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决断,说是陕西地方不靖,需要齐国公派兵平定。
现在陕西和山西两处的地方大员,都已经是作出了表态,他们也是无奈,这两处乱成这样,来一个死一个,自己不知道倒了八辈子的大霉才被朝廷拍到这里来受苦,现在流民覆灭,又有个更大的家伙来临。
好在山东兵马不会拷饷杀人,能给条活路,现在不表态投靠,等到表态晚了,山东大军一到,那就不知道是什么下场了。
陕西本地的土豪那是一亩三分地没人动,他们也不会有什么反应,而且西蒙古的鞑子现在让他们也是头疼,能过来一支能打的部队给他们分担下压力也是好的,山西更不用说,大同的边兵还是陈永福从河南带过来的几千步卒和胶州营一个步兵团的混合部队,这就是山西最强的武力。
而且山西凡是和草原上有些联系的人都知道,现如今那巨兽一般的土默特部实际上是被陈永福控制的,现在大家也明白,大同总兵陈永福那是和齐国公穿一条裤子的,他儿子在山东做李孟亲卫的消息也是渐渐的传开了,这件事情说明了很多问题,陈永福身上的所谓“忠义”光环也是散尽。
有些人明里暗里的大骂陈永福是逆贼,可平遥的屠杀却让所有人不敢有什么妄动,更是带来了一个后果,那就是目前济南有许多将门和军户的年轻子弟,这些人都是想要直接进入亲兵营服役,也算是在齐国公身边讨个出身。
局势如此明朗的情况下,所有人的眼睛都是在看着山东,看着济南,看着李孟,只有少数有恶趣味的还在盯着京师,看看这李孟已经是做到了这般地步,那位“勤勉英明”的崇祯皇帝该如何反应。
也不知道李孟那边是如何想法,好像是给天下人唱戏看一样,才过了两天,齐国公府又是发布了一道军令。
这道军令很简单,是山东部队的调动,北直隶盗贼众多,几次在河间府聚众抢掠,齐国公为百姓安定计,调山东本部兵马一万入顺天府平贼剿匪,大城、文安、固安、宝坻、武清、东安、霸州六县一州为剿匪目的地。
对这件事情的反应,天下间的人做出的姿态颇为奇怪,就好像是压根不知道此事一般,大家都是自顾自的朝着齐国公表忠心,竞相把投靠的心思做足。
南京城那边自然是凄凄惨惨,太子朱慈烺知道了这个消息之后,再怎么帝王心性也是忍不住害怕和惊慌。
至于南京镇守太监卢九德和一干南京的文武大臣也都是愁云惨淡,只有新任礼部尚书刘宗周在那里大声的疾呼,说是贼子如此的势大,我等更应该奋勇振作,励精图治,尽快的增长自己的实力,好和奸贼对抗。
只是这话谁去听他,目前山东在江北保持着两淮军的两万兵,这两万多的军队,根本就不是卢九德能纠集的军队可以对抗的,就算是励精图治,在这江南之地连税赋都很难收上来,怎么打。
唯一有点亮色的就是驻守在凤阳的漕运总督马士英,在此国家危难之际,主动的请缨回南京镇守。
说是什么凤阳皇陵之地尽管重要,可南京才是如今的要害之地,带兵回来镇守才是最好的选择。
文官领兵是大明祖宗传下来的规矩,尽管朱慈烺已经到了南京城,这般的难堪局面,可该守的规矩还要守,黄得功和刘良佐可以带兵,但这武将让人放心不下,可文臣们都是精明的很,这节骨眼上,谁愿意去领兵,兵败几乎是肯定的结局,而且还要得罪山东的那尊大神,这实在是太不合算了。
马士英也隐约算是江南士林的领袖之一,这些年表现也被人成为能臣,钱谦益等人看见有人出来顶缸,自然是全力支持,加上阮大铖不知道发了什么神经,又是洒出银子给马士英造势,南京兵部尚书兼领各处兵马的职衔自然是他来当了,卢九德为正他为负,卢九德控制的兵马多些,他控制的兵马少些,倒也是相得益彰。
这些都是周边人的反应,真正的漩涡中心是京师……
“都督大人,都督大人,不是小的们不做事啊,那揭帖突然间像是下雨一样的到处都是,根本弄不干净。”
锦衣卫都指挥使骆养性在锦衣卫衙门之中大发脾气,下面跪着十几个番子除却磕头之外,就是连声的解释。
那道山东大军即将进入顺天府剿匪的文报,自然也给京师这边送了过来,朝廷百官,各个衙门,各个军营还有那些勋贵富商有门路的都是知道了消息,不过黎民百姓还不知道,这消息万一传扬开来,肯定是哄堂大乱。
可几乎贵人们知道消息的同时,京师的大街小巷上被人贴满了文告,全是山东兵马就要进顺天府剿匪的消息。
天子脚下的百姓对这样的消息能看明白,自然也能看见这消息背后的潜台词,不过让那些富贵角色意外的是,京师百姓没有什么惊慌和混乱,心思安定的很。
这些年山东折腾的这么利害,大军进入顺天府威逼京师,本就是顺理成章的事情,现在才做出这样的明示,未免是来得太晚了点。
河间府、永平府都有山东的驻军,军纪十分的不错,而且把当地建设的出色,这样的部队也不太让人反感,最起码有了山东的兵马,京师这边的百姓再也不用担心什么鞑子进关,威逼京师了。
满街贴的都是文告,文告上的内容反倒是成了次要的东西,山东到底在京师到底有多少力量,怎么能动员起这么多人来贴这个东西。
锦衣卫、东厂、顺天府、刑部、五城兵马司都是惊怒异常,那些大佬说话在京师这城中还是有点用处的,各个衙门的差人们都是行动了起来,结果第一天请掉了,第二天又是被人贴了满城。
这看起来好像是个笑话了,可各个衙门哭都哭不出来,抓不住人的原因很简单,各个衙门的差役们都不够用了,大批差人携家带口的出城暂避。
平日里这六九城的衙门口都是塞满了人,往往一个差事下面管着三十几个帮闲,人是用不了的用,可今日间,不要说下面的帮闲了,就连正编的差役都跑到城外乡下去了,这山东本来就是大明体系中的一员,名声也是很不错,杀鞑子平流民做屯田一样样有声有色,这样的势力来夺权,大家万众一心的支持也不太可能,不过同仇敌忾抵抗胶州营的入侵也不太可能。
城外不还是有二十万京营吗,让这些京营的兵马去打吧,那二十万连刀枪都拿不动的草包估计也不会打什么胜仗,等山东的兵马进了京城发了安民告示之后,咱们再回来就是。
但让人哭笑不得的事情还不光是城内的,在胶州营顺天府剿匪的军报发到京师之后,在京师城外驻扎的京营开始大溃散了,二十几万的兵马,可只要有脑子的人都明白,这根本不是山东一万兵的对手。
鞑子大军四万多人啊,就那么在河间府灰飞烟灭,鞑子一万打京营十万都富余,这胶州营一万兵马,还有河北军两万多兵,灭掉京营二十多万不是很轻松的事情吗。
京营二十万,在腊月十九知道消息,腊月二十一那天已经散掉了将近一半,其余各部也都是临近崩溃,就是提督太监刘元斌的直属部队还算是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