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些少年豪侠中间,被绑成粽子一样的二娃灰头土脸的骑在一匹马上,呃……好吧,是被绑在一匹马上,已经看不出人样了。
很快,少年中有人注意到了马老丈家门口栓着的小白,抬手指了指,立刻有人从马上跳了下来,提着两把大斧头奔了过去,一边跑一边叫:“二郎,兄弟们来接你了,二郎,二郎你在哪儿呢。”
“别喊了,你丫的叫魂呢。”柴门打开,程处默破锣一样的声音中,杜荷揉着眼睛从屋里走了出来,打着哈欠咕哝道:“怎么才来啊,都等你们一天了。”
“你也好意思说,骑个马都能把自己骑丢了,丢人不丢人!”程处默翻着白眼说道:“再说你不是往北去了么,这怎么跑骊山来了。”
“我哪儿知道,小白这家伙跑起来跟疯了似的,我当时只顾着别掉下来,哪里还注意得了方向。”
杜荷倒不矫情,有一说一,不会骑马就是不会骑马,狡辩只会更丢人。
与程处默打过招呼,又对着正从马上下来的将军拱手道谢:“有劳苏将军,有劳诸位兄弟,杜荷给诸位添麻烦了。”
“哎,只要人没事儿就好。”唯一空着手的长孙冲跑过来,上上下下打量杜荷一会儿,长出一口气道:“你消失这一天一夜,可把大家伙给急坏了,陛下一夜之间连发三道手谕,督促京畿道各州各县,严密关注你的动向,甚至还让阎老倌给你画影图形,在官道各个路口张贴。”
这么厉害的吗?
怎么听着像是在抓通缉犯呢?
不过算了,毕竟人家也是好意,谁让自己跑丢了呢。
不过,杜荷还真没想到自己的事情会惊动李世民,也没想过李世民会如此下力气来找自己。
要知道,长安城的夜里是要宵禁的,宵禁的规矩是很多的,不说出城如何,单就在宫里行走,都需要数道勘验,出宫需要的勘验手续更多,若是出城……呵呵,其实手续之复杂可以参考后世去办理低保,不折腾你十几个来回都不算完。
可就算如此,李世民依旧下了三道手谕,也就是说,这一个晚上,宫里的某些人没干别的,尽特么来回跑手续了。
好吧好吧,抛开这些槽点,杜荷心里还是很感动的,李世民那可是一国之君啊,为了自己做到这个份上……,还有什么可不满的。
“让兄弟们都下马休息一会儿吧,处默,冲前,呃……老苏,你也来一下呗,咱们商量点事。”
抛开杂念,杜荷将主事的几人叫到身边,开口将村子里闹蛇的事情讲了一下,最后重点说道:“好歹我这条小命也是人家救的,村里出了这样的事总不好置之不理,老苏,你让兄弟们抓紧时间休息一下,然后咱们抓紧时间把那大蛇收拾了就启程回京,如何?”
“嗯。”受命来接杜荷的苏烈点点头。
他本就是热心肠,遇到这种事情自然不能不管。
一同前来的纨绔们更是唯恐天下不乱者居多,听说有如此大蛇,一个个也不急着回去了,纷纷嚷嚷着要替村民的鸡鸭报仇血恨。
事实上,鬼知道他们是怎么想的。
这边商量好了,苏烈跑去安排除蛇的人手,杜荷则隐约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四下看了看才反应过来:“处默,我派去报信的碎娃去哪儿了?”
程处默正低头摆弄自己那两把大‘德’呢,随手往马匹存放的地方一指:“那边呢。”
哪边啊?杜荷顺着他手指的方向一看,好么,二娃还被捆在马背上呢。
招呼人手过去把二娃从马背上解下来,杜荷埋怨道:“你们这帮家伙这也太缺德了,把个碎娃绑这么结实干什么,好歹也是老子的救命恩人。”
秦怀玉鬼鬼祟祟从边上钻出来:“二哥,你不懂,那娃不会骑马,我们又要靠他指路,不把他绑结实点,半路掉下去可咋整。”
杜荷眨眨眼睛,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艹,你的意思是老子一会儿回去的时候也这待遇?”
“那要是不着急,慢慢赶回去的话,不绑也行。”
杜荷翻了个白眼,懒得搭理他了。
……
经过一段时间的准备,苏烈叫上一百军卒,各带刀箭身背柴薪,在几个熟门熟路的村民带领下,直奔山中那处被踩塌的古墓。
为什么要去那里,因为在杜荷看来,大蛇之前从未出现,偏偏古墓被踩塌之后出现了,这足以说明那墓穴应为大蛇盘踞之所。
至于到底是不是,这还要去看了才知道。
一路无话,当天色完全暗下来的时候,众人赶到了目的地,在洞口略一观察,果见洞口有摩擦过的痕迹。
“咋办?也不知道那大蛇到底在不在家。”程处默鬼鬼祟祟的说道,像是在做贼。
杜荷翻了个白眼:“管它在不在家,放把火烧一下就知道了,难不成你还准备进去问问。”
程处默一滞:“呃……,那还是算了。要是真有水桶粗的大蛇,我这一百多斤还不够他一口吃的呢。”
他们两个蹲在一起嘀嘀咕咕,另一边苏烈却直接带着人开始布置起来。
先是在洞口各个方向挖了几个洞,然后将数把横刀刀尖向上埋了进去,最后众人又将带来的柴火堆到了洞口的位置。
随着数支火把被丢到上面,滚滚浓烟灌了进去。
众人的运气显然很不错,不过片刻的工夫,堆在洞口的柴堆陡然炸开,接着腥风扑面,一条长约四、五丈的大蛇从里面直接窜了出来,黑黝黝的鳞片在火把的照射下反射着点点星辉。
只是,成也速度,败也速度,大蛇因为冲出来的速度过快,根本没注意到地上埋着的尖刀,等反应过来的时候,腹下已经被划开了老大一条口子,不用众人动手,便内脏混着鲜血撒的到处都是,随便挣扎几下便一命呜呼了。
程处默拎着斧头,站在原地尴尬到不行,这尼玛速度真是太快了,让他一身本事,完全没有了用武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