时钟，再也按捺不住，飞身消失在门边。
豪华包厢，几名西装革履的男子坐在沙发上，却是谈论着低俗糜烂的话题。
有妖娆的女郎随性起舞，桌上亦是摆满了七彩的酒水，灯红酒绿时，一名男子撤下领带，笑着看向角落里的另一名黑色西装男人，“石先生，难得聚一聚就别谈生意了，不如咱们一起玩个游戏，输了的喝酒，如何？”
眸色淡漠，面无表情的西装男人，正是石天，而来这里，只是出于一场即将举行的股东会议。
但显然，这群人现在根本没有谈合作的意思，石天靠在沙发上，慵懒地掀开眼，淡淡一笑，“既然要玩，何不玩大点？”
其他几名男人来了兴趣，“喔？石先生想赌什么？”
“股份。”石天直接开了话题，目光淡淡地掠过每一个人，“我拿莫氏百分之十的股份，赌你们明天股东大会的表决权。”
赢了，他便会是莫氏的下一代主人，输了，连东山再起的资本都会全数付之东流。
几道贪婪的目光看了过来，兴许在几个男人眼里，石天算是疯了，毕竟据他们了解，石天对外是嫌少碰酒的，而且拿这么大的赌注来参与这场儿戏般的赌局，赢了无可厚非，输了便会是一败涂地。
一场其实在开始前就已经定好胜负的赌局，赢家只会是石天。
拼命将那些酒精灌进喉咙里，其实他是真的想醉，在人间的这一年了，他用各种方式来忘记一个人，奈何会越记越深。
她说她不会再爱他，更何况从所有听来的消息里，她过得很好，既是这样，他又怎能再去破坏她的生活？
忍不下，也要忍。
哪怕所有人已经倒下，石天依旧继续喝着，辛辣的滋味以及过量的酒精摄入让他有些难受，却远远不及心里的疼……
团宝就是在这时赶来的，闻到一室的酒精味，它连呛了好几下，才飞到石天身边，抢下那酒杯，“爹地别再喝了，对身体不好！”
他忽而低低地笑，无力地靠在沙发上，目光定在一处，笑得愈发落寞，“伤身体又如何？我根本不想长命百岁！”
没有她的日子，对他来说，每一天都是煎熬。
眼底似乎有什么闪烁，石天拧眉闭了眼，一边的团宝看着又急又疼，“爹地，妈咪到底怎么了？你不是去天庭找她了么，为什么不把她带回来？”
对于那段事，就好似一段不能说的秘密，若不是情急到万分，它不会这样提起，来剜出他心底的痛。
这次，石天没说话，只是闭着眼沉默，然而团宝却眼尖地发现了一点。
他的身体，在颤抖……
该会是怎样的痛，才能让那个无所不能的男人，变得如此脆弱？
团宝不敢再问了，偷偷用法术带他回家，只有睡在这张熟悉的单人床上，爹地似乎才能睡得安稳，而天上的妈咪，又会不会知道？会不会想念？
天庭，小七就坐在银河边，手里拿着一枚愿镜，她盯着里面的情形，眼里一片通红。
“既然如此心疼他，为何不去找他？”身后蓦然传来一道声音，吓得小七连忙擦干脸上的泪痕，转头看去。
素衣男子，身边跟着一条标志性的忠犬，杨戬靠在银树上看她，手拿折扇，似笑非笑，“我心说那个爱石天爱得死去活来的龙小七怎么突然变心了，原来，是长大了，学会隐藏感情了？”
愿镜一并被她藏起，小七拧眉，十分不悦地瞪他，“你胡说什么！”
“小丫头，你的情绪都写在脸上了。”
闻言，小七立刻捂住脸，又看到杨戬发笑的表情，她才知道被骗了，有些恼羞成怒，“你小心我告诉父皇，说你欺负我！”
杨戬挑眉，耸耸肩，“害你哭的是石天，跟我无关。”
一旁的哮天犬也好似附和地叫了两声，小七立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