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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变态的暗器(1/2)

    我瞪着眼心惊胆战了一夜,连喝水撒尿都全忘记了。

    一夜却再无异常。

    天将亮的时候,王少勋回来了,一闪就进了他自己的房间。等我凝神一探,他已经睡在床上了,死猪一般。

    我悻悻然趴下,赶紧补个觉。

    之后的大半个月里,少主人他们几乎是足不出户,埋头在旅店里苦读、作文。一日三餐也是在前面的店堂里解决,或让店家送进来。偶尔也到“楼外楼”打打牙祭,我却感到气氛越来越紧张了。不是说有人拿着刀枪追杀上来,而是王少勋和王明阳左右察看小心翼翼的模样,让我感到他们在防备着什么。

    那夜的黑影再没出现。王少勋平日里倒也神色如常,指点着几个年轻人的功课,一副慈眉善目的老师模样。

    少主人也感受到了那丝紧张,他更是埋头于书本笔墨中,很少主动提出要出去,整天都是待在屋子里。

    我本来是待不住的,但自从能识字,有了看书的兴趣后,一头扎进满柜的书籍里,我也乐在了其中。幸好少主人房里的书多,经、史、子、集样样齐全,也不知道王明阳预先是如何准备的。据我所知,科考用不着这么多的书啊。后来我才明白,少主人不能走出去,不读书还能干什么?大清又没有后世的电视、手机之类的东西,唯有读书是最大的消遣。而科考的那些“四书五经”总会厌烦的,多些选择要轻松些。

    少主人翻那些书的次数并不多,获益最大的还是我。

    读了那么多的书,我脑子里渐渐站起了几个高大的身影。心怀故土、至死不渝的屈原,我感佩他的忠直和执着;纵横六国、一统天下的秦始皇,我对他只有畏惧;谈笑自若、挥斥方遒的汉武唐宗,我感叹于他们的磅礴气势、宽阔胸襟;忧国忧民、报国无门的杜子美,我只能又感动又愤慨……

    在过去的岁月里,我徘徊着,感怀着,思索着,又深深遗憾着。为什么历史总不那么完美,让后人空留嗟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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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月初九,诸事皆宜。’好日子,好日子!”

    威少爷指着一本挂在墙壁上的日历高兴地叫起来,好像有什么喜事在等着他。

    这天晚饭后,少主人、威少爷、杨二少、齐峰,还有王少勋父子,大家习惯性地聚到少主人住的院子,坐在院子里乘凉、聊天,作为饭后的休息。连日来的紧张,每个人的脸上都显出了一些疲惫之色。

    “明天是八月初一,还有八天就要考第一场了!”

    杨二少揉着两侧的太阳穴,颇有些感叹。这些天我看他也是深居简出埋头用功,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也许小蝶姑娘一事对他的打击大大地刺激了他,让他有所醒悟了。就连我一只狗儿都知道,不管是人还是狗,你拿不出一点真东西来,别人未免会真正瞧得起你。男人不像女人,女人可以凭姿色寻找想要的生活,男人却很难。当然,你也别说男人没有姿色。男人的“姿色”是功名前途,是令人仰慕的事业。只要你有了这般“姿色”,在他人眼中自然就会有地位,想要得到什么肯定容易得多。

    杨二少现在应该明白了这点。我已经知道,他的大哥杨一谨就在杭州的盐运司衙门供职,任盐运司库大使,是个正八品的官儿。可他一次也没去过,只叫旅店的伙计带了一封信给大哥,告知自己来杭州应考了。

    “父亲,要不明天我们出去走走,散散心,也缓解一下连日来的疲惫?”

    王明阳的提议得到了两位少爷和齐峰的赞同。少主人看着王少勋,等待他的决断。王少勋沉吟了一会儿,答应了。几个年轻人脸上都露出了喜色。

    “避暑人归自冷泉,埠头云锦晚凉天。爱渠香阵随人远,行过高桥方买船。”

    早晨,暖风拂面,暑气未起;碧水残荷,漾着清波。西湖的白天,永远都有流动不息的人群,男女老幼,服饰各异,流淌在桥畔、岸边和湖面上。

    伴着绿树上“叽叽喳喳”的鸟鸣,我们的马车在苏堤的一头停住。弃马车而步行,我跟着一群人走在一条不宽的湖道上。威少爷高声吟着诗歌,卖弄他的文采。

    “我说威少,这不是你作的诗吧?”

    少主人难得地开起了玩笑,笑眯眯地看着威少爷。

    “呵呵,是南宋诗人王洧的诗,本少爷昨天刚看到,今天现炒现卖,应个景吧!”

    “哈哈……”

    大家又是哄笑起来,气氛很是轻松。

    “你们看,右侧就是曲院风荷了。”王少勋走在前面,客串起了临时导游,“这曲院风荷乃是杭州十景之一。谁能说出杭州十景是哪十景吗?”

    “我大概知道七八个,说不全。”

    很少开口的齐峰今天的兴致也很高,他也说话了。

    “那你说说看。”

    “杭州十景有苏堤春晓、曲院风荷、断桥残雪、柳浪闻莺、花港观鱼、雷峰夕照。呃,还有三潭印月,别的就说不上来了。”

    齐峰搔着后脑勺有些难为情。

    “还有南屏晚钟。”

    少主人抢着补充道。

    “平湖秋月也是哩!”

    杨二少也急急说。

    “还差一个,谁知道?”

    王明阳卖起了关子,冲着几个年轻人眨着眼。

    “哈,我知道,最后一个叫双峰插云!”

    威少爷得意地叫起来,却未能遮住手里一本薄薄的册子。杨二少在他一侧,马上发现的秘密,他抓过册子一扬:

    “啊哈,原来你作弊呀!”

    威少爷红着脸去追打他,二人嬉闹在一起。旁边不少游人都看着他们。

    “嗯……咳!”

    王少勋重重地咳嗽了一下,两个年轻人赶紧停住,重新又中规中矩地走着。

    一群人走进湖边的一个水榭里,前方有一个亭子,游人最多。

    “这曲院风荷原来只是南宋朝廷开设的酿酒作坊,本已颓败。先帝康熙爷巡游江南时,为了迎接他,杭州官府特地在苏堤跨虹畔的岳湖里引种荷花,增设水榭楼台,弹奏秦汉古风。康熙爷在此看荷听曲,帝心甚悦,提笔游龙,为此地书名立碑,正式命名为曲院风荷。刚才你们所说的杭州十景都是康熙爷所题。走,我们也去看看景碑亭。”

    王少勋带头走了过去,前面有很多人正在挤着看什么。

    “文伟,你走到我们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