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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话,求赐这本册子,是孙应元想了好几天才想出来的拍皇帝的马屁的办法。
这种在别人看来稀松平常的做法,却已经是孙应元这个从来没干过这种事的人能做到的极限了。虽然孙应元一直在心里和自己解释,君父君父,对待皇帝就应该像对待父亲那样忠孝,可是孙应元在事后还是在没人的地方脸红了好几天。
然而,直到前几天,孙应元无意中翻看最初那本册子时,赫然发现,自己对其中一条原本认为根本不可能实现的条目,竟然隐隐的有了一些感觉。虽然,就算以勇卫营现在这种远超其他军队的组织性和纪律性以及后勤保障能力,也根本不可能做到。但通过勇卫营这段时间的表现,却已经能看到一丝实现的可能。
孙应元清楚的记得,当时的心不禁一阵狂跳--难道皇帝陛下交给几个人的练兵秘籍,不是不完善而是太过高深。那些看似不切实际的东西,竟是因几个人水平太低而理解不了?如果是这样,那。。。。。。那。。。。。。那包括他在内的那些人与万岁所说的那些话,不是等于误导了皇帝陛下,将一本不世出的兵法生生的降级了吗?这。。。。。。这。。。。。这简直是罪不可恕啊!
在想到这些之后,孙应元原本要上本请罪,可又害怕是自己理解错了。所以这几天,他只要一有空闲,就将那本册子拿出来,一字一字的细细揣摩。
就在孙应元微蹙着眉头苦思冥想之时,亲兵忽然进帐施礼说道:“将军,后勤司坐营内臣谭公公来了。”
“哦?”孙应元微微一皱眉,将手中的册子放进帅案上的一只木匣之中,而后正了正身形说道:“有请。”对于这个太监,就算不看他皇帝内侍的身份,仅仅只是他能全心保证勇卫营后勤补给,孙应元就觉得应该给与这个太监相应的尊重。
“是。”亲兵行了一个军礼,转身出帐。
很快,佩戴者新式军衔的太监谭恩,从账外大步走了进来。在勇卫营摸爬滚打的这么长的时间,谭恩身上那股子阴柔的太监气已然消减了不少,平添了一丝阳刚。
谭恩进账之后,挺身敬了一个军礼,“武略中郎将谭恩,见过将军。”
孙应元在座位上欠了欠身,点头说道:“谭郎将客气了。有什么事吗?”
“将军,卑职想问,我们是不是还没有接到兵部的行文?”
孙应元眉头一动,慢慢的摇摇头,“没有。”
“将军,就卑职看来,此事恐怕并不简单啊。”谭恩皱着眉说道,“不久前奉将军将令,后勤司派人去丰润县中接洽军粮补给之事。。。。。。”谭恩随即便将不久之前发生的那些事情说了一遍。而后他说道:“将军,虽然此事最终算是解决了。但是,现在还在关内,离京城也不过只有区区三百余里。如果,我们出了关,进入了辽东。。。。。。还请将军三思。”
“嘶。。。。。。”孙应元暗暗的吸了一口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