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为,师父会这个,顺应而为。
欧夜子从不觉得自己天赋异禀,比起三位师兄,他算不上任何,没有师父的偏袒,却独独孤身一人留到最后,见到师门分崩离析,他做不得任何,打小还能躲在那偷偷哭鼻子,大了,就什么都不能,他怕师父伤心,怕他担心。
步入俗世,偌大的大唐,欧夜子不觉能走尽,哪怕一个长安城,他也走不完,他就喜欢安安静静在一个地方,就这么呆着,了此残生也无所谓。
原以为师父心灰意冷,不在收徒,却莫名多了两位,也罢,这世间还有些牵挂,只是欧夜子没料到,只是在茶铺的闲歇,他开始明白,兴许还有能让他动容的所在。
她不算惊艳绝绝,谈不上风姿卓越,但一颦一笑,总能让他记挂,许是那份柔和,像极了当初照料他的所在,样貌不同,却就有那份亲近。
只是,那人眉宇间总是带着些许解不开的惆怅,而她,多了份大咧咧的俏皮,似乎给他平静如水的生活,硬生生的落下些许涟漪。
不计较他不过是兵部一个小小的杂役,不在乎他毫无建树,寻着那一语相助,简简单单走到一起,欧夜子想过,或许就这么安安稳稳渡过余生,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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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相信他不止如此,只不过是时运不佳,那是不是,如果真的不是他一起前来,她会不会就此作罢,会不会不出事。
鼓起勇气,欧夜子想许诺个一生,却不曾想,在这三界六族,人族的一生如此短暂,短到他还来不及反应。
小师兄离世,师父就只剩下买醉度日,欧夜子时常坐在沙滩,呆望着茫茫海域,他也想过这尽头是什么,很好奇村子里常说的俗世生活,但他并不觉得向往,或许是听惯了师兄言说的三界种种,他总觉得,图名图利,总会遇到危险,活着就应该小心翼翼。
不做伤天害理,谈不上大善大恶,为什么还是躲不掉藏不住,阵阵悸痛传来,窒息感尤甚之前受制,丰都群山中阴冷,这份寒彻入骨,欧夜子觉得,他又要一个人继续活下去,而他唯一不愿的就是如此,什么都没有,什么都在乎不得,还有什么意义。
三界不容,逆天改命,可他想让方巧活着,付诸什么代价都无所谓,妖魔可以肆意伤人,为何无人剿灭,凡尘人族的命就这么不值当,可为何还要诸多限制,方巧如何能存活是逆天行事,那么,尸王所谓又是什么?
大是大非,对于欧夜子不重要,拥着方巧,熟悉的气味善存,那些许余温犹在,紧闭双目,就如睡着了一般。
“你说得对,我运气不好。”欧夜子淡然一笑,只是那份苦涩氤氲颇深,“或许,我就不该打扰你,连累你了。”
白发女子静静看着欧夜子,眸中黯然,见惯撕心裂肺的死别,欧夜子这般,反倒是不常见,他太安静,似乎根本看不穿这生死以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