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低头,把头埋在了长长的水袖下,这时一旁的琴声起,水袖猛然甩开,一张天使般的脸庞展现在众人眼前。连着往后退了几步,又向前跨了一步,飞快地转起圈来,蓝色的水袖快速飞转着,就像一个保护膜把自己罩在里面,右脚一蹬,利用轻功飞上天,甩袖,添加了一份亦幻亦真的美。继而落地,十分自然地跪下,优美的琴声与柔美的舞姿成了绝配,柳枝般的柔腰往后一仰,便翻了过去,再次飞快地转起圈来,一边转一边慢慢的旋转上天,就如仙子一般。在空中形成一个定格,随后慢慢落地。再转了一个大圈后,停住舞步,似乎在等待什么,当音乐声到高潮部分时,突然再次飞到空中,又降落,不过这次,跟着降落的竟然还有上百朵的粉色的荷花,等大家还未回过神来,那姑娘已经冲着杜文浩的面前,抚媚一笑,倾然福身。
杜文浩先是一愣,立刻反应过来,首先鼓起掌来,只见那柔儿姑娘转身买着轻盈地碎步回到了那圆台子上,这时从一边出来一群俊秀的仿佛仙女一般的姑娘们,飘一身霓裳,在排列的莲花丛中来往徜徉,步履轻盈。她们一会儿徒手袖舞,一会儿是独唱独舞,一会儿是且舞且唱,声情并茂。她们一会儿成一字形,一会儿成方形,群舞蹁跹,犹如在万顷琉璃之上。
皇上看了看杜文浩,凑近了低语道:“到底和你们秀山郡的那些个青楼是高出一些的,要不云帆兄也不会那么清高不愿踏足啊。”
杜文浩只是笑了笑,却不说话,直到那柔儿姑娘带着一群姑娘们都翩然远去了,这才收回了目光,端起一杯清茶来细品。
古一飞长叹一声,道:“世间所有好的东西竟全让一个女子给占了,上天真是不公平。”
杜文浩淡然一笑,道:“也未必。”
古一飞不解,道:“贤弟何出此言?”
皇上笑道:“云帆兄的意思是,再是什么都好,不过也是个让人玩弄的尤物,不是什么正经人家的女子,终究还是有些缺憾的。”
杜文浩笑了。
这时,媚儿又过来了,笑着说道:“五爷,今儿个就留在我们这里吃了饭再走也不迟吧,今天我们这里可有上好的阳澄湖的螃蟹,还有……”
皇上打趣道:“你这里东西是好,只是银子也要的不少,就说刚才那柔儿姑娘两首曲子舞下来,我们不给一百两银子,媚儿姑娘该是要善我们的嘴巴子了。”
媚儿姑娘大笑,道:“五爷真是羞煞奴家了,奴家哪里是哪种人呢?”
皇上道:“既然不是,那今天就让柔儿姑娘陪着我们云帆兄一起吃个饭如何啊?”
媚儿为难地笑了笑,道:“五爷,不是奴家不肯,是那柔儿姑娘性子太怪,从来都不陪客人吃酒的。要不奴家再去和柔儿姑娘商量一下。”
皇上指着杜文浩道:“你不看在我的面子上,也该看在我这位云帆兄的面子上吧。”
媚儿看了杜文浩一眼,妩媚一笑,道:“五爷现在该给奴家介绍了吧?”
皇上笑着看了看杜文浩,道:“我该如何介绍呢?是该说秀山郡五味堂的掌柜杜云帆呢,还是说大宋的国公爷、三衙都点检、御医杜文浩呢?”
皇上这么一说,全场的人皆是一色的目瞪口呆,就连杜文浩也是愣了一下,心想,这个五爷到底是什么来头,如何知道我的底细呢?
最是惊讶的当数古笑天这个兵部尚书了,他甚至站起身来,走到杜文浩的身边,睁大了眼睛看着他,再回头看着皇上。
皇上笑了笑,道:“好了,姑娘去请柔儿姑娘去,我们在这里候着,有什么好酒好菜的都上了上来。”
媚儿姑娘小心地看了杜文浩一眼,那眼神里不知是畏惧还是敬仰,总是和之前在他的眼神完全不同,赶紧应允了退下了。
皇上看了古笑天一眼,古笑天赶紧起身让步相干的人一一退下,只剩下几个禁卫军一旁守着。
皇上走到杜文浩面前,微微一笑,见杜文浩依旧面无改色一脸的镇定,便道:“国公爷背井离乡在我大理国的秀山郡那样一个小小的地方屈身当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大夫实在是委屈了。”
杜文浩笑了笑,道:“既然五爷都知道……哦,不,应该不能叫五爷了,应该叫皇上才是。——尊驾就是大理国新任国君宣仁帝,没错吧?”
宣仁帝吃了一惊,看了古笑天和古一飞一眼,两个人赶紧起身,都摇了摇头,表示没有告诉杜文浩。
杜文浩笑着说道:“自然不是他们告诉我的,只需从古大人看你的表情上便可以猜出一二分来。”
宣仁帝听罢大笑,道:“国公爷果然厉害,哈哈哈哈……”
杜文浩起身,道:“不知皇上将我叫出来有何见教?”
古笑天道:“云帆……不,杜文浩,你见到皇上竟然还不磕头施礼?”
杜文浩只是拱手一礼,淡淡道:“我是大宋的子民,只跪大宋的君王。”
宣仁帝呵呵笑道:“说得有理,国公爷在大宋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物,能到我大理来,已经是很给面子的了。”
古笑天很是愕然地看着宣仁帝。
宣仁帝道:“好了,古爱卿你们都退下吧,让我和国公爷单独说说话。”
古笑天不敢多言,只得带着古一飞和几个禁卫军退出二十米等候。
等古笑天他们退下后,宣仁帝突然躬身拱手在杜文浩面前深深一礼,道:“请国公爷救我大理国与水火,朕在这里将感激不尽。”
杜文浩赶紧扶起,道:“皇上何故这样说,我如今不过是一介布衣,不是什么国公爷,如今大宋也已经山河破碎,皇上也看见了,我这个国公爷不过是个虚名,说出来都让人笑话,俗话说的好,什么叫落草的凤凰不如鸡,呵呵。”
宣仁帝赶紧说道:“国公爷实在是太谦虚,您若是能救我大理子民与水火,别说什么国公爷了,你就是要江山,朕也是可以分给你一半的。”
杜文浩愕然,宣仁帝又是深深一礼,道:“如今大金国已经步步逼近,眼看大宋就抵挡不住了,大金大军前锋直指我大理,而我大理根本无力对抗。若是国公爷不出手相救,那么别说是京城,不久的将来,那秀山郡,五味堂,云帆山庄都将是大金国践踏的地方,国公爷可以不管大理国的子民,也可以不管朕,但是您不能不管你那一对不到三岁的儿子和六位貌美如花的夫人啊。”
杜文浩浑身一震,道:“皇上对我在大理的一举一动了若指掌啊。——晏紫被人诱骗吞金,是你派人干的吧?”
宣仁帝苦笑道:“这也是迫于无奈,朕怀疑你就是大宋的御医杜文浩,而杜御医擅长华佗神技,这个神技只有你会,别的人都不会,所以,确认你的身份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一个你不得不救地人患上这种只有你才能医治的病。朕听说你在大宋曾救治过吞金的病人。所以想到这个办法,实属无奈,还请国公爷原谅。”
“你该请求晏紫的原谅!”
“朕会弥补他们的损失的。国公爷请放心。”
杜文浩凝视宣仁帝,片刻,缓缓道:“我若是不依皇上所请,皇上将待如何?”
宣仁帝又是深深一礼:“朕诚心恭请国公爷出山,救我大理山江社稷于将倾!还望国公爷看在大理万千子民面上,出手一救啊!”
杜文浩苦笑,两手一摊:“皇上是抬举我了,我除了会看病,当真是文不能安邦,武不能定国。哪里说得上救大理于水火?我要是真有本事救得了大理,早就可以救大宋了,又怎么会眼睁睁看着我大宋遭受大金铁蹄的蹂躏呢?又如何会躲到大理来苟且苟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