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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原来是他(1/2)

    我醒过来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

    吃完饭,我来到了屋外。天空飘着几片白云,太阳灿灿地洒着光芒,落在远处的山峰和近处的竹木上,一片明晃晃的亮色。

    王少勋正站在竹林边练功,面朝东方吐纳气息。我心里一动,悄悄施放意识,向他探寻过去。不知是他受伤后变弱了,还是我真的是“高手”了,我能清楚地感知到他的每一次呼气和吸气。

    我一喜,站着不动声色,把意识转移到竹林里。一股风吹过来,几片竹叶“哗哗”晃动。嗳,是几片?一,二,三,四……总共是十七片。你要是问我是怎么数清楚的,也没别的方法,叶子虽然在风里摆动着,但在我眼里,它们的速度并不快,只是一下一下地动着,我能一片一片的分开来数。

    再施展开来,竹林里的一切仿佛就摆在我的眼前,我想要了解哪样都可以。这在以前是绝不可能的事情,真是因祸得福啊!

    我心里一阵激动,自己真的是高手了?

    再试试看。

    我全身的肌肉霎时紧张起来,四肢抓地,后肢一蹬,猛地向前冲去。我不知道自己的速度有多快,只听到耳旁风声呼呼,还有王少勋的一声惊呼。

    只是没几下,我窜进了竹林里,朝着刚才设定的目标,一只正在林子中央竹根处刨食的灰色野兔扑过去。太容易了!我的爪子落到野兔身上的时候,它刚刚感知到我,头一抬,还没来得及害怕,我的嘴巴已经咬住了它的脖子!

    叼着野兔小跑着出了竹林,少主人正站在檐下,看到我的成果,拍着手跑过来,从我嘴里接过野兔,口里还在惊奇地称赞我。我摇头摆尾地跟他玩在了一起,引得挑水回来的寿思停在我们旁边看了半天,眼里满是羡慕之色。

    他们吃早饭的时候,我发现少了三个人。听他们说,驼背老人昨晚就走了,也没说什么原因。对于他这样的高手,王少勋熟知他的性格,说走就走,常常是率性而为,不讲理由,更不讲世俗的客套,故此也不挽留。

    最令曾璧儿伤神的是曾氏姐弟的离开,他们是今天早上走的。

    起床后,曾羽特地来向姑姑、姑父告辞,说有事情要先走。刚说了两句,周翔走了进来,听到她说要走,执意不同意,可又不好说出真实原因。一个要走,一个不让走,两人争执起来了,都沉下了脸。

    曾璧儿是何等玲珑的人,她马上察觉姐弟俩肯定有事情瞒着自己,拉着二人坐下来想细细追问。问了半天,二人还是闪烁其词。没办法,曾璧儿去找王少勋。等到两个人回到屋里,曾氏姐弟已经走了,寿惠齐追也追不上。

    原来,曾羽看到姑姑出去了,紧接着也要出去。周翔忙去拉她,被她甩开了。周翔急着赶紧追出去,二人很快消失在树林里,寿惠齐只能站在门口眼巴巴看着,根本没法儿追赶。

    “王公子,他们姐弟到底是怎么回事?请你一定告诉我实情!”

    曾璧儿恳求王少勋,王少勋没法,只好把曾羽的身份告诉了她,并把一行人来到这儿的真实原因也说了。昨天傍晚时,他们找到了顾东和两个捕快的尸首,还有那个“碧眼”的,一并儿埋葬了。至于那个“白睛”,山崖太陡峭,不好下去,估计也摔成肉泥了,就没下去找。

    “死了五个人?”

    曾璧儿和寿惠齐瞪大了眼睛,简直不敢相信。在得到肯定的答复后,他们又不得不相信。

    “二十多年前的事情,竟然到现在还在害人!”

    曾璧儿流泪了,为几个死者,也为自己的侄子侄女伤心。

    “唉——世俗人心,险恶无比啊!我真羡慕你们夫妇,还有正海和大嫂。当年,我不理解他们为何要离开城市隐居乡村,不过现在,我懂了!”

    王少勋感叹道。

    “曾小姐,你让羽儿走吧!我想她现在无颜见你们,等她慢慢解开了心结,自会再来跟你们相见的。唉,她这么个女孩子,身上要背负的东西太多了,我们只能希望她能够看得开些,远离过去,重新开始新的生活。”

    曾璧儿还能说什么呢?默默流着泪,在寿惠齐的搀扶下进屋去了。

    饭后,众人都去拜祭了五个死者,确切地说,是四座坟茔。

    四个高高的坟包并排垒在一片松树林边,坟前,各有一束野花,在风里微微颤动着。看新鲜的程度,刚采摘下来不久。

    是谁放的花呢?

    大家互相看看,可以肯定是曾氏姐弟了。只是不知道是姐姐还是弟弟,抑或是二人一起都来拜祭过。

    大家一一在坟前躬身施礼,表情凝重。人啊,死了就死了,生前的恩恩怨怨都随风飘逝了,留给活着的人爱也好憎也罢,他自己都无法言说与改变。不过,宽容者不会计较那么多。在他们的坟前,仁厚者同样会鞠上几个躬,表达一点作为同类的哀伤之意。

    我虽有些感慨,但不受人类礼仪的拘束,随意在几个土包前绕了一圈,看看坟前简易的木板墓碑,也就罢了。别说我狼心狗肺不通情理,看多了各种各样的生与死,作为一只狗,我不像人类这般伤情。活着总要向前看,沉湎于已经发生的生死只会使得自己更累。

    回到曾璧儿他们的茅草屋,她的两个儿子已经把跑散的两匹马找回来了。顺带还把破损的马车修了修,勉强能遮挡风雨。

    少主人向曾璧儿夫妇告辞,说要赶回家去。而王少勋提出的建议更让曾璧儿夫妇意动。他说,不如他们一起到绍兴城走走,拜访一下当年的旧友,还有他们的父母兄弟。

    提到自己的父母兄弟,曾璧儿和寿惠齐的眼圈都红了。他们说,自从隐居在山里,就再也没有回过绍兴城了。想要看看人间社会了,他们往往舍近求远,搭车跑到更远的新昌县城去,买一些家里需要的东西。那次我看到他们,正是他们上一次出去。四五个月了,他们还未出去过。他们难道真的不想出山吗?从他们花白的头发就知道了,从他们给两个儿子取的名字“思”“想”就知道了。

    可是,礼教的重重禁锢,又让他们没有勇气去面对,只能躲在山里苦苦煎熬,熬到华发早生,皱纹上额。

    “我们躲了二十多年,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