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唇微扁,就似想哭出来。
云傲见她快要哭,心中一惊,不知如何是好,只说:“不要哭………对不起了!”一脸尴尬,那少女破涕为笑,娇笑说:“你看你的样子,好好笑啊!”又笑又哭,令云傲拿她没办法。
云傲正色道:“请姑娘指点迷津,在下一定要见到陈老前辈,救我家的总镖头。”他敬重总镖头,说到这里,声音不禁咽哽。
少女也不敢再胡闹,说:“那你跟我进来吧!”
进入屋中,发觉四周布置清雅,厅后面看来是少女的闺房,那少女一指,说道:“这就是陈老前辈了,刚才要你死你又不肯死,你不肯死怎可见到他。”
云傲一望,只见一个灵位放在桌上,上面写上:“先父陈白石之灵位”。
云傲见那姑娘神情伤感,心想一定这位陈白石一定是她的亲人,便问道:“这……位白石先生与姑娘怎样称呼?”
少女黯然说:“那是先父,你要见陈老前辈,我爹不死的话很老了,是陈老前辈,你又见不到!”
云傲歉然说道:“抱歉,死者已矣,姑娘节哀顺变。但我要见的陈晓丹老前辈,不是陈白石老前辈。”
那少女瞪了他一下,说:“只有陈晓丹,没有陈晓丹老前辈。”
云傲大惑不解,说:“请姑娘不要说笑,请快带我去见陈老前辈,求他去救人,事不宜迟。”跟住深深鞠躬。
那少女笑说:“你这人真是笨蛋,我很老吗?你为何不断叫我老前辈!”
云傲大惊曰:“你是……陈……晓丹……老前……不……姑娘,你不是在说笑吧!”
陈晓丹笑说:“陈晓丹有甚么了不起,为何要冒认她。”
云傲将信将疑,心想医术博大精深,变化万千,成为名医者一般至少都四、五十岁以上,那有十七八岁的小姑娘?
陈晓丹说:“你不信?那随便你,我先失陪了。”
云傲急道:“陈姑娘,请留步,我信了,只是极少少成名医,姑娘定必天资聪敏,在下唐突,还请姑娘原谅,去救我总镖头。”
陈晓丹嫣然一笑,甚么娇俏,她说:“你口口声声叫我老前辈,后生小子,先跪下来叩三个响头吧!”故意声音变粗,扮作老年声音,却也维肖维妙。
云傲一窘,自己堂堂大男人怎能向一名十六、七岁的少女叩头,而且如果她不是陈晓丹,岂非弄了一个大笑话?
陈晓丹嘲笑说:“哎啊,求人也没诚意,快来叩头求我陈老前辈。”最后一句又变声。
云傲对总镖头的尊敬不在其父之下,只好立刻跪下来叩了三个响头,咚咚有声。
陈晓丹大惊,急忙扶起他,晓丹一接近,云傲发现陈晓丹身上散发一种花香味,令人心旷神怡,十分陶醉。
晓丹说:“小女子一时说笑,怎受得公子这般大礼,公子请起。”说是满脸红晕,
云傲也感到羞愧,慢慢起来,抱拳说道:“陈姑娘请立刻起行,去救我总镖头,他身受重伤,命在旦夕。”
陈晓丹问了一些伤势情况,回到屋中执拾一大堆药,跟了云傲出去。
沿途二人有讲有笑,那陈晓丹谈吐优雅,举止大方,浑不似农家村女,而且说起医学头头是道,令云傲信心大增。
原来陈晓丹乃上代神医陈白石之女,家学渊源,晓丹十三岁丧父,一个人生活,她生性乐观,又带点顽皮,救人却不现身,变喜玩变声,加上名医必年长之观念,先入为主,众人就认定了陈晓丹乃老医师了。
陈晓丹骑在马背上,二人身体贴近,一阵幽香的鲜花味道又传过来,云傲其实极想问她为何身上会散发花香,只是不敢说出口而已。晓丹谈笑风生,爽朗健谈,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二人虽相识不久,但甚为投缘。
晓丹说:“齐大哥,待会我救你总镖头时,不要提起我乃陈白石之女一事,否则我会大祸临头。”称呼亲切,令到云傲不禁脸红。
云傲说:“陈姑娘不必担心,在下绝不会说出去。我可对天发誓。”
晓丹立刻一口掩着云傲的嘴,笑说:“不说就不说,不用发誓,以后不要叫我甚么姑娘,叫我晓丹吧。”
云傲说:“晓……丹姑娘。”
晓丹大笑。
云傲一直担心总镖头的伤势,心情郁闷,此时有一个如此活泼可爱的少女说笑,心情甚是愉快,云傲说:“姑娘家学渊源,不知是否认识当世神医——张若水。”
一说此人,晓丹脸色立时一沉,不言不语,云傲吓了一跳。
晓丹沉吟,低声说:“请以后不要再提此人名字,否则就此别过。”
接着晓丹再不发一言,神情肃穆,云傲深悔多言。
当二人回到客栈时,发觉齐雄彪及展万豪二人已不在,退房走了,云傲不禁惘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