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风之花雨
符尘修的话令赵义暗暗叹气。
风沙根本是南唐密谍在大周的最大后台,包庇“一个”南唐密谍算事吗?
这种对任何人都无往不利的大帽子,对风沙完全不顶用。
奈何这种高度机密,他不可能透露给符尘修知道,仅是干劝。
可惜符尘修顽固倔强,根本不听。
钱瑛倒是眼睛一亮:“据我所知,风沙对那位赵大公子还是很上心的,然后呢?”
符尘修顿时蔫巴,垂头丧气地道:“风沙没来,来了好几百蛮卒,我搬出大姐都吓不住他们,见人就打。然后,我,我们就散了。”
这些蛮卒乃是秦国公的亲卫。
当今天下动乱多年,各地军使亦割据多年,其亲卫牙兵往往与主上休戚与共,哪怕造反都跟着一起,乃是最为忠心的一批人。
如今主上病重,大公子正日夜服侍,居然有人趁虚而入,围了只剩女眷的大公子府,这还了得!
一众亲卫哀怒之极,当然往狠里下手。别说搬出符皇后,皇帝当面他们都敢砍了。
偏偏符尘修骄纵惯了,不信邪,以为搬出大姐,这些蛮兵就会服软,于是硬干蛮上。
结果密谍没抓成,她自己反倒被那群暴怒不已的亲卫给抓住,差点当街轮了。
幸好赵义一直躲在附近盯着,及时把人给抢了回来。
钱瑛不明白具体情况,继续追问细节。
符尘修又羞又恼,侧头娇哼,理也不理。
钱瑛皱着眉头,目射冷芒。围着风沙放了一圈火,火把丢尽不说,还累得腰酸背疼,结果人家连半根毫毛都没有伤到。
他仿佛能看见风沙冲他满脸讥笑的样子,不免恼羞成怒。
善母忽然启唇道:“兴风不作浪,浪恬波静,必有伏藏。火浪三叠,灼碎岸沙,沙火现莲华。”
她很敏锐地发现三人遇上的仅是防守而非反击,如此虚不受力,且绵里藏针,说明人家游刃有余,有能力反击。
明明有能力反击,偏偏不反击,说明有所顾忌,不能反击。
那还有什么好说的,当然要趁火打劫,一次不行,那就两次,两次不行,那就三次,反正对方不敢还手,只能干挨打。
钱瑛心下腹诽,善母什么都好,就是专爱说些模棱两可、似似而非的话让人猜测,从来不给句准话,更不直接说透。好好说话会死啊!
赵义倒是若有所悟。
善母前一句分明在说对方的反应,后一句则在告诉他们应该如何反制。
“必有伏藏”四个字乃是在提醒他们必须万分小心,万不可打顺了手,得意忘形。
赵义敛容垂首:“善母大智慧,赵义谨受教。”
……
桃花洞,贵宾厅。
诺大的华厅灯火通明,然而仅有四位客人:风沙、赵仪,绘声、薛伊奴。
尽管赵仪一口一个红颜知己,在风沙看来分明这小子的小情人。
薛伊奴紧挨着赵仪坐,仪态万千向风沙举杯,明媚地笑道:“托风少的福,奴奴已经从乐籍除名,从此往后已是自由身,不再受教坊司约束。”
赵仪通过风沙戳破了教坊司的金刚不坏身,符后不敢得罪风沙,只能让步,勉强保下教坊使,主持东西教坊的两名副使则被罢黜,换成了柴兴和赵仪的人。
于是,薛伊奴顺理成章地解除贱籍。
看似很简单,其实难于登天。如果不是她成为赵仪的情人,赵仪又恰好卷入帝后之争,并且借风沙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