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万万不能允许。
不过步兵止住了脚步,一直是没有出动的骑兵却是蜂拥而出,方才的华州军始终没有在最前列放置骑兵,被明军的将领们还以为是不懂军事,所以才那么放心的冲了过来,但是这些马队并不是用来对冲的。
华州军的步阵将明军冲溃之后,看着明军大队溃退,步阵追出二百步,让明军溃退的速度和趋势更加加速,这时候才是华州骑兵的用处,分成几队一波波的冲了出去。
骑兵在后面的冲击极为的凶悍,手中往往都是拿着已经是装填弹药的短火铳,射击完之后,就是手执马刀和短矛的冲击,此时的蓟镇兵连抵抗敌兵的长矛阵势也组织不起来,更是抵抗不住马力充足的骑兵。
这时候,方才轰然大响的步兵阵火铳造成的那些恐惧,开始在明军的心中泛起,身后一阵阵响起的火铳,让蓟镇的明军恨不得多生几条腿。
实际上在马背上的火铳射击,颠簸的状态下,能把短火铳打响也是不容易了,准头根本没有多少,但是这心理的压力极为的巨大,谁还管火铳是不是打到身边的人,唯恐下一个就是自己。
但是溃退的步卒怎么能逃得过身后骑兵的马刀和短矛,华州的骑兵专门朝着那些人多的地方冲锋,冲溃一处之后,又是继续朝着其他人多的地方冲锋。
一只骑兵队伍冲锋的势头衰竭,另一只骑兵队立刻是赶上,三个骑兵团,三千六百骑轮流的冲击,溃退的明军在这样的冲击下面,明军的士兵也渐渐的明白了,只要是不聚在一起,那么被对方斩杀的可能性就更小些。
一次次的冲击让敌人的军队慢慢的溃散开来,漫山遍野都是溃退逃跑的敌人,华州军的进军鼓声,重新整队的士兵步卒开始迈步向前,骑兵的冲击已经是让蓟镇冲出来的士兵队列完全的混乱了。
此时在鼓声中好像是山岳压过来的华州大队,给蓟镇军的压力更加的巨大,前面冲击,轻而易举的被对方打的溃散,对方居然是这样的强军,自己这边如何的抵挡,方才双方士兵短暂和血腥的肉搏,都落在了蓟镇明军的眼中,这时候他们所有的信心都是消失了。
然后对方骑兵的冲击,和大军的朝前压迫,原本还是意气昂扬的明军本阵,开始出现了一阵阵的骚动,有些跑散的士兵,好像是没头苍蝇一样的乱跑,有些人甚至开始朝着本阵冲了过来。
作为一军的主将,蓟镇的这名参将自然不可能让自己的溃兵冲垮自己的军阵,稍微迟疑了一下,就命令凡是擅闯军阵者,格杀勿论。
前排的士兵尽管对于自己的同僚不能下手,但是被冲散了也就是生死存亡的大事,有些人也就顾不得那么多的事情了,阵前刀枪弓箭齐出,不过却是有人下手,有人迟疑不动,阵前已经开始有些混乱了。
“降,不杀,降,不杀!”
华州军阵之中整齐的爆发出呐喊,骑兵在两边兜住,后面有大军压迫,前队溃散的明军已经是逃无可逃了,很多人也不华州军做出什么指示,自动自觉的丢下了自己的武器,跪在了地上。
这倒是意想不到的麻烦,华州军前进的前方全是跪着的明军,华州军的阵列紧密不可能是为了这些人放缓或者改变。
但是要杀降,却也是不能,入关之后收拢人心,尽快的安定局面是重中之重,华州不能像是当年五胡之乱,也不能像是金国和蒙元进入中原,如果按照原本的历史,一百多年之后,最野蛮和愚昧的满清就会进入中原,这些民族为了取得稳固的政权和控制权,都是进行了野蛮的破坏和屠杀,让所有抵抗他们的力量消失,确立他们的政权。
但是他们要作的,华州不能做,华州需要的不是一个残破不堪的大明帝国,尽管已经是破坏了不少。
华州军官有些恼火,却也有些无可奈何,不知道这个事情到底该如何的处理,过了一会这才是反应了过来,两边正在一同向前的骑兵分出一部分把跪在地上的明军驱赶开来,还有两千骑兵在最前面停住严阵以待。
其余的都是停滞了下来,暂时驱赶面前的俘虏,对面的蓟镇主将看着机会大好,连忙的驱动兵马,朝着华州军冲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