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傲眼见形势甚为不利,对方人多而且武功高强,己方二人其一已伤,实在难以对抗,他虽鄙视此人,却不失冷静与礼教,抱一抱拳说:“阁下武林前辈,何必对后辈下此重手。”
杜安冷笑不语,他身旁一人说:“这个小子便是昨天帮陆天佑伤我的人,师父,你要替我们出头啊!”
人影一闪,杜安已走到云傲身边,云傲明知不敌,仍立刻拔出大刀,舞了几下九环刀法,急劲而刚猛,但用的全是守势。
杜安微微一笑,摇了摇头说:“此刀刚劲有余,灵动不足。”
一语道破九环刀法的优缺点,杜安身形挪动,从刀网中游离,无论云傲的刀舞得多快,始终不能沾其衣角。
云傲舞刀之时连忙后退,杜安伸手挺进,已从刀网中突入,掌力已及云傲胸前,云傲想不到他出手如此迅捷准确,当下微微弯腰,刀势突变,无声无色的无尘刀法急削而下,杜安亦不料云傲竟身兼至刚至柔的两种刀法,只好变招,举掌向上,轻轻搭上云傲刀背,云傲顿时感到手中的刀如千斤般重,大吃一惊,立刻撤刀,用力把刀向杜安腿部射去,杜安不禁暗赞眼前小子头脑灵活,变招奇速,杜安使出金鸡独立,横腿一扫,把刀向横拨去,插在五尺以外的地上。
云傲乘此使出十成功力,双掌击出,杜安单手相拼,云傲向后飞开,全身经脉欲裂,只好把劲力卸在地上,但已被震得血气翻腾,心想:“此人武功绝不在大哥之下,怎样应付?”
杜安眉头微皱,说道:“你这无声的刀法是谁传授的?”
云傲说:“是我义兄教我的!”
杜安奇道:“张飞雁是你的义兄?你别胡说,凭你小小年纪,也配做丐帮帮主的兄弟?”
云傲心想:“原来此人认识大哥,那不可失了礼教。”说:“前辈原来认识我义兄,承蒙大哥眷顾,结为异性兄弟,并授予刀法。”
杜安笑道:“好好!我和张帮主总算有相识一场,冲着他的金面,这次便放过你,你走吧!”
云傲说:“也请前辈一并饶过这位兄弟与屋中的少女。”
杜安眼晴半合半闭,阴恻恻的说道:“嘿,你真的不怕死,好,我就先解决这小子。”
话未说完,杜安已斜身一手抓向杜天佑,天佑武功不及云傲,加上刚受内伤勉强接了两招,已险象横生,左支右拙。
云傲只好一刀劈向杜安背部,杜安喝道:“你这小子不知好歹,这次绝不饶你。”
杜安反手拨开云傲的刀背,这时天佑已中招滚开,杜安回身两手五指张开,只龙爪一样,一股万夫莫敌的金龙气势直扑云傲面前,云傲大惊,只好把单刀舞得密不透风,但龙爪仍轻易穿过刀网,一拼之下,单刀立碎,杜安的龙爪却没有半点损伤,云傲大惊,龙爪已插入肩膊,云傲只觉一股强大无比内力直冲全身,情急之间,右手使出一招剑指,这招剑指本只是平平一指,但分点头颈要穴,实在是精妙无比,杜安想不到云傲有此绝招,只好加重抓劲把云傲推开。
原来云傲看风舞天在江家一战中使出不少精妙绝伦招式,简直是奥妙难测,发前人所未发,亦是云傲想象不了的武学新境界。大战之后,云傲细心整理当中招式,发觉只能掌握其中三四招要旨,而当中亦有很多难以明白之处,心想此乃当今武学的顶峰,必要细心钻研,所以勤加练习思考,当中一招近日似有小成,这次在危急之间使出,竟有一举成功,不禁又惊又喜。
杜安乍见此招,亦是惊疑不定,因为连他这个武术大宗师亦被这招震摄了。
他喝道:“小子,这招又是跟谁所学的,看来丐帮帮主亦未必有这种剑法。”
云傲冷笑道:“此乃一绝世高手所授,我还有十招,你可抵挡不来,念着你刚才相让,我放你走吧。”
杜安仰天大笑说:“小子,你这招虽然厉害,但可吓不了我杜安。就算是那什么绝世高手来到,我也不惧,我也想找好对手很久了。”
云傲只是兵行险着,也不心存厚望可以吓走杜安,但此时又不知怎样应付此人。
杜安一抓轰来,直向云傲面门,这时,两股剑气刺向杜安后心,杜安回手一抓,竟抓不住两剑,一名女子声音冷冷地说:“杜安,住手。”
杜安一看,面色微变,只见两名持剑的尼姑就在眼前,二尼之后不远处还有尼俗打扮十多人,全是女子,当中一名女子身穿黄色衣衫,甚为飘逸,女子眉毛甚长,斜飞鬓上,一对眼珠儿清澈如水,流露灵动无比的摄人目光,鼻梁挺直,桃红色的樱唇却是十分小巧精细,风华绝代,眉宇之间流露着高傲的神态,论姿色实属上等,但实在可敬而不可亲,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傲态。
杜安见到群姝打扮,已知来历。他打量眼前女子,只觉此女仿如冰雪美人,但又非凡脱俗,笑道:“小妮子美则美了,可是也太冰冷了一点,身为女子要热情如火,方能取悦男人,不要怪老子不教你。”
女子柳眉一竖,微露愠色,说道:“真是狗口长不出象牙,难怪师父说杜安武功虽然不错,但却卑鄙下流,果然闻名不如见面。”
杜安看眼前女子不过二十左右,但在群尼及众弟子中位居中间,隐然为众人之首,恍然大悟说:“看来你就是人称什么峨眉玉女练心怡,嘿嘿,果然是天姿国色,不错,不错。”
云傲及天佑也心想:“原来她就是练心怡,想不到这样美貌。”
想练心怡五岁入峨嵋,被誉为峨嵋近百年的奇才,其后十六岁在武林大会,各派掌门之前技惊四座,力压各派年轻好手,十八岁已成为峨嵋掌门了恩师太座下三大高手之一,与其余两名师叔齐名,当真是威名远播。
练心怡身边一名中年尼姑听他口不择言,说道:“你再胡说八道,待我师父再好好教训你一次。”
杜安怒道:“了恩那老贼尼在吗,也一并找她算一算旧帐。”
练心怡冷冷地道:“师父的手下败将,仍敢这样狂妄。”
云傲听到,心想:“江湖传闻杜安与了恩师太决斗而败,原来是真的。”
杜安勃然大怒:“你们回去对了恩那老贼尼说,明年三月十五,就是我和她再战之期,嘿嘿,也是她的死期。”
练心怡目露杀气,缓缓拔出剑,慢慢地说道:“要再和我师父决斗,那要看看你的资格。”身形一动,一剑合一,如电光飞闪,直向杜安,这招快捷无伦,剑气之盛,仿如有二三十年功力的高手。
杜安不敢轻视,凝神做好架式,准备一手拨向练心怡手腕,一指弹向剑背,但心怡剑到中途,一剑化成七剑,七道剑光如箭直刺杜安身上七处要穴,杜安实在想不到练心怡小小年纪,变招之速、剑法之精,实在远超乎他意料之外。但杜安的修为已是当今武林顶尖儿的境界,临危不乱,脚下急退,十指翻飞,掌力张散,四周顿时结成一张以内力组成的无形的网;练心怡的剑未刺中杜安,已感到被一股劲力阻挡,感到凝滞不前。
练心怡心知不妙,深深吸了口气,内力暴发,七剑再合一,力破网状气劲,直刺杜安心坎,杜安脚下突然停止,身子向后平拗,朝天一腿把练心怡的宝剑踢飞,练心怡立刻纵身换上左手再抓