巍巍起身,无力的摇头,“因为会毫不犹豫的相信,所以害怕。”眼底清晰可见的悲伤、痛楚。
霖忆繁没有拉住一离开他们就不再可能的祁安。你喜欢他,不知道爱情的你年少就被圈在他编织的梦里,只是随着心而飘,不知不觉的跟在他后面许久。当你懵懵懂懂的知道什么是爱的时候,害怕失去的把你那一点点的念想掐灭,你依旧随着心而动,不可察觉的站在他身边成了你的梦的终点。恍然明白过来的时候,梦依旧开始了徒步,起了远航,你走在铁桥上摇摇晃晃不敢前进亦不敢后退,心力憔悴的你无奈跳下深渊。算了,梦你不要,朋友也不做了,你说,霖忆繁我们在一起好了。
“祁安,小影在我心里算一个被挖走的右心房,我在你心里算什么?”抿嘴间一阵苦涩,旧颜如那年伊人离去。
一路上摇摇晃晃,几次笑得疯,几次哭得乱,幸好,长发依旧。
呵,要怎样笑才能发泄。原以为是命运弄人离,却不然,至始至终是她自己乱了梦的路途。
“校长的女儿就了不起吗?!她赵立洁算个什么东西,敢回来老子一定伺候她全家!”祁安的事就像罗葵的逆鳞,一旦触碰,可爱的瓷娃娃也会有一碎万事皆了的心态。
佟彤拍拍罗葵的肩,示意她冷静下来,“虽然这件事是立洁不对,但她这样做也是因为喜欢未桦城。爱嘛,即使疼,也舍不得放手,即使知道未桦城不会爱她,还是要一头撞上南墙。”
“可,她也不能抢走祁安出国留学的机会啊!那是刘导师费尽心思帮祁安争取的,凭什么就要被她抢走啊,爱就了不起了吗?!爱就可以抢朋友去讨好别人?草她大爷,干她祖宗……”
“你有那东西么,你干,太邪恶了。”岳珀小声的嘀咕道,没敢让罗葵听见。
“闭嘴!”黎槿匆匆走进宿舍一声暴吼,第一次听见黎槿这样的口气说话,一时间很听话的闭嘴。还没等她问她怎么了,黎槿两三步走到祁安面前,面色凝重。
“槿,出什么事了?”祁安放下笔,揉揉太阳|岤,疲惫不堪。
黎槿定定的看着她不说话,眼角探究满是探究与沉重,突然间抓住她的手往外走,“祁安,不要呆在学校了,跟我走!”
“哎,槿,你干什么啊?到底出了什么事了?”罗葵一行人匆匆跟在后面,不解的一直追问神色异常的黎槿,连祁安都觉得奇怪。
“来不及说了,祁安,你现在必须离开学校,相信我,我相信你不是那种人,所以跟我走。”
“槿……”
刚走到楼下,祁安她们迅速被一群人拦住,黎槿抓她的手又紧了几分。看见警察和不该在这里出现的人,祁安一瞬间就明白了,那女人还是忍不住了。
“你是祁安吧,请你跟我们去一趟警局,关于几年前谋杀未出生婴儿是案件,需要你配合调查。”一身深蓝色警服着装的人走到她跟前,出示了证件,一脸冷漠的说道。
“你们干什么?!”沫晴天和饶霍突然出现,拦在她面前,“请出示拘留证,没有的话,请离开。”
“请不要阻挠警察办案。”
“我……”
不给沫晴天继续说下去,祁安站出来,拢了拢有些凌乱的长发,冲着那个女人微笑道,“时间久了,你居然忘了我祁安是个什么样的人了对吗?呵呵,看来有人等不及了要赶着时间去牢房里蹲着了,施梅烟,你说,你欠我两条人命要怎么还?”
“你胡说!祁安,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你是个狠心杀害一个未出生的婴孩的坏人,害怕我也要你还我儿子的命来!大家看,就是这个人,杀了我的孩子,我可怜的孩子啊!!!”那女人惊恐的脸上布满了泪痕,躲避着祁安那灼眼的目光。
一切就好像如那个女人所说,那个长得满脸清秀的女孩坏透了天,指指点点铺天盖地而来,而认识祁安的人惊讶得都说不出话来,包括黎槿,包括霖忆繁,罗葵更是呆在原地,嗓子疼得张嘴吐不出一个字,只有施冉痛苦的看着这一切不如他愿的发生,杨熙敏站在角落里意料之中的冷笑。可惜,那个护她时时刻刻的人,此时不在身旁。
祁安好似没看见这一切,依旧笑得如沐春风,扭头对着满脸担心的沫晴天和饶霍说,“晴天,我的行李箱里有一个用牛皮纸装密封的东西,帮我找个律师,把那个交给他。霍,你去叫芒果的ktv找王泽明,告诉他,是时候还我哥一个清静了。”
“好,祁安那你怎么办?明天是你19岁的生日,我绝对不允许你在警察局里过!”沫晴天死死抓住她的手不放开,饶霍依旧护住她面前。
回头看着施梅烟笑得让她背脊一阵发凉,仿佛又看见了祁安11岁生日那天狰狞的笑脸,恐惧油然而生,“11岁,你送我一件大礼,19岁依旧如此,那我就在这里谢谢你给我这么做理由。警察先生,我给你个机会抓我吧。”
说完,那双爱笑的眼睛遗露悲伤,三步化作两步走到那女人面前,抬脚,世界都乱了。
“啊!!!!!”
3月12日头条: 大,一个女孩在众目睽睽之下,狠狠把一个中年妇女踩到昏迷,还打伤了警察和一个男生。
此时在国外忙碌上课的未桦城,心底一阵发慌,眼角止不住的重复跳跃,“你19岁的生日,我在慌张什么?”摇头,定了定晃动的心,抛开一切的专心学习。
而坐在另一间教室的赵立洁,拿着手机死死的捂住嘴,看着手机屏幕不敢相信,那是祁安……
第三十二章 谁在泥泞里强颜欢笑
当年,是个遥遥离去的时间。
逝去的时间里,谁在泥泞里强颜欢笑。
“杨熙敏,你知道你做了什么吗?!!”沫晴天抓住她的衣领,悲痛欲绝的咆哮。
你可知你犯下了滔天大罪,颠覆了良知。
“我只知道,像她那样的人,就该送进最黑暗的地方,无情的鞭策。”她善良,但善良的人被欺负久了也会举起镰刀,割下敌人的头颅,不给一刻求饶的机会。那就是她,只是他们都不太把善良的人当一回事,祁安是这样,未桦城也是这样,就连霖忆繁都变成了这样……
“啪!”狠狠甩到墙上,砸痛了后背,也倔强的盯着沫晴天冲红的双眼,“你知道什么,你什么都不知道!那个女人,被祁安踹得要死的那个女人,你知道她干了什么吗?她!在祁安还是刚出生的孩子的时候就步步紧逼着祁安那个幸福的家,你知不知道祁安一家幸福四口是怎么落魄到如今只剩下她一个人的吗?!就是因为那个女人,那个女人策划一切,害死了她同胞哥哥祁平和最爱她的妈妈!!!”
“不可能,不可能!她不是这样跟我说的……”杨熙敏拼命的摇头,她不相信,不相信错的人是她,变成坏人的是她!
“醒醒吧你,眼看到的不一定真实,何况是耳朵听见的,你好自为之……”沫晴天松手,眼前的人靠着墙失魂般跌落。
她和杨熙敏是朋友,很好的那种。正因为如此,杨熙敏才毫无目的的和祁安做朋友,那是晴天在乎的人,她也希望拥有。后来一切都背离初衷,为了爱,理所当然,为了情,不惜代价。
可她真的很喜欢霖忆繁。
生命里第一次有个不熟识的人对她温言细语,倍加呵护。那个人不像未桦城那般淡然无味,不像未桦城那般苦苦跟随也跟不上脚步,不像未桦城那般竭力讨好得不到一丝微笑。被未桦城伤透了的心,在这个名义上的哥哥这里一点一点的丢失。她自信认为霖忆繁就算喜欢上别人她也有能力追回,因为他疼她是真的。
她从未想过,若情敌又是祁安该怎么办?大二开学那天,在大屏幕上看见祁安,她很高兴,那个女孩没有在路途里迷失,还是回到了她原本的道路,喜极而泣,拉着霖忆繁去医学院外等她出来,她想要跟她说一声,对不起,未桦城喜欢的是你。
第一次见霖忆繁露出从未表现过的忧伤,那样只给信任的人露出的表情,此刻他毫不犹豫的给了祁安,比对她动作更轻的给祁安抹去泪水,周边迷茫着只有他们俩懂的悲伤,她慌张不已。
面对祁安,她似乎永远都在输,输得几乎没了对抗的勇气。
而这一次,她以为她赢了,终于让坏人得到报应了,却……错得离谱。
祁安在警局里过了19岁,沫晴天给她带来了蛋糕,哭的稀里哗啦也要让她吹蜡烛许愿,给她带了三份生日礼物。
“晴天,你猜猜我18岁的生日礼物是什么?”被关在铁栏杆里面的她,除了特别想念某个人,没有一点害怕。
沫晴天抹了一把泪水,尽力微笑的摇头,祁安递给她一张面纸,说道,“白天你还去拿呢,怎么,没看见上面几个生日快乐的大字吗?”
“就是那些?!”沫晴天惊讶道。
祁安点头,“18岁的生日,未桦城自己做的蛋糕,礼物就是那袋东西,他说想要报仇把口袋里的东西交给警察,我原以为我只是恨那个女人间接害死哥哥和妈妈,没想到她才是原凶。那一刻就很想把东西交出去的冲动,瞬间我又想到了,这么轻松的处罚我怎么会甘心。所以我等,在开学那天我见到了那女人,也看见了5岁的祁雅,我在心底对自己说,算了,报复她哥哥和妈妈也回不来了,何况祁雅还需要那个女人……”
“自作自受,东西我已经交给律师了,是我的导师帮的忙,他说他不收你任何费用,只是叫你出来后好好安慰一下刘导师,她最近因为你出国留学名额被赵立洁占了心情很糟糕。”
“导师和你那位导师是什么关系?难道……”是夫妻?!
沫晴天点头,“全校都知道我们导师是出了名的疼爱刘导师,你是刘导师最喜欢的学生,怎么一点觉悟都没有?”
“呵呵,是有见过你们导师几面,当时也没想那么多,以为同事之间多多走动而已。”
“这也难怪那么严格脾气古怪的刘导师会喜欢你了。”
“……”
沫晴天在警局里陪着祁安坐了一整夜,她知道越是这样的情况,祁安就越睡不着。
第二天,祁安就被释保了,来的人是霖忆繁和黎槿。霖忆繁会来她不意外,毕竟他们已经认识了很多年。而黎槿不但来了还把她保了出来,让她大感意外。
饶霍背着睡着了的沫晴天,真诚的对黎槿说道,“谢谢你,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说。帮祁安就是帮我们,不要客气。”
“我相信祁安,她不会是做这种事的人。”
祁安无奈的摇头淡笑,“槿,那件事是我做的,对你我就不否认了。”
“那肯定也是有原因的,能逼11岁的孩子做出这样的事,那个女人不知道干了什么丧尽天良的事。”黎槿依旧是那紧绷的脸,还是有些不能接受。
“槿,我原本有一个很疼我的哥哥,他和我长得一模一样,虽然我和他出生只差一分钟的时间,但他却比我懂事得多。知道么,我亲眼看着他躺在那里,无能为力,若不是那个女人,父亲就能早两个小时开门,哥哥或许就有活着的希望。11岁,我自己拿生日礼物,那时要的并不是那孩子的命,而是那个女人,只是没想到被我死命踩也没把她踩死。我是个坏孩子,这一点我从来不否认。”
黎槿浅浅扯起嘴角,对着某个角落说道,“小葵,这样恐怖的祁安你还要不要当朋友?”
小葵?!
罗葵从转角处走出来,吸吸鼻子,小步小步走过来,后面还跟着眼眸清明的岳珀,佟彤蹲在墙角一边哭得不成样子。她们不曾一起经历过风雨,不曾有时间的沉淀,尽管如此,友谊在她们这里是在一起舒适那便是朋友那么简单。
“你们……”或许是第一不是因为某种不得已的原因有这样的人挺她,感动毫无保留的落下。
“祁安,我这辈子交定你这个朋友了,别想跟我划清界限!”
“呵呵,这件事没结束前,你们还是跟我划清界限吧,学校我就先暂时不去了。”她们很不错,只是这件事不该她们掺伙。
“祁安,媒体那边我已经封好了,报道记者已经在媒体上道了歉,你那件事已经变成虚假新闻了,放心,不会影响我们。只是你那天的样子,在学校恐怕……”黎槿不再说下去,大家都明白人言可畏。
祁安感激的看她,能做到这一步已经算祁安欠她黎槿了,“谢谢,只要没有人恶意挑衅,别人说什么我都可以当做没听见。”
“接下来你要怎么办?这件事是熙敏做的,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帮你。”站在后面的霖忆繁开口,幽然深望。祁安心底一阵无奈,那份情她还不起。
祁安轻轻摇头,淡笑,“我自己可以,忆繁,你帮我的已经够多了。”再多下去,我怕我无力偿还。
情债难还,她欠未桦城恐怕要倾尽余生了。霖忆繁,欠你的我不能拿下辈子那虚无下注。
第三十三章 若把爱放在手心了
深呼吸,扬起自认为明朗的笑开门,那人一抬头便惊恐万分的尖叫,“救命啊!杀人了啊!!!”那个女人到如今这个地步还是那么能折腾,也是,若不是这么能折腾,父亲那么精明的人怎么会放过她。
“施梅烟,你不用再装泼妇骂街的样子,没意思了。”警察就跟在她身后,未桦城给的东西已经足以让她判刑了。只是她想知道,为什么她让她家到了家破人亡的地步。
突然间女人停下尖叫荒凉疯笑,眼眸中的恐惧却丝毫不减,祁安给她造成的阴影清晰可见,“你命比你哥哥好,有未桦城那个小子护着不说,无论你做了什么挑战你父亲底线的事他都不会责怪你半句,凭什么?”
祁安不为所动,淡然反问,“我凭着夫疼子天经地义,那你凭什么就可以得到我父亲?”
“呵呵,凭你父亲爱我,我才是他最爱的人,是你母亲横插一脚,未婚先孕,不然还有你的存在吗?”女人嘲讽一笑,看她露出满脸的厌恶,祁安长得很像她的母亲,一眉一眼都恍然如当年的唐雨洁。
拖过椅子坐下,不羁的模样又那样像她父亲祁天浩,冷笑,“所以你就可以害死我哥哥和我妈妈吗?那是人命,活生生的人命,是不死了宠物哭一哭就过了!”活着的人会想念,会愧疚,会悲伤,你的良心怎么容忍你活得这般可悲。
扭头,望着窗外那一片阴绿呆滞,喃喃说道,“我知道你想知什么,我会告诉你,但是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照顾祁雅,她是无辜的。”施梅烟不等祁安回答,只当她答应了的继续说下去。
那陈迹斑斑的往事,便是这样让人悔不堪言。
旧时代里,面临着困境与诱惑,渡得过困难,躲不过诱惑。初恋也跟着游走,他们陷入那解不开只能剪断的结,不死不休。
走出医院那一瞬间,脸上一直带着的面具在没有人看见的地方卸下,化不开的悲伤在蔓延。
心痛,没有比这一刻更强烈。
未桦城,我们会不会有一天也会像他们这般纠缠不休。会不会你忘了我爱上了别人,而我还依旧爱着你无法自拔,最后我会不会变成施梅烟那样不堪……
不敢再想下去,她决定,若未桦城身旁站着其他女孩,她就去一个没有人知道未桦城也没有未桦城的地方。
坏到透,她做不到。所以,漂洋过海躲到你找寻不到的地方。
未来,是最事实难辨,纷纷扰扰的未知。即便如此,你依旧会被推着走过去,伤了还是痛了,都会过了。害怕,有个重要的人变了。
若把爱放在手心了,它会不会随着同沙子般的时间在缝隙里流走。我的爱,你会不会再回来?
3月24日头条:举报大学生11岁杀婴被证实虚假诽告,原告者被判刑。
祁安站在风波浪口,渐渐平息下来。
第一次,祁安感觉到了无力,她无奈的笑笑,笑自己太过依赖未桦城,明明确定他总有一天会是别人的,却还是在不知不觉中把他当做了唯一的依靠。未桦城,我要学着离开你独自面对困境。祁雅,她只有5岁的小妹妹。
她欠晴天和饶霍他们的太多了,虽然他们在心底已经就像亲人那样,可是这一次,她不想再麻烦他们。
最后,她都不知道该笑自己无能还是笑自己运气太好。
岳珀提议宿舍里的人全都搬到她家去住,那个她最近写作获奖买的别墅。岳珀还喜滋滋的跑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