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静大师说:“各位以为太监一定仿如女子,怪声怪气,像曹捷一样。但那魏公公却昂藏七尺,气宇不凡。我以为他们会围攻我,岂知那魏公公手一摆,竟纵身而出,要和我单打独斗。”
飞雁说:“大师武学精深,那魏老贼自讨苦吃。”
空静苦笑曰:“当时我也和你同一想法,以为魏公公好大喜功,不自量力,我正想擒住他以要胁锦衣卫,怎知……”
空静摇头道:“怎知一交手之下,我才发现那魏公公功力强横无比,在我之上。他的武功忽而阴损狠辣,忽而刚猛强劲,令人难以触摸,我手持一人,更是左支右拙。后来他一爪抓过来,我反手擒拿,他竟可立时变招为指,我也换招以拳击出,他比我更快一步,化成掌刀,切我手腕,张帮主,这几招的经过就在一瞬之间,我们却拼了五招,但他招招比我快,招招比我精,张帮主认为怎样?”
他一边说一边比划着当时招式,精妙之处令人叹服。
张飞雁想了一会,说:“大师几招已是精妙无比,但那魏老贼……最后一招掌刀真是难以避过。”在场诸人武功以空静及飞雁最高。飞雁心知眼前老僧虽貌不惊人,但真实武功比自己有过之而无不及,他不敌魏公公,自己当然也不敌。
空静呆了一呆道:“我的手腕当时一阵火热的炙痛,但火热之余又有一种阴寒之气,令人十分难受。我只好放下房大人,凝神和他相斗,我们一斗百余招,我终于败在他的掌力之中,房大人亦当场被………我亦被擒,被困牢中不觉已五年。”
众人黯然,子龙悲痛不已。张飞雁说:“大师,此时不必说客套话,大师内功之深,大家是见识过了,难道那魏贼的内力竟在大师之上?”
空静皱眉曰:“内功谁优谁劣老纳不敢妄下判断,但我和他比拼了五掌,他一掌比一掌重,如怒海波涛,的确非我所及。”
张飞雁与范盖互望一眼,飞雁说:“看来范长老的想法虽欠君子之风,但亦无可奈可之计。当世除了凤舞天外,亦想不出有第二人可胜过魏贼。大师,我们曾想过利用那剑神凤舞天对付东厂,这位李姑娘是凤舞天之义女,可利用李姑娘被辱之事来引发凤舞天杀绝东厂中人。”
空静说:“阿弥陀佛,对付此等魏公公此等恶人,亦不必妄求公道。不过那凤舞天虽然行事邪气,但不失为一条好汉,似乎……”
飞雁忙说:“大师隐居牢中,有所不知,凤舞天杀害我武林同道,已成武林公敌。”当下把江府大战一事告诉空静。空静口宣佛号,为众人诵经哀悼。
房子龙悲愤交集,听空静细诉房桂往事风范,不禁大哭。
空静说:“老纳一向不收徒弟,令尊与我既有此渊缘,房施主,若不嫌弃,你随我学两手功夫如何?”
子龙知这位大师乃得道高僧,武学深湛,立刻跪下拜师,众人都替他高兴,稍稍安慰。
到了第二天,云傲与晓丹已经整装待发,前往李家堡求药,飞雁、子龙及空静等人则留下照顾受伤众人及监视东厂。此处离李家堡约三人脚程,二人雇了马匹,急赶奔驰,不过他们也想不到这去甚为凶险。
另一方面,傲雪听到姐姐未死,大吃一惊,捉住凤舞天衣领狂摇,凤舞天连中两记重掌,内伤并发,不支晕倒。傲雪胸口起伏,激动不已,心想姐姐原来未死,一切谜团就可解开。眼看倒在地上的凤舞天,也不明白自己总是打伤他,又救回他,又再打伤他,难道真的要和他一世纠缠下去?
傲雪这两掌乃盛怒所发,非同小可,傲雪只好扶他挨在宫殿柱旁,慢慢运功替他调息。不久,凤舞天缓缓转醒,苦笑道:“玄天星月功练到极至原来可以这样厉害,若果你师父能到你如此境界,当年亦未必败于我手上。”说了半句,又吐出一口鲜血,当下运起凤凰气劲,保护心脉。
凤舞天叹了一声:“你的内功是谁教的,你师父和你姊姊的武功远不及你,实在相差太远了”
傲雪急道:“你先别说废话,我姐姐究竟是否仍在世上?”
凤舞天惨然一笑,说:“可惜你又打伤了我,否则我可带你去见你姐姐,我的伤势太重,只怕捱不了太多日子。”
傲雪急得快要哭了道:“你一定要伤好,快点伤好。”傲雪明丽的双目流出两道清泪,凤舞天呆呆望着她,说:“你真像你姐姐,当年她哭时的神态几乎和你一模一样,一般的凄美。”
傲雪幽幽道:“你不要说这等话,我恨你一辈子,你的伤势一好,我们再决一死战。”
凤舞天轻扫傲雪秀发,柔声道:“决一死战……决一死战,你一定想听故事了,待姐夫说一个决一死战的故事。”
傲雪听他自称“姐夫”,不禁全身一震,再不言语,准备聆听一个浪漫迷情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